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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亲了几下,便感觉嘴唇被摩擦地肿痛不已。
这么下去待会该没法见人了。我忍不住轻推了他的肩膀几下,他见我不配合,用力箍着我的腰,语调沉沉道:“张嘴。”
我极力仰着头,挪开他的手臂,抱怨道:“祁洛,我还在发烧,会传染。”
他哪里管这些,手掌辖制住我的后脑,又凑上来亲个没完,舌头在齿缝间游曳,逮着个间隙,便在我的口腔上壁轻轻搔动,和我的舌尖狠狠纠缠在一起。
我嘴里这儿异常敏感,属于被他一碰,就头脑发蒙,浑身舒服得直抽抽。这么舔弄几下,我便尝到了滋味,渐渐地,也忘记了抵抗,手臂不自禁环在了舅舅大人宽阔的背脊上。
可能是人在生病的时候,各种情绪都来的更为脆弱。这情动一吻,我才后知后觉,一日不见,还真有点想他。有首歌怎么唱的来着:“这世界只有一种乡愁,就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
漫长的深吻后,祁洛才肯放开我,抵着我的额头,蹙眉道:“还在发热。”顿了顿,又道:“这短时间瘦太多了,回家炖点猪肘子给你,以形补形。”
“滚吧你,少拐着弯子骂人。”我嘴上这么说,还是忍不住用手去抚他的眉头,道:“还不是……被你他妈亲的。你少拉着我做运动,我就长回来了。”我在“做运动”这三个字着重强调了语气。
“行啊,下回你别再求我说‘舅舅你到底干不干我’、‘舅舅操我这里’、‘舅舅你快进来忍不了了’。”祁洛用一种背诵课文的平板语调陈述完,嘴角一斜,眼角眉梢尽是惹人遐想的狡黠和揶揄。
太鸡巴发指了!这些话我平时压根说不出口,明知理亏,还被他调戏了个大红脸,只得伸手作势要揍他。
“你到底有没有去看病,为什么不在家里休息?”祁洛把我的手按住,拢在胸口道。
“又不是纸糊的,没事还不能来上班了?我尽心工作,你还不满意了?”我避轻就重道。
祁洛看了看我,指腹轻轻抚摸我的手背,又碰了碰我的脸,道:“那好,再去一次医院,我亲自监督你。”
现在将近快8点半,时间不早了,我刚想拒绝,他又补充道:“你既然知道会传染……”他抚上我的嘴唇,语气中有些狎昵,道:“就好好配合。”
我学着电视剧里霸道总裁的口吻,挑起祁洛的下巴,道:“你这个小妖精,真是拿你一点办法都没有。那我就勉为其难跟你去一趟医院吧。”
“真是欠收拾了。”祁洛扬了扬眉毛,笑的轻松了许多。
别的不心疼,我就怕他工作太累。我捏了把祁大爷的肩膀,道:“张维这事,你打算怎么整?”
“我没这么闲,全权交给张海丽。本来也就这么打算。”他一抬手,又习惯性地皱了皱眉,道:“张维这个性格不太懂事,让张海丽来磨一磨,最合适不过。”
其实我知道,祁洛身边有心之人多了去,他对于张海丽平时在底下作威作福的事迹都一清二楚,只是不多干涉罢了。要在手下这么多吃饭的人之间,把握制约和平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还挺考验双商和精力的。
我和祁洛有一个默契,工作便是工作,在工作时间,我和他就是领导和下属,没什么纵容和余地之说。下了班,回到家,该怎么同流合污就怎么水乳交融,他也不会拿领导架子来压我。
至于管理层之间的决策和龃龉,我从不开口多问,只是今儿见张维这样,偶然想到了初入公司的自己,和每一个在她手下被欺压的畜生不如的同僚们,一时略有愤懑,这才随口提了两句。
当boss当到他们这个级别,实际上看人已经很准了,很多事只需要说两句,领导就把你几斤几两摸得透透的,顺带还在心里算一笔账,你这人能为公司带来多少收益,能在同事间起到什么作用。
能上来的就提拔,扶不起的就放着,祁洛虽看似对下头的小卒小将不声不响,心里那杆秤早就端的平平的。我虽有打抱不平之意,也不便表露太多立场,没准届时出个什么破事,还影响了我俩现在这种难得和平的关系,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从他腿上起来,笑了笑,道:“祁总,那咱们下去取车吧,一会看完病,应该还来得及回家看一集晓松老师。”
第14章 /病院乌龙星期五
当今中国社会,最不缺人气的地儿有俩,其一是火车站。前几天,我和祁洛一起看了河正宇的《黄海》,结尾的时候,河大叔的老婆提着行李,独自走在空无一人的延边火车站,左右顾盼,望眼欲穿。
我看着手机上豆瓣的一条短评读道:“这个故事想告诉我们,不要轻易贸然出国找老婆,老婆早晚是会回来的。”
“是男主死前的幻觉,”祁洛的玳瑁金边眼镜在屏幕前有点眩光,指了一下河叔的满面鲜血绝望的脸:“你看,中国哪个火车站是没有人的。”
我当时“噗”地一下笑喷,心说我们祁总这种一辈子没怎么坐过火车的太子爷,反倒对社会的认识非常深刻嘛。
其二,便是医院。离我们公司最近的二医院,虽然在全国闻名遐迩,但几十年来始终坚持在那几栋破旧的独栋小楼看病问诊,导致巴掌大一个挂号大厅前,常年汇聚着各路牛鬼蛇神,从医托票贩子到举横幅闹事的患者家属一应俱全。
我们下车的时候,差不多九点,急诊室门廊前密密麻麻坐了一圈人,凳子坐不下了,便有不少人席地而坐。一个年轻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的小孩儿,从编织袋里拿出一瓶瘪了的农夫山泉,往孩子嘴里喂水喝,小男孩嘴一偏,母亲的发髻被拉散了,水洒的满身都是。
听着那个母亲用方言呵斥儿子的声音,每次看到这种场景,虽然置身人海不免心生烦躁,但总能再多出几分悲悯又抽离的况味来。
祁洛拍了拍我的手背,道:“我去挂号,你在这儿等一会。”他指了一下刚刚空出的一个座位,便转身走了。
旁边一个穿着跆拳道服的小朋友也正瞅着那座位,听见我和祁洛的对话,抿着嘴一脸翘首以盼地看着我。
这小孩大约四五岁,生的白净可爱,薄薄的单眼皮,见人也不怕生,我不禁有点喜欢,道:“小朋友,你坐吧。”
小孩过来拉我的手,道:“叔叔我们俩一人一半就好。”
这么懂事的小朋友,快给我来一打。我带着他在座位上坐下来,道:“你妈妈呢?”
“我一个人从少年宫坐车来的,妈妈还在路上。”他有点得意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