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十章 你疯了!
乐韵回到乐园,将飞机降落在东、西院月台之间的草坪上,背着药箱提着石头进了大门,绕过八字影壁就见宝贝弟弟站在垂花门前望眼欲穿的张望,开心得整个人都飘了。
守株待兔似的等着的乐善,终于等回姐姐,迈动小短腿跑下台阶,冲到姐姐身边就帮忙抱姐姐提着的袋子。
因为袋子太重,软萌软萌的娃毫无防备之下打了个踉踉,很快就稳住了,牢牢地搂着袋子。
“姐姐,这个有点沉手,是不是大西瓜?”
“乐善要是猜对了,就给你一个人吃。”
“那算了吧,这么大的一个,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善善见过那么扁的西瓜?”某个翡翠老板送的石头重约六斤,那点重量对于自家宝贝弟弟来说没超重,乐韵非常放心的将石头交给了弟弟抱着。
“没有,见过扁南瓜,也有扁的冬瓜。”
“可以找人帮你分享。”
“算了算了,万一是不能吃的,我猜对了要我一个人吃,亏大了。”
“噗,你怎么知道是不能吃的?”
“抱着有点硌手,摸摸表面也不平,感觉不像是能吃的瓜。”
“万一是吃的,你也亏大了。”乐韵颇感遗憾,还以为能骗弟弟一次,然后能看到他围着一个石头思考怎么开吃的画面,弟弟没上当,又失去了一次乐趣。
乐善抱着袋子,进了垂花门,小嘴又巴啦巴啦地说开了,说中午他做了什么菜,煮得是什么饭。
暖心牌弟弟做好了午餐,乐韵心情飞扬,有几分迫不及待,也没送药箱去上房,沿着抄手回廊直接去了厨房。
在厨房的厅堂放下药箱,抬脚就去了厨灶间。
乐善放下袋子,也屁颠屁颠地跟着姐姐,还特骄傲的介绍自己做菜花了多少时间。
乐善做了四个菜,两个是现有的药膳,从食材间那边的大盒子里拿出加热了一下,他又去外面的大厨房里拿了青菜,做了一个蕃茄蛋汤,一个青椒炒茄子。
四个菜还放在厨房的灶台上。
进厨灶间看了一眼,乐韵回身抱起弟弟抛高高,抛高接住再抛高,玩了几次抛高高的玩戏,再是一顿狂亲。
乐善独立做的两个菜该放的佐料都放了,不追求口感和营养,仅论会不会做菜的论题,他达标了!
乐家的神兽宝宝具备最基本的生活自理能力,可以试着放小神兽出去祸害同龄人啦!
比如,放出去参加儿童夏令营、去类似军事化管理的学校读书,相信他能适应生活环境并照顾好自己。
心情棒棒哒的乐韵,暗搓搓的计划明年将宝贝弟弟丢去儿童夏令营磨练磨练,闭门造车是不行的,所以,必要的时候得将弟弟扔出去试水,看看他究竟是狮子还是绵羊。
被姐姐一阵狂风暴雨的疼爱给整得晕乎乎的乐善,丝毫不知自家伟大的姐姐已经想将自己踹出去体验人生,窝在姐姐怀里幸福地笑。
享受了姐弟时光,乐小同学带弟弟洗了小爪子,端饭菜到饭厅,慢慢享用午饭。
乐善不仅承包了做饭,也承包了饭后刷碗的活,围着小围裙干活的模样,又暖又萌又可爱。
做完厨房的活,小小男子汉牵着姐姐的手,散步回到九德堂。
姐弟爬上坐榻坐着,拆开某个翡翠老板送的石头看。
石头是块青黑皮的老坑料,剥掉了大约鸡蛋大的一块壳,露出了紫色的肉,种水都极好,是老坑冰种紫翡。
紫罗兰翡翠原石扁圆,能开一个大口圈和一个儿童手镯的手镯料,边角料可以做牌子、吊坠和耳坠、蛋面。
那一块明料若标价卖,少说也得四百万。
翡翠老板将一块老坑冰种的紫翡明料当礼物赠送了人,可见他的豪气。
乐韵的眼睛外挂早就扫描出来原石是什么料子,并没受惊。
乐善拆了包装,看清是什么,一本正经地拍胸口:“幸好我没有猜,要是猜对了,我晚上就得啃石头。想想别人啃馒头,我家姐姐的弟弟啃石头,要是被人看到,我的面子里子都没啦。”
“乐善,就算你猜出来了,你想啃它姐姐还舍不得呢,这个石头老值钱了,这一块少说也值个四五百万,能买五六套咱们家南楼那样的楼房。”
“那么值钱?”乐善受惊,眼睛瞪得溜圆:“姐姐,这一块石头,比起那边那只神兽,那样更珍贵?”
