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林的智商确实有问题。
    他是第一次拍电影。
    但他感觉自己是个天才导演，无论是导还是演，都异乎寻常的顺利。
    当然，这少不了牧之的“帮助”。
    两个月后，铁王座公司放映室。
    铁王座的董事长和总经理，以及一群专业人士，当然，还有牧之和铁林，一起观看了《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的成片。
    是的，《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拍摄完成并且做完后期了。
    铁林“天赋异禀”，再加上牧之的“推波助澜”，让这部电影以神级速度面世了。
    作为铁林的孩子，现在是让它接受专业人士检验的时刻了。
    铁王座公司全权负责这部戏的宣传和发行，自然要先看一下成品的质量。
    看完之后，大家都沉默了。
    甚至有几个人脸色蜡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牧之生怕他们下一刻就吐出来。
    虽然这些专业人士都久经烂片的考验，但烂片也是分级别的。
    毫无疑问，复刻出来的《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在烂片这个行列中独孤求败，杀伤力也是异乎寻常的大。
    但铁林毫无感觉。
    放映完毕后，铁林有些兴奋的问铁战：“爸，这部电影拍摄的怎么样？是不是特别好？”
    铁战的脸色有些不太好。
    他知道自己儿子天资平庸，但没想到平庸到这种地步。
    终究是自己儿子啊。
    他只能勉强笑了笑，违心的说：“从新人的角度看，你这部电影的完成度不错，表达的主旨也很清晰，是一部及格的电影。”
    这评价真的亏心。
    铁战老脸都红了。
    但铁林对这个评价很不满：“什么嘛？爸你是不是故意打压我？这明明是一部注定名留青史的电影。”
    听到铁林这样说，很多人都大声咳嗽了起来。
    铁战的老脸更红了。
    在场的人都知道铁林的真实身份，铁林这样说，丢的是他的人啊。
    不过他也不能现在就打击自己儿子的积极性。
    让现实去打醒他，才是最佳的选择。
    否则铁林会一直觉得是自己在打压他。
    铁战没有纠结电影质量的问题，而是问铁林：“你准备什么时候上映？”
    “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对电影质量有信心。”铁林自信满满。
    “打断一下。”牧之不能不站出来了。
    就这破电影，真要直接上映了，那立刻就成炮灰。
    他还怎么收集人品值？
    “铁林，酒香也怕巷子深，现在电影的宣传甚至比电影的质量更重要，不能随便确定档期。”牧之对铁林解释了一下，然后对铁战道：“铁总，当初我们签订的协议里面，铁王座负责这部电影的宣传，现在你们可以开始宣传工作了。”
    铁战对牧之点了点头，他对牧之也很熟，自己儿子最好的朋友，他不可能不了解的。
    相比自己的儿子，牧之显然很务实，他喜欢这种务实的年轻人。
    “公司给这部戏的投资是五千万，你们花了多少了？”
    “两千万。”
    其实都没花到两千万。
    剧组的人不知道铁林的身份，但是铁王座的人知道啊。
    这部戏需要花钱的地方，看在铁公子的面子上，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人脉在这个国家，很多时候比金钱更管用。
    不过铁战不在乎这些小节，只是点了点头：“还剩了三千万，那宣传经费就暂定为三千万，后续看情况是否追加。”
    两千万的拍摄基金，三千万的宣传费用，这比例不低了。
    铁林也没有什么意见。
    “你们有什么宣传的想法吗？”铁战问道。
    本来以他的身份，是不必过问这种小事的，但毕竟是自己儿子的电影。
    铁林很兴奋的表示：“牧之建议我开一个专家研讨会，邀请业内的专家来观影，走口碑发酵的路子，我觉得可以。”
    铁战：“……”
    他看向牧之，表情一言难尽。
    他都能看出这破电影实在是烂的无以复加，更何况那些专家？
    牧之对铁战使了个眼色。
    铁战不知道牧之的真实想法，不过也没有当场询问，而是对铁林道：“你和老方对接吧，老方是我们公司的宣传总监，全权负责你这部电影的宣传工作。”
    “明白，爸，你就瞧好吧，你儿子马上就要名扬天下了。”铁林感觉未来一片光明。
    铁战不知道说什么好。
    “散会吧，牧之，你跟我来一下。”
    董事长办公室。
    牧之坐在铁战对面，解释自己的意图：“铁总……”
    “叫我铁叔就行。”铁战打断了牧之的话。
    牧之从善如流，这种粗大腿，不抱才是傻子。
    “铁叔，我是这样想的，这部电影如果按照正常的路子去上映，肯定会赔的底朝天。”
    铁战点头：“质量是有点差。”
    “铁叔您说话真委婉，这部戏不是有点差的问题，是差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铁战：“……”
    “但专家还是要找的。”
    “为什么？”
    “铁叔，专家这种生物，您还不了解吗？有钱就是爹，只要给他们钱，一坨屎他们也能夸真香。”
    铁战无言以对。
    这话没毛病。
    但不像是年轻人就知道的事情啊。
    铁战不知道，牧之是过来人。
    《纯洁心灵·逐梦演艺圈》上映前，受到了业内专家的一致好评，其中不乏北大的教授、电影协会的副书记……
    这些人真瞎吗？
    当然不是。
    跪着赚钱，不丢人。
    “铁叔，拿一千万去砸这些专家，再拿两千万去国外刷奖。”
    “等等，一千万砸专家是够了，两千万去国外刷奖？”
    “野鸡奖就行，不用专业的，骗骗傻子就够了。毕竟很多牧羊犬都认为国外的月亮更圆，刷国外的奖，更容易被这群人认同。”
    其实天下乌鸦一般黑。
    国内的奖当然水漫金山，但国外也就那样。
    谁都不比谁高贵。
    大幂幂是休斯顿影后。
    刘凯威是纽约金橡树奖影帝。
    大甜甜拿到了好莱坞国际奖。
    只要钱到位了，什么奖都能给，国内国外都一样。
    当然，一千五百万就想刷专业奖肯定是不行的，所以只能刷野鸡奖了。
    “一边是国内专家好评，一边是国外奖项加身，让这部戏国内国外两开花，这样后面就好卖了。”
    坑人，牧之是认真的。
    铁战对牧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年纪轻轻就这么黑心，有前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