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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七十八章我真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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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出现在方剑手中的破禁剑。
    血色眼瞳的方剑露出了不屑之色。
    “区区凡物,复制何难之有!”
    说话间,血色眼瞳的方剑手中也是出现了一柄和破禁剑一模一样的剑胚。
    不过看着那剑胚,方剑却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虽说你能完美复制我的力量,但是对于一些超过你认知的东西,你依旧是不能复制的。”
    方剑看着手中的破禁,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笑容。
    曲指一弹,破禁剑上,突然迸发出万丈金芒。
    可怕的金芒,宛如一颗太阳一般。
    伴随着金光,破禁剑中,一枚符箓缓缓显露了出来。
    一股破灭万禁的禁断之力,霎时间横扫寰宇。
    金芒之下,血色双眼的方剑脸色大变,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
    身影后退时,那人看着悬浮在方剑身前的符箓,脸上满是惊恐道:
    “你怎么会!你怎么会拥有这种神物!”
    “破禁符,你竟然手握破禁符!”
    ……
    那血色双眼的方剑惊叫道,看着方剑身前迸发着万丈金光的符箓,身体都在颤抖。
    破禁符,破万禁。
    一个小小阵法,放在破禁符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放我过去,否则后果自负!”
    方剑双眼一寒,看着惊恐无比的男子,冷酷道。
    “我放,我放。你先将这破禁符收了!”那血色双瞳的方剑,连忙求饶。
    身影扭曲时,显露出了他本来面目。
    “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
    方剑冷眼看着眼前黑气缭绕的人影,话语宛如刀锋般冷冽。
    看了看方剑身前的破禁符,那人影终究是抵不住心中的恐惧。
    四周黑暗扭曲时,方剑眼前的景色已经大变。
    葱郁古树遮天,遍地青草足有一人高低。
    看得摆脱了阵法的束缚,方剑将破禁收了,脚步一踏,身影瞬间飞掠而出。
    连过四关,方剑已经达到了七绝峰的山腰。
    但是等待他的,还有三座大阵的考验。
    方剑一路呼啸过去,眼前的景色不断变化之时,方剑的眉头皱成了山川。
    穿过一条山脉,方剑呼啸的声音,忽然剑矗立在了原地。
    入眼,是一座小城池。
    在那城池中,有无数人来来往往。
    在城门口上方的一块砖石上,烙印着三次刺目的大字:
    青羽城!
    脑海中好似有万千雷霆划过,方剑身体都是有些颤抖。
    “青羽城……”
    看着熟悉的一切,方剑藏在心中三年的思乡之情,于此刻彻底爆发了。
    怔怔得看着眼前的一切,方剑心中知道眼前这不过是水中月,雾中花。
    但是不知道为何,方剑的脚步就是不听使唤,径直得向着青羽城走了过去。
    站在城门口,方剑看着那偌大的三个文字,心中忍不住有些刺痛起来。
    三年一别,自己便再没有回过青羽城。
    方家的人,还好吗?
    娘亲父亲,还有大伯,三叔,这些人可还过得好?
    在城门口站立了许久,方剑不想踏入这座城池。
    因为他知道,眼前的一切,皆是虚幻。
    他知道,现在的他还在七绝峰中。
    深深呼了一口气,方剑还是放心不下方家众人。
    迈着不急不缓的脚步,方剑行走在青羽城中,向着方家府邸缓步走去。
    来来往往的人群,并没有因为方剑的来临,有任何的惊异和反常。
    一切都是那么宁静祥和。
    走过一条条街道,方剑的脚步最终驻足在方家府邸之前。
    看着熟悉的一切,方剑愣了许久。
    “你是谁?”
    “方家府邸之前,岂是什么人都可以观望的!”
    ……
    站在方家门口的两个家丁,看着方剑当下厉喝道。
    这两个家丁,方剑很熟悉。
    当初自己得到鸿蒙紫剑,第一个教训的便是这两人。
    不过这两人,在当初和李凌一战之后,皆是身死。
    此时出现在这里,显然是不合理的。
    方剑目光扫视了那家丁一眼,很是平静得说道:“你们好好看看,我是谁……”
    听着这话,这两个家丁顿时将目光汇聚在了方剑那英俊的脸庞上。
    过了一会儿,一个家丁终于是反应了过来。
    “你是……二公子?”
    三年时间,方剑的脸庞已经退下了当初的稚气。
    取而代之的是敛而不发的锋芒和无比的坚韧。
    也是因为这番变化,那人在许久后方才认出来人是方剑。
    “真是二公子。”
    另一名家丁,双眼露出精芒,震惊得无以复加。
    “二公子回府了,二公子回府了!”
    在确定了方剑的身份,一名家丁激动得奔走相告。
    方剑回府的消息,瞬间席卷了整个方家。
    唰唰唰……
    数道身影,几乎在瞬息间便是出现在了方家门口。
    方凌霄,方凌武,方凌俊,三长老方凌空皆是到场。
    四人看着那站在门口的方剑,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这小子,终于回来了!”
    方凌霄脸上堆满了笑意,一张沧桑的脸庞,激动得老泪纵横。
    便是方菲离家,他亦没有现在这般表情!
