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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英澈拿着食盒来到院里,看到非忆墨坐在树下便走了过去。
非忆墨看着递到眼前的食盒,也没说什么就接了过来。
清宁英澈在他旁边坐下,却是缄默不语。
一晌过后,非忆墨吃着糕点,淡淡说道:“会会就是让你这么来哄我的?”
清宁英澈吸了口气,看他,也淡淡说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好。”非忆墨垂眸看盒中糕点,淡淡说道:“你没有说的,我却有。”
非忆墨回过头也看着他,说道:“你为什么会在枯竹林?既然在那里,为什么见死不救!”
“大哥是,你也……”非忆墨眸中满是苦涩与痛,突然站起来冲清宁英澈吼道:“我最信任的人为什么总要在眼睁睁看我走入黑暗后又要在我背后狠狠捅我一刀!再让我知道你们这样的所作所为是理所应当的,是我根本拿不出理由反驳的!为什么!你告诉我啊!告诉我为什么!”
清宁英澈呆了一瞬,突然起身抓住非忆墨的双臂,想要说话,嗓子却是哑了,说:“没有!你冷静一下!我没——”
“对!你没错!”非忆墨用力推开清宁英澈,说道:“你们都没错!大哥为国家,你为生存,这样的理由能有什么错!”
“哈哈——”非忆墨失笑,退后几步,又吼道:“权衡利弊,在那种时候不管怎么算我都应该被舍弃、我都该死!”
清宁英澈知道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他都听不到了,便突然上前点他穴道想他睡一会儿冷静下来。
非忆墨看着清宁英澈冷笑,猛地旋身抽离清宁英澈腰间长剑,冲他便挥了过去。
清宁英澈一惊,翻身闪过,易已和三名影卫就已护在身前。
“让开!”清宁英澈吼道:“都给我退一边去!”
清宁英澈要了易已的剑,说道:“不是要动手吗!来啊!”
非忆墨冷笑,凌空长剑嗡鸣一挥而就两道蓝光直逼清宁英澈左右!
清宁英澈一惊后退连连,低头一看,剑气竟是入地三分!是万万没想到非忆墨功力如此深厚!
易已与三名影卫皆是大惊,正要上前却被自家主子竭力喝住:“别过来!易已去阻止院外守卫让他们不要进来!”
不再多说,清宁英澈挥剑向前便与非忆墨兵刃相接。
惊鸣刺耳、树冠震动,黄蓝两道剑光纵横交错,眨眼间十招已过。
清宁英澈挥剑反手横劈,非忆墨右手接剑挡、左手一掌击在清宁英澈右肩。
劲道之大清宁英澈翻滚两丈余方才停下。
未及起身,抬头看去,清宁英澈心中大骇,非忆墨已一剑长身刺来直指自己咽喉!
清宁英澈眼前一黑,一个身影挡在身前。
会会!
非忆墨大惊,强行收力,回弹之力将连人带剑朝两个方向抛出去。
会会扶自家主子起来,说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我就去了趟厨房,怎么就打起来了!主子不是答应哄哄他吗!”
“哈哈哈……”非忆墨干笑,慢慢爬起跪坐地上,低头喃喃道:“父亲总夸我很聪明……我也觉得自己很聪明……”
“但是!有生以来做过最愚蠢、愚蠢至极的事就是把自己卖给你,清宁英澈!”非忆墨瞪着清宁英澈,又大怒道:“我本该在利用你救了我弟弟之后就逃开你!见你第一眼就知道你不是善人家的孩子,后来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可我还是决定跟你走……我应该留在那个善良的老妇人身边陪她,这才是最有利的选择!清宁英澈,你混蛋!”
“原来……”清宁英澈慢慢走来,话说一半却顿住,又转而说道:“五六岁时心思就如此之重——”
“滚!”非忆墨甩开清宁英澈扶自己的手。
“从来不知道生气为何物的绝英,竟然也会如此气愤……”绝意不知从何处踏出来,到清宁英澈面前,说道:“七公子好本事。”
众人见突冒出一人正要发难,可又一见那人眉上与非忆墨同样艳丽的文字,便忙行礼道:“参见护法!”
非忆墨见人,也慢慢起身鞠躬道:“绝英见过兄长。”
“嗯……”绝意在身上翻了翻拿出两个瓷瓶和一个瓷罐,塞到非忆墨怀里,说道:“我来就是送些东西给你。以前……这些事都是绝落来做的,每次你只要受一点伤她都是当面骂你,背后又心疼的跟她是你娘似的……”
绝意深意的看了非忆墨一眼,继续说道:“我以为……你绝不会杀她……就是你自己死,也绝不会杀她。”
“是吗……”非忆墨垂眸说道:“兄长不一样吗?在面临生存择选时,我不过是做了和兄长同样的选择。”
绝意拍了拍非忆墨肩膀,说道:“难为你了。”
非忆墨瞄了眼拍在自己肩上的手,说道:“当一件自以为绝不会去做的事做了之后……就会发现那事实上并不很难。”
“是吗?”绝意想了想,突然问道:“绝英现在已是冬天了,你穿那么少冷不冷?”
“兄长怎么和绝落一样啰嗦了?”非忆墨笑了,不留痕迹的将怀中一个瓷瓶送回绝意手里。
绝意握着手里瓷瓶,悠悠说道:“绝英你自小就聪明得很。所以,一定知道……过慧易夭。”
非忆墨微微抬眼,道:“绝英明白。”
“明白就好。”绝意叹气道:“那么些年了,三千个孩子……就你最让我省心!”
“哦,对了。那个瓷瓶是治疗内伤的药,效果极好。另一个,你也知道,我就不说了。”绝意说道。
“多谢兄长,让兄长担心了。”非忆墨鞠躬道。
“诶,别忙谢我。”绝意上前一步,说道:“再不收敛点……这次是送药,可下次,怕是要‘送命’了。”说罢,便给清宁英澈道了句:“突然打扰,绝意深感抱歉,告辞。”转身要走。
“兄长。”非忆墨叫住他,说道:“既然兄长与我说了这么多,也不介意我再多问一句吧……”
“冷风袭袭,兄长在树上一场戏看下来……”非忆墨抬眼正视绝意,说道:“不知过会儿,兄长如何禀报?”
“无事。但两人还需要磨合。”回头说罢,绝意便飞身离开。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清宁英澈蹙眉看着非忆墨,质问道:“你想让他杀你?你一开始就知道他在那里看,你就想让他在你杀我前,先杀了你!”
非忆墨也不看他转身就走向别处,半晌才传来声音:“一开始是那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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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夜风簌簌。
一个身影悄然无声的落入院中。
“呀!”那人尖叫,不及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