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过来的人。
    穆芸上前对李医生道：“这位是林警官，是楚淮以前的好友。”
    男子上前道：“您就是李医生吧，我是楚淮的好朋友，林洛。”
    “林警官，我就不寒暄了，既然穆女士带你来就一定有用意，我就直说了，你知道楚淮遭遇了什么吗？”
    对于李医生这种开门见山的说话方式林洛并没有不高兴，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随后道：“楚淮的情况我方才已经听伯母说过了，那个案子以后我就被调去了伯明翰，和楚淮断了联系，早知道他这样我早就想办法帮他了。”
    林洛摆了摆手阻止李医生不耐烦的催促，他走到病床旁边伸手抚摸着楚淮苍白的脸颊，由于方才的治疗楚淮的额上覆上了一层薄薄的汗，整个人都非常虚弱。
    “你们知道‘零’吗？”
    听到林洛忽然开口，李医生微微一顿立刻道：“在催眠治疗中他经常喊这个名字。”
    “十年前发生了一起震惊伦敦的杀人案，英籍华裔富商唐氏被灭门，豪宅里八口人无一生还，但凶手却不是为财。由于作案动机不明，现场遗留线索太少案子迟迟没有进展。后来我们在调查唐家人生前情况的时候查到了y fair dy，也是在那里我和楚淮再度重逢。”
    林洛缓缓说着：“很快我们就知道死者之一唐莹来过y fair dy并留下了一个音乐盒。”说着林洛指了指床头柜上的留声机造型的音乐盒。“我当时就知道这个音乐盒一定是案子的突破口。那个时候好像是有一个人在场他自始至终没有说话，现在回想起来他应该就是零。”说到这个名字不仅是穆芸连一向沉稳的李医生也紧张起来。
    “但我们并没有在音乐盒里发现什么，最后还是还给了楚淮。后来我请楚淮帮我查看现场也是那一天楚淮被人狙击了，我及时发现替他挡了一枪。我受伤之后楚淮去追狙击手，也就是那一夜之后楚淮就变得有些奇怪。我当时在医院养伤没有办法继续追查……如果，当时我坚持去追查，也不至于发生那样的事情，分明就只差一步。”
    穆芸有些急了，催促道：“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y fair dy起火了，我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去了现场，但已经来不及了，火势已经无法挽回，消防员只能拼命控制不让火蔓延的周边建筑物。然后警员在附近的街巷里发现了昏迷的楚淮，当时他身旁就摆着这个音乐盒。”
    “y fair dy起火，我怎么不知道？！”穆芸惊道。
    “是后来楚淮花了两个月重新翻修了y fair dy，我曾劝他换个地址，但他不听，几乎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将y fair dy复原。”
    穆芸低头沉思着：“怪不得我回来以后里面的东西全部是新的，我还以为旧货都卖掉了。”
    李医生抓住了重点，问道：“y fair dy里面还有谁？”
    林洛长叹一声徐徐道：“火熄灭后我们从里面抬出了四具尸体，均为男性，做了解剖之后，发现有三具尸体的致命伤和唐家人的伤口90吻合，而剩下的一具……”林洛顿了顿深吸一口气，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林洛依然清晰的记得尸检报告上的内容。“剩下那一具尸体可以说是残破不堪，全身刀伤大大小小不下五十处，右臂从肘关节处齐齐砍断，双腿腿骨被压碎，右腿大腿中弹。他的死因是失血过度。恐怕到最后他活着却没有办法离开，或者他根本就不想离开。”
    穆芸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她道：“难道那个人就是零？”
    林洛摇摇头：“我不能确定，但我能确定那个人就是唐家灭门的凶手。”
    这时李医生走过来轻叹道：“可以猜测，楚淮极有可能是看着他在自己面前倒下，昏迷后不知道被谁救了出去。看得出来楚淮非常重视零，如果那个人是零，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楚淮强迫自己忘记了那段记忆。”
    其实有一点林洛没有说，在他找到楚淮后悄悄检查了那个音乐盒，音乐盒底座里有一张纸条，那张纸条让林洛大概能够理解楚淮发病的原因，但他却不能说出来。
    那张纸条上刚劲的笔记写着七个汉字：
    “淮，对不起，我爱你。”
    ?
    、第十章 如果
    ?　　有了林洛的帮助楚淮的治疗终于有了起色，医生宣布楚淮可以出院的时候穆芸高兴得几乎流泪，而李医生和林洛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楚淮出院那天只有穆芸来接他，林洛说过几天去y fair dy看他。那是一个大雪初晴的早上，楚淮终于脱掉了医院的病号服换上了他最喜欢的灰色针织衫和驼色呢子外套，整个人脱去了病人的灰败看起来健康又温暖。唯一令穆芸不满的是楚淮手里始终捧着那个音乐盒不肯放开，但医生说没关系，病人的病情虽然有好转但能不能彻底痊愈要看回家以后的状态，还是和以前一样家属要尽量配合，最好不要刺激病人。
    楚淮和穆芸先回了一趟家，推开门的时候楚淮习惯性的看了看脚边，意料之外的却没有那条毛绒绒的大狗和装着热狗的塑料餐盘。楚淮脱口问道：“be呢？”
    穆芸一愣，扭头忧心忡忡地看着楚淮。在穆芸担心的目光下楚淮才想起来be在三年前就‘寿终正寝’了，都还没有来得及习惯它的新名字就离开了。哦，对了，be的新名字叫orange。
    曾经有个人说过，这么可爱的动物应该有一个阳光的名字，叫orange最好。
    楚淮摇摇头对穆芸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道：“妈，我忘了，你不用露出这种表情吧，时间久了谁都会忘。”
    穆芸这才放下心来提着楚淮的行礼走进去。还没等穆芸出来，楚淮就背上自己的背包喊道：“妈，我先去店里了。”
    穆芸在里面大声道：“晚上早点回来吃饭，我做了你最爱吃的火鸡片。”
    声音还未传出楚淮就关上了门。
    y fair dy自打楚淮住院治疗以后已经有两个月没有开张过，门两侧的花圃里长满了杂草，楚淮端起门边的花盆拿起压在下面的钥匙。钥匙一直放在原来的地方，没有变过，楚淮不怕有人偷，因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知道钥匙的位置。
    打开门尘土的味道扑面而来，楚淮忍不住皱了皱眉立刻去茶水间拿了扫把和抹布开始打扫起来。从早上十一点开始打扫一直到下午三点才全部打扫完毕，看着被自己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店铺，楚淮又找回了些许y fair dy原来的味道。
    坐在橱窗边的沙发上喝着黑咖啡，享受许久没有体验过的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