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边没说话，沈一渡那边急得都快嚎起来了：“爷，您倒是说句话啊。您这个……真就打算让梁晴这么折腾吗？！”
    以前的时候，沈一渡对于梁晴还有几分尊重，那是他家爷的母亲，看在厉少的面子上，沈一渡对梁晴叫声夫人。
    可现在？
    她也配！
    直接称呼名字，都是高抬了他。
    电话里的叫声有些大，厉司夜皱了皱眉，把声音调低一些，直接戴上了耳机。
    精致得如同画一样的男人，冷漠禁欲，却在戴了耳机之后，莫名就显得……斯文败类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还要戴耳机？
    沈一渡按了眉心，眼里都熬出了红血丝，接着再问：“爷，你倒是说句话啊，这种情况怎么办？现在这股市都已经跌停了，再拖下去，明天就是暴跌了。”
    沈一渡气得不行。
    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当年的厉少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之后，是如何一夜之间转了性子，又以雷霆手段，把所有胆敢反对他的人，全部摁死在当场！
    绝对的冷酷无情，极致狠戾。
    现在，梁晴这算是什么？在老虎嘴边拔毛？在悬崖上走钢丝？
    真以为她儿子不会对她动手吗？！
    这个母亲，真的比仇人还狠毒，这是不给厉少任何活路！
    卧室，沈慕歌已经醒了。
    她向来睡眠极浅，在沈一渡打过视频电话，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懒得起身。
    厉司夜书房的门没关，原本是为了方便听到她起床的动静，没想到，倒是把她吵醒了。
    从书房出来，厉司夜瞧着这姑娘睡起来精神还不错，走过去牵了她的手进洗手间：“先洗把脸，一会儿就吃饭。”
    沈慕歌挺“懒”的嗯了一声，刷牙洗脸，一套动作做得如同行云流水。
    见她这边没什么事，厉司夜去了客厅，拿了手机给小团子打微信视频：“起床了，吃饭。”
    在他进入书房处理事情的时候，小团子也没过来。
    现在，这母子俩倒是刚刚好……还能凑一起吃个早餐。
    看了一眼腕表，时间已经是早上九点钟，小团子那边很快接了微信，奶音重重的，有点强忍的抓狂感：“厉先生，宝宝还困啊。能不能再睡会？”
    “唔，那叫你妈咪去请你？”厉司夜道，话说得挺淡。
    小团子不说话了。
    叫妈咪来叫他起床的话……男子汉小丈夫，也是要脸的。
    烦燥的抹一把脸，强撑着困得不行的眼皮，小团子翻身坐起，突然就发现……自己的床上多了一个人。
    他愣了一下，又愣了一下，忍不住就勾了勾唇，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抬手把穿着白雪公主睡衣的小倾染抱起来，脸色臭的很：“叶倾染！不是早说过了吗？不要跟我在一个床上睡觉！你怎么总是不听？！”
    这以后都长大了，男女有别。
    小团子说话的时候特别严肃，叶倾染总是困多觉多，这会儿迷迷糊糊的就被吼了，然后还不知道怎么回事。
    等一睁眼，发现小团子哥哥的俊脸就在眼前时，叶倾染软软一笑，伸手抱了小团子的脖子，乖巧的不行：“沐沐哥哥，你被被香香，染染要跟你睡……”
    这一抱，这一撒娇。
    小团子满脸的严肃顿时又跟着抽了。
    气得不行，但又舍不得打她。
    于是，明明觉得不太生气了，但为了防止她以后再随便爬床，小团子仍是板着脸道：“这次就算了，不过没有下一次，你听到了吗？”
    叶倾染乖巧的点点头：“啊，知道了啦！沐沐哥哥长大了，染染以后就不可以缠着沐沐哥哥了。”
    话这样是没错，但总觉得哪里不对。
    小团子智商逆天，马上就道：“更不可以缠着别的小哥哥！明白了吗？！”
    防患于未然，总不能自己捡的小姑娘，要被别的狼给叼走了吧？
    牵着小倾染的小爪爪去洗手间，还要帮她洗脸洗手，感觉自己……捡了个女儿。
    虽然他也还是个孩子，但，就是有种老父亲的心，艰难得不行。
    隔壁，厉总家。
    厉司夜像个特别贤惠的家庭煮夫，等沈慕歌冲完澡出来，饭菜已经摆上了桌。
    摆桌有点早，怕饭菜凉了，还用保温的盖子扣着。
    沈慕歌的头发不算太长，但洗一次要吹干也蛮费劲，就随着抓了毛巾擦了一下，散着出来了。
    男人在阳台打电话，声音有些淡：“……不急，再等等。”
    站得笔直的身体，看上去很冷静，腰身也挺有力的样子。
    沈慕歌打开保温盖子，捏了块炸鸡块吃，饿了一个晚了，她觉得味道还不错。
    精致的眉眼挺舒服的半眯而起，视线又往阳台看了过去，他并没有发现她出来，依然背着她打电话。
    沈慕歌就没喊他，吃到第三块，门开了，小团子小西裤，白衬衣，小脸蛋酷酷的，看起来挺帅。
    叶倾染一身粉色的小裙子，可爱的小辫也扎了两根，还绑了蝴蝶结，看起来就更软萌了。
    两人站在一起，手牵手的，金童玉女，特别配。
    “妈咪。”进门见了沈慕歌，小团子眼睛一亮，快步带着叶倾染坐过来，叶倾染也扬着小脸，开开心心的喊，“妈咪早上好。”
    “早上好。”沈慕歌回了一句，顺手把炸鸡块给叶倾染往嘴里放了一个，小团子皱着眉看过来，“妈咪，一大早吃鸡块不好，油炸食品也不容易消化。”
    挺老成的样子，哪像是个孩子？
    沈慕歌：……
    略顿了顿，若无其事又拿了鸡块往自己嘴里塞：“没关系，小朋友吃了不好消化，妈咪吃了可以的。”
    “沐沐哥哥……”嘴里的鸡块被抠走了，叶倾染眼里就含了泪，她想吃她想吃。
    小团子：……
    瞬间心塞，妈咪你是故意的！
    “怎么了？吃个饭，都能闹一场？”听到这边的动静，厉司夜结束电话走回来。
    身高腿长，人又帅。
    一步一行间，这气质……莫名就有些熟悉。
    灵光一闪，沈慕歌若有所思的问：“厉司夜，你说……沐沐会不会就是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