宝贝弟弟伸手指向了神兽甪端,乐韵嘴角抽了抽:“论材料,神兽甪端是以极品羊脂玉雕刻,是软玉中最顶级的料,与极品羊脂玉同等级的是翡翠中的老坑玻璃种帝王绿,这块石头是老坑冰种紫翡翠,比老坑玻璃种的帝王绿价值低了很多。
论个头,这块石头不到十斤,神兽九十九斤九两,所以,无论从哪来论,当然是神兽珍贵。”
“所以,论起来,神兽能换好几倍那么多的楼房?”
“对,但是,家里的神兽是护宅神兽,要当传家宝代代相传。”乐家后辈子孙谁敢败光了家业穷得卖家里的各种护宅神兽,就算她长眠了也定会被气得爬出来打死不肖子孙。
“我知道啦姐姐,我就是比较一下,有对比才知道价值大小。”乐善点小脑袋,姐姐千叮万嘱的教过他说过家里的神兽和看门的神兽雕像都是护宅兽,哪怕穷得吃土也不能变卖。
乐韵趁着手里刚好有块翡翠原石,就地取材的用于教材,给弟弟讲解什么是硬玉和软玉,顺便讲解玉被人类发现、并使用的发展历史。
讲了一堂有关玉的知识课,让弟弟自己整理讲课内容和笔记,她去忙自己的事,那块当了教材的翡翠原石当摆件放在九德堂的博古架子作展示品。
姐姐突发其然顺手掂来的讲课,乐善没做准备,上课没有做记录笔记,姐姐讲完了课,他凭自己的记忆力整理要点。
乐同学先给用过的医用针消毒,整理了药箱,也整理出一些瓶瓶罐罐分别装匣子里放在卧室各处。
又找出很多药材,按剂量的打包。
还搬了两只泥灶和大锅、泡澡桶放在熏衣室,还找出了两套黑陶制的饭罐放厨房里备用。
忙完了细碎琐事,拿出朱砂和一块墨锭研磨,都是干磨,研成了细细的粉末,分别添加了几亲药粉末,拌匀。
该将准备的事都忙完,给弟弟做爱心晚餐,饭后陪弟弟复习功课,写作业,到睡觉时间监督弟弟练完功,带着睡。
待弟弟睡着了,待过了晚十二点进入了凌晨,乐韵点了弟弟的睡穴,起床,先去厨房生了火灶,将以前焖到八分熟的整驼兽、牛、羊放在石锅焖着,再去沐浴。
洗了一个兰花汤浴,用真气蒸干头发,梳成高尾尾,换了一套吉服,回到琅嬛殿正堂,在轩辕镜下摆放桌椅,取了作画用的卷轴、纸、笔、朱砂粉、墨粉和研墨用的碗。
备好了文房用品,再去卧房,以夜明珠照明,拉开衣襟,取玉制针刺在胸口四周,再将一支中间中空的续命针刺在心头位置。
中空的续命针刺下去之后,不出片刻,殷红的血缓缓涌进针管。
乐韵拿出一只竹子竹制的玉碗收集血,血从续命针管里渗出孔口,细细的,像是一条细丝线。
血,比最好的朱砂还红。
细细的血线落在玉碗里,虽然细,却绵绵不断,玉碗里的血液由少积多,足足约一个钟才积攒到半碗。
放了半碗血,乐韵原本白里透红的脸变得苍白,粉嫩的双唇也失去了红润感。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样子,收集到了足量的血,戳穴道止血,再拔掉续命针,将针孔里的血也弹出来滴在碗里。
最后拔掉几支金针,给伤口敷药,再贴上竹膜。
自己给自己上了药,整理仪表,捧着玉碗回到琅嬛殿,坐在轩辕镜下的桌前,铺开染了兰香的雪笺,取支羊毫笔醮鲜血为默,书写祭文。
写好了两页祭文,同样以血为印泥,加盖印章,再放置案头晾着,以血研朱砂和墨。
仅调研朱砂和墨就花了半个钟,调和好的朱砂红得刺目,而墨粉添加了鲜血调和后乌黑如纯漆,更加的细腻柔润。
墨居,万事俱备。
乐韵将一卷绢织的卷轴铺开,抚平,取了一支最小号的羊毫,醮朱砂汁在绢面画符箓。
一个个细如蝇头的符箓合成一个“华”字,随之又出现一个“夏”字,以朱砂画成的符箓组成的华夏两字,长宽九寸九分九,字端正大气,有龙飞凤凰之势。
乐韵执着羊毫笔,默默书写,约一个钟之后,无数个符字组成的华字和夏字合成了一个巨大的“国”字。
