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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睡到半夜有点儿心悸,在床上翻来覆去打把式,但还是不舒服。拿起手机一看,已经是半夜两点多钟。
她盯着天花板,想了半天,决定行动。
王翊睡着睡着忽然觉得被人抱住,那人的手在他胸前乱摸,细细凉凉的,还挺舒服。
最开始他以为自己是被梦魇住了,但睁开眼回头看看,却只看一颗不分正反面儿的,全都是乌漆麻黑长头发的脑袋。
王翊吓得一下子就从床上弹了起来。
李望舒跟着也坐起来,把头发拨弄回脑后。她笑得腰都直不起来,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小心翼翼地捂着肚子笑,笑得整张床都在摇。
王翊恼了,一下把李望舒重新压到枕头上,他一只手钳着她的两个手腕,另一只手则是伸到她腰间去乱抓,边抓边说行啊你,大半夜不睡觉来吓唬我;李望舒痒得恨不能满床打滚儿,却又被王翊抓着,于是只能连声求饶,说我错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王翊看她可怜,就一个心软放了她。可是放了她,她又在笑,趴在他腿上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嘿哟你……”王翊的手又回到她腰上,李望舒一个闪身坐起来,“别了别了别了求你了!”
王翊揉着眉心——被李望舒这么一闹他也醒了。
“怎么了?不睡觉?”
李望舒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胸口,“心脏不舒服。睡不着。”
“噢,然后就来吓我,让我心脏也不舒服?”
李望舒连忙点头:“是呗!”
那只手在她心口上揉了揉,“找点药吃?”
“不找了,麻烦。躺会儿吧。”
王翊把她拉到自个儿怀里,“诶,这小宝贝体弱多病的可怎么办?”
“酸得牙要倒了。”
“嫌酸别来找我啊,你回去睡。”
李望舒眉毛一挑:“哟嗬!当谁不敢啊?说走就走。”
“行行行大姐我错了,你刚,你行。”王翊拖住了她,小心卷到被里,搂着她躺好。
安静了一会儿。
就一会儿。
王翊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终于把那个问题问出了口。
“你说你这种半夜吓唬人的行径,到底是出于何种考虑呢?诶你不要装睡,咱讨论讨论动机。”
李望舒扁着嗓子,鸭子一样,“嘎。撒娇。”
王翊:“撒娇?你管这个叫撒娇?”
“啊,不是吗?嘎。”李望舒面对着王翊,忽然往后一仰,然后自以为很轻地往前磕了一下,正中王翊的脑门儿。
王翊被磕得一度怀疑自己脑震荡。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升起另一个疑问:力的作用,难道不是相互的吗?
她李望舒,难道长了一个铁头吗?
王翊凑近了,吧唧一口。
李望舒梗着脖子,“啊,不是吗?撒娇不就是仗着别人喜欢胡作非为吗?”
“那叫撒野。你这个绝对是升级版。”
“嘎?”
“撒泼。”
“你他妈……”李望舒两只手左右开弓,捏着王翊的脸不松手——她当然不是真的撒泼了,所以也没用力,就是捏得王翊的脸微微隆起,看起来像是一只松鼠。
王翊隆着脸嘟着嘴拧着眉,“家庭暴力是不好的。”
李望舒凑近了,吧唧一口。
王翊的眉头展开了,“你打你打,只要你开心,我无所谓。我愿意为了美色牺牲一切。我这种壮士我跟你说,那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李望舒美滋滋,松开了手主动投怀送抱,“真乖。”
王翊搂着李望舒,下巴顶着她的铁头,心想:对这种暴躁女性啊,还是得智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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