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味道很苦的中药，宣软能喝，但是不喜欢。
    只是闻味道就想逃跑。
    宋清晏看一会药碗，看一会她。
    文公公倒好药试了毒后退到一边，宋清晏下巴轻扬：“喝了吧。”
    小姑娘鼓鼓腮，动作很慢的端起药碗。
    中药的刺鼻味道扑面而来，连她身上的奶甜味都冲散到闻不见了。
    宣软和宋清晏对视了眼，见他态度丝毫不见软化，只好深吸一口气，迅速喝了碗里的药汤。
    苦的她小脸皱在一起，分外可怜。
    还没缓过神来，嘴里就被塞了个蜜饯。
    小姑娘的舌尖感受到甜甜的味道，顿时眉目舒缓开。
    中药味完全被压下去后，她朝宋清晏粲然一笑：“谢谢你。”
    宋清晏眼神闪烁地嗯了一声：“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去见皇后。”
    宣软来时没带衣服，换的是宋清晏让宫人替她准备的浅紫色锦裙。
    换好出来时，宋清晏也换了身衣服。
    原先的墨色锦袍换成暗紫色锦袍，小姑娘低头看了看自己，露出了笑容。
    本就精致的模样更加生动，就是瘦了点。
    宋清晏眸中浮现思考，漫步走向她。
    皇太子出行，身后跟着两排公公。
    两人并肩走在宫中，听到风声的各宫主位纷纷出门吃瓜。
    宣软一路上经历了诸多视线的洗礼，人都麻木了。
    那些人不敢太过放肆，故皆躲着偷偷看他们，自以为他们看不到，实际上不论宋清晏还是她，都能看到且听到。
    比如：“那女子就是华相的女儿，华软儿？”
    “就是她就是她，跟在皇兄身边准是她没错。”
    “长得倒是好看，但我看太子待她也没有传闻中那么特殊。”
    “这还不特殊？俩人都并肩走了！”
    “不过……皇兄的表情确实和面对我们时没有差别，都挺冷淡的。”
    宣软听着宝宝转述到这里，侧过脸去看了看宋清晏。
    少年太子不知在想什么，神情确实淡漠。
    宋清晏本就是这样一个人。
    从小的嗜睡症让他了解到自己和其他小朋友不一样，其他皇弟皇妹们在上学时，他在睡觉；皇弟皇妹们在玩闹时，他也在睡觉；皇弟皇妹们在睡觉时，他还在睡觉。
    每天清醒的时间非常有限，只够吃点东西，直到十几岁时，他清醒的时长才多了些。
    但身为皇太子，他要学习很多知识。
    因此一旦清醒，就会不停地学习和练武。
    宋清晏回想以前，能想到的都是紧赶慢赶地学习和无意识沉睡，还有因为他的怪病在他面前强颜欢笑的母后和父皇。
    他的童年丝毫没有乐趣可言。
    这就养成了他喜怒不形于色，对父皇母后之外的人心底冷硬的性子。
    关于他们两个的讨论仍然从四面八方传进他们的耳朵，宋清晏一概忽视。
    直到他发现小姑娘似乎也能听见。
    他不动声色地侧眸：“你练过武？”
    宣软歪头对视着他，漂亮的眼睛里疑惑弥漫：“没有啊。”
    宋清晏没有接话。
    他想起昨晚小姑娘夜探尚书府。
    若是没有练过武，就算灵魂在他的身体里，也不会知道该如何动用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