ρΟ①8м.cOм 小心翼翼(二叔跟芙湘)
芙湘来南宫宸的府邸已是半月有余,但自从那夜后,就从未见过南宫宸。
她被嬷嬷安排在偏厅住下,不用干活,只需安分呆在府中即可。
日子看似清闲,但却处处受制。
南宫宸对她不闻不问,她好似被他遗忘的物什,成为府中尴尬的存在。
嬷嬷对她疏远冷淡,仆从也没给她好脸色看,毕竟在他们眼中,南宫宸是一光风霁月的儒雅贵公子,受她蛊惑才破戒收了外室。
是她损坏了他一世清誉。
芙湘无法辩驳,默默忍受着府中人对她的白眼,她身份卑贱,受人轻贱也在所难免,只是她放心不下还在南宫府的桓儿跟小玉。
初春的夜晚,她抱膝坐在床榻上,遥望着天空高悬的明月,心中的思念满溢。
如今她人在屋檐下,能仰仗的只有他了。
但一想到他冰冷的眼神,芙湘有些不寒而栗。
“姨娘,将军回来了。”柴房的小翠偷偷溜进她的院子,趴在窗台上小声给她报信。
小翠脸上有个硕大的胎记,被旁人排挤,芙湘待她不错,她也知感恩,暗地里帮衬芙湘。
南宫宸近日公务繁忙,已经好几天未归府了。芙湘知道今日是难得的机会,她捏紧丝帕,心中天人交战。
最终,想到桓儿稚嫩的脸庞,南宫宽那暴戾的脾气,她还是鼓足勇气起身前往南宫宸的寝殿。
虽不知南宫宸留她的用意何在,但至少她还有些用处。只要他能对桓儿跟小玉多加照拂,就算赴汤蹈火,她也在所不辞。
芙湘远远地看着南宫宸的贴身侍从赵奎关好房门,走到耳房值夜。
她蹑手蹑脚地走进,缓缓推开房门,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她心中一咯噔,他醉酒了。
本想在他清醒时跟他讲事情,现在不是好时机,她犹豫着要不要离开,但看到男人蹙眉的俊颜,被褥滑落在地上。
她悄悄上前,打算替他盖好被子。
岂料,她还没近他身,就被一跃而起的男人推到在地,电光火石之间,一道白光出鞘,刺痛她的双眼,还未来得及躲避,她雪白的脖颈处被尖锐的利刃划伤。
“怎么是你?”
男人执剑指向她,眼里泛着寒光,冰冷地如同在拷问敌人。
芙湘吓得瑟瑟发抖,顾不得流血的脖子,急忙解释道:“二爷……我只是……想伺候您。”
南宫宸没有收回手中的利剑,反唇相讥道:“你真是缺不得男人,看来在我府中几日,空虚寂寞了……”
“将军——”
赵奎听到声响冲进来,看到芙湘跪倒在地,哭得梨花带雨,也听到了南宫宸的刻薄之言。他讪讪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进是退。
芙湘羞愧不已,被剑指着脖子,她不敢动弹,只能反复解释着:“将军,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替您盖好被子。”
听她苍白的解释,南宫宸嗤笑一声,丹凤眼微微上挑,冷冷吩咐道:“赵奎,退下。”
他这才将剑放下,“下次再敢这番硬闯,休怪我刀剑无眼。”
芙湘连连点头,大口喘着气,抹了抹眼泪,刚想起身时,发现自己腿麻了。
“怎么,你还想我把你抱上塌?”南宫宸察觉到她的一样,语气轻蔑,眼里没一丝笑意。
“贱妾不敢”芙湘忍着酸麻一骨碌爬起,刚准备退下时——
“等等”南宫宸叫住了她,“去备水,我要沐浴。”
已是深夜子时,芙湘跑上跑下,幸好有小翠帮忙。她不敢怠慢南宫宸,急忙把水烧好,送到了净室,初春微凉的天气,热出了一身汗。
南宫宸换了身白色长袍,飘逸出尘,他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径直走进净室。芙湘有些愣神,不知要不要上前伺候。
她刚上前走一步,木门直直推过来碰上。她摸了摸鼻子苦笑:南宫宸嫌她脏,怎么会让她近身。
毕竟他每次碰她,都是因为被下了药,用她纾解而已。
一炷香后,南宫宸从净室里出来,看到房间收拾妥帖,床褥也换上了新的,微微一愣后,对抱着脏衣服准备出门的芙湘,不悦地质问道:“谁让你动我房间的?”
“将军息怒,妾身只是略微收拾了下散落的物件,被褥有一股酒味,想着换一床新的会比较舒服……”
芙湘越说越没有底气,微微垂下头。
见她如此反应,南宫宸心中冷笑,就她这点小伎俩,他一眼就能看穿。
他闲适地坐在床头,好整以暇地望着她:“今夜你迟迟不肯离开我的房间,不会以为我还会碰你吧?”
“贱妾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芙湘脸一红,直直地跪在地上。
“说吧,你到底打什么算盘?”
芙湘缓缓抬头望向男人,事已至此,她鼓起勇气开口:“贱妾自知给将军提鞋都不配,不知将军那日为何要收我做外室,贱妾愚钝,还请将军提点。”
“一时兴起罢了“南宫宸语气冷淡,隐隐有些怒意,“若你觉得寂寞,大可回回春阁那腌臢的地方。”
他的严厉斥责吓得芙湘瑟瑟发抖,她跪倒在地上,“贱妾不敢,贱妾是想说将军的大恩大德无以回报,愿做牛做马来报答您。贱妾嘴笨,总是说错话,请将军责罚。”
芙湘越说越急,眼泪都流了下来。
见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南宫宸无名的怒火减了下去,如今酒也醒了,他突然心生一计。
他起身下床,缓缓走到芙湘跟前,“抬起头来。”
这女人模样还是很标致,换身锦衣华服,也倒还能见人。
“既然要报答我,明日随我一同赴宴,到时候安分点,别给我丢人。”
芙湘破涕而笑,连连点头,只有将军不生她的气,才能跟他提桓儿,小玉的事情。
明日,她一定要好好表现。
坐等被打脸的二叔,有一只大猪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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