当组成国字的最后一个符字完成,原本繁星点点的夜空中忽然风起云涌,层层乌云积聚成堆,遮住了星辰。
原本月明星亮的夜空,瞬间乌云密布。
写完字,乐韵额心见汗,她只是抬手擦了擦,左右手各取了一支略粗一点的羊毫笔手,再次醮朱砂汁为墨,同时落笔写符箓字。
双手同时写字,速度相同,写出来的字亦一模一样,做到了神同步。
第二遍的符箓字体是以第一遍的符箓为底,像小孩子初学写大字描红那样的方式照着第一次写的符箓字体蓦写,因为第二支羊毫比第一支羊毫笔略粗,第二遍符箓字覆盖住了第一遍。
因为左右手同时工作,工作效率大大提高,蓦写一遍大约费了一刻钟多一点点的时间。
待小萝莉写完第二遍符箓字,华字和夏字变粗,原本笔画间的间隙也变窄。
而她,面色又白了一分。
放下笔,乐韵擦了一把汗,换换取两支更粗一点的羊毫笔,醮朱砂为墨,再次在第二遍写的符箓字上重复以描红的方式画符箓。
第三遍符箓刚写完,天空隐隐传出雷鸣声。
乐韵两耳不闻窗外事,再换笔蓦写第四遍,第四遍、第五遍……
当写完第六遍,第七遍刚落下第一笔,天空中“噼”的响起一声炸雷。
那一声炸雷声,声震全国。
大华夏国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国土之内,处处皆闻惊雷,很多早已酣然入梦的人们豁然惊醒,有的辗转一下又迷糊睡去,有的心惊胆颤,难以入眠。
远在南疆塔里盆里沙漠腹地人造园林的仙人峰嫏嬛洞府里,原本在人造洞府里睡得香喷喷的小狐狸,像是触电似地颤了颤,也骤然惊醒。
突然醒来,小狐狸只觉心惊肉跳,立即伸出爪子掐算,掐了几下,飞身出了人造洞府。
他一路飞蹿着开洞府大门到了外头,抬头一望,只见天空乌云堆叠,云中隐隐有紫光与金光流动。
小狐狸再次掐指演算,稍稍一刻,整只狐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再次仰头观天,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乌云往下移动,紫光与金光更加强炽,雷声隐隐,更加频繁。
又过了一柱香时间,乌云就如流星一般往下坠了下来,令人感觉压力骤增,雷威之力也增强了数倍。
小狐狸飞快捻动的爪子僵硬,声音都在抖:“小丫头她她……想干什么?!”
被自己掐算出来的卦象给吓了一跳的小狐狸,鼻尖直冒冷汗。
愣愣的愣了几秒,他飞身蹿入洞府,快速的抓出一坛墨水和纸,用爪子沾了墨水写了几个字压在小灰灰身边。
留了一张字条,小狐狸蹿出洞府,将小丫头给自己当零嘴啃的翡翠和丹药一股脑儿的全吞了下去,强行攒足一点法力,使用挪移术。
他一个挪移即从大华夏国的南疆q省挪到了首都,小小的身子化作一道流光,落在小丫头新建的琅嬛殿正殿门前。
一瞬挪了千余公里的小狐狸,落地后连气都顾不得喘,两个纵跳蹦进满是镇殿宝器的正堂,一跳就落在小丫头的书案上。
在跳进正堂那刻,小狐狸也看清小丫头的样子,书桌后面站着的人类小丫头面色苍白,额心汗如珠,而她目光平静,双手执笔,伏案书写。
她案前辅着的镶墨蓝边的绢布画卷上,由八千九百九十九个苍蝇头小的符字组成的九百九十九个华字和夏字又合拼成了一个殷红的“国”字。
书案一头一碗朱砂色浓如血,异香弥漫,压住了厨房里飘来的香味。
另一边的案头搁着两张纸,纸上一笔符篆字端正工整,字字凝聚着浓郁的人气和人的精气。
小丫头穿着正红礼服,衣裳已经被汗浸湿。
落在桌案上的小物狸,一动不敢动,直到小丫头收笔,他一跳跳上小丫头的肩头,气极败坏地上蹿下跳:“小丫头,你疯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