    “剑儿,回来了。”方凌武看着方剑,脸色很是复杂。
    在一旁,方凌俊倒是显得比较镇定。
    “没事跑回来干什么?在外门玩累了?”方凌俊看着方剑,话语中有些抵触情绪。
    “爹……”
    看着方凌俊,方剑双眼有些模糊,眼中忍不住有些泪花弥漫。
    正在五人相对而视的时候,一道急促的脚步声从方家府邸传了出来。
    “我儿,我儿在哪里?”
    玉茹烟急切的声音,传入方剑耳中。
    随即一道身着着素衣的玉茹烟出现在了方剑视线之中。
    四目相对,方剑眼中弥漫得泪水,瞬间便如雨水便滴落而下。
    玉茹烟上气不接下气,一身丝绸的单衣,头发蓬松,连得鞋都跑掉了一只。
    “剑儿,真的是你!”
    玉茹烟看着站在门口的方剑,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
    怔怔得看着方剑,玉茹烟掩嘴抽泣起来。
    一双美目中,泪水瞬间滚落而下。
    颤抖着身体,玉茹烟缓缓得向着方剑走了过来。
    轻轻抚摸着方剑的面孔,玉茹烟哭得像一个小孩子一样。
    “娘,我回来了。”
    三年一别,方剑对于自己这位娘亲也是十分思念。
    此刻再次见到,饶是知道这是幻相,他依旧选择了相信。
    因为他实在亏欠自己娘亲。
    三年前不辞而别,是他心中永远的痛。
    噗……
    不过就在他话语说完的瞬间,一把利刃已经刺穿了方剑的腹部。
    鲜血随即染透了方剑的白袍。
    看着腹部上雪白的刀刃,方剑的脸上露出一抹惨笑。
    “为何,不能让我再多感受一下?”
    看着玉茹烟,方剑没有动手,而是一把将玉茹烟搂入了怀中,抽泣道:“我还活着,等岐云宗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会回来。”
    因为这一抱,本来只是半入肉体的利刃,已经完全没入了方剑血肉之中。
    “方……”在这时候,碧宁的声音再次回荡在他的脑海中。
    不过方剑且没有等碧宁将话语说完,便是直接打断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
    “……”听着方剑的话语,碧宁默然。
    她不懂方剑和玉茹烟经历过什么。
    自然也不会懂,玉茹烟在方剑心中究竟有着何等重要的地位。
    “上一关是绝体,你走了常人不敢走的路。”
    “这一次,需要你绝情!方剑若你不能度过,此生成就有限!”
    “修士,本就该摒弃凡尘杂念。”
    ……
    碧宁叹息一声,不再多说话。
    方剑又何尝没有看出来这一阵考验的是什么?
    但是他能对玉茹烟出手吗?
    不能!
    即便知道面前这人是假象,但是方剑依旧不能出手。
    若是方剑真的出手,他心中将埋下一颗弑母的种子。
    这种子,若是在一定条件下被人催发,后果方剑难以承受。
    所以,即便此刻腹部刀刃已经完全没入血肉。
    但是方剑依旧紧紧抱着玉茹烟。
    因为她是自己的娘亲。
    即便自己死去,亦不能对她出手!
    玉茹烟被方剑紧紧抱住,整个人都是愣在了原地。
    许久之后,方剑附在她耳畔轻声道:“谢谢你,让我提前看到了娘亲。”
    说完,方剑松开了玉茹烟,转身颤颤巍巍得走出了青羽城。
    鲜血顺着方剑的衣袂不断滴落,一路蔓延出青羽城……
    山脉之中,方剑拖着重伤的身子,一路颤巍得走去。
    刀刃还插在方剑腹中,一身雪白的玄袍,被鲜血染红了一大半。
    苍白的脸色,说不出的狼狈。
    方剑拖着受伤的身子,走到了一处山峰之上。
    找了一片空地,方剑将腹部的剑刃拔了出来。
    给自己喂了一颗丹药,开始疗伤。
    许久之后,方剑身后碧宁的身影幻化而出。
    她的目光中带着气愤,看着方剑道:“你为何如此愚昧?”
    “你怎么会有这样的疑问?”
    方剑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碧宁淡淡说道。
    “那明显就是一个陷阱,你还直接踏进去了!”
    “难道过了四关,你还没有看透这七绝峰所要考验的东西吗?”
    ……
    碧宁看着方剑,脸上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气愤。
    方剑缓缓起身,将目光投向了远处的青羽城中,目光中带着几分思念。
    “知道,但是我下不去手。”
    “那是假的!”碧宁冷哼道。
    “我知道,但是我下不手。”方剑淡然,依旧是这一句话回应着碧宁。
    “我可以帮你。”碧宁转身向着青羽城走了过去。
    不过方剑却是将他叫住了。
    “你动手和我动手,有何区别?”方剑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
    “七绝峰,七绝峰。这考验还真的是针对我我啊。”方剑叹息了一口气,无奈道。
    “第一关,绝式。我成功度过。”
    “第二关,绝心。我亦没有丝毫波澜。”
    “第三关,绝魂,因我曾经历,那一关我沦陷了。”
    “第四关,绝体,我亦选择了退却。”
    “第五关,绝情,我真的做不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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