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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说着高兴的事,眼里却根本藏不住泪光。
他让殷末头向后仰倒靠在浴缸边,一边拧开水龙头防水,一边用莲蓬头冲湿殷末的头发。他想让殷末放松下来,想帮他洗好澡,吹好头发,抱着他去床上好好睡一觉。殷末不想他有别人,他就暂时不找别人,殷末想要个小家,他们就好好组一个小家。所有将来的事,可以慢慢再谈——只要殷末别再用这样的表情对自己说他很开心。
周喻义挤了洗发露在手上,搓出泡沫后抹在殷末的头发上,然后双手插入发间,轻柔地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动作很轻很缓,好像一辈子的温柔都倾尽于此。他以为殷末会平常和舒服一样,发出小猫般舒服的哼哼声。然而在他低头时,就发现殷末一直在看着他,一滴泪水正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周喻义,我们分开吧。”殷末轻声说,“如果你有一点在乎我,我们分开吧。”
第95章
“不!”一个声音在周喻义心里呐喊。他本也应该说出来,这个回答不是冲动,是本能。可这个简单的字就堵在喉咙,他只有眼睁睁看着一颗颗泪珠从殷末泛红的眼角滑落,眼睁睁看着他第一次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自己。
殷末的眼泪就像烧红的针,扎在了周喻义的心里。
他捏着拳头,将他本该说的那个字生生憋了回去,低下头,在殷末唇上落下亲亲一吻。
“好。”
周喻义拿过莲蓬头替殷末冲水,他的动作不太稳,莲蓬头好几次掉在了地上,每一次撞击声响起,殷末的心便是一阵纠疼。他双手紧紧握着浴缸边缘,指关节因为太过用力微微泛白,强迫自己不去起身抱住周喻义。终于,温热的水流喷在了他的头发上,冲走了他头发上的泡沫,也带走了他的初恋。
殷末住回了孔语家。他表现地相当平静,依旧上班,下班,自己开车来回,一个人叫外卖。孔语开始和那个小娘受打得火热,好些天没回来,后来两人吹了,跑回来抱住殷末哭着要殷末请自己去周喻义那里吃饭以愈合感情创伤时,才听到殷末说了一句:“我和周喻义不会见面了。”
“什么叫不会见面了?”孔语一点也没从殷末脸上看到难过或者气愤的样子,“你们吵架了?”
“没吵架,就是觉得老这么拖着不合适,所以就决定不见面了。”殷末坐在沙发上,翻着一叠酒店外卖名片,“晚上吃什么,我请客。”
“这样啊……”孔语讪讪得摸了摸鼻子,觉得刚刚自己哭着喊失恋好痛苦好难过的样子着实有点丢人。
殷末翻完了一叠名片,看到孔语还和傻子似的盯着自己,问:“你这坑货也别到处瞎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怎么编排我的。”
感觉看起来还好?孔语拍了拍殷末的肩:“哎,我们这两难兄难弟。要不出去high一下?哈哈天涯何处无芳草,你说是吧?”
殷末说:“我明天还有事,周六吧,把他们一起叫出来。”
“好好好,周六!”孔语拿过手机给狐朋狗友们发了消息,然后问了句,“你明天什么事儿啊?”
“明天去找我妈,给她说一下离婚的事。”
“你准备公开了?”
殷末点点头,又打开手机查外卖:“离了大半年了,该公开了。周喻义那边应该也会公开吧,特别是他爸妈那边,还有一个多月就过年了,我不去过年,周喻义无论如何是找不出来理由搪塞他们的。”
“那你们离婚理由怎么说?”
“性格不合吧,其实很久前他妈妈已经听过我们吵架,也应该有点心理准备了。”殷末说起周母来,突然有点黯然,“希望伯母她不太难过。”
“哎呀,你也别担心,我说你担心伯母还不如担心下周喻义那几个朋友,有个不是特讨厌你和周喻义因为你都要闹翻的那位大兄弟吗?哈哈,他会不会误会你把周喻义玩弄然后甩了来找你麻烦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就是他的事了,我说你能不能别笑得那么开心,想好吃什么了吗?”
说起来是调节气氛,可是孔语这调节气氛的样子分外欠揍,殷末忍了很久才忍住不去往孔语脸上砸一拳,把一叠名片扔孔语身上;“自己找,找不到今晚吃泡面了。”
“吃什么泡面啊,家里鸡蛋都没了。”
孔语啧了一下,把名片一张张捡起来:“苦命的单身狗啊,想吃泡面,连鸡蛋都没了……”
“咚咚咚——”客厅的可视对讲机响起,打断了孔语的哀嚎。殷末和孔语对望一眼,殷末问:“你这是叫物业了还是你的小男友来挽回你了?”
“怎么可能!我可是送了个包做分手费的好吗?我还说是周喻义来挽回你了。”
“不会的,他有新情人了。”
“什么????”孔语惊呆,这时对讲机又响了起来。殷末说:“喂,你发什么呆!你再不回,前台就要上楼来敲门了。”
第96章
孔语说:“好好,我去。”
他从沙发上爬了起来去开门,殷末开始收拾名片,还没走到大门前,殷末突然说了一句:“如果是周喻义,让他上来吧。”
“啊?你不是说不可能吗?”孔语回头看了一眼,殷末正低头把名片一张张塞盒子里,他动作很慢,也做的异常认真,认真得让人一眼就看出来,他在掩饰什么情绪。
真是跌了个大坑啊,孔语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去接电话。前台温柔的声音传来:“先生您好,这里是璀璨物业服务前台,请问您是1901的业主孔先生吗?”
“是。”
“孔先生您好这里有几位先生说要拜访一位姓殷的先生,不知道您的亲友里是否有一位殷先生?”
孔语说:“来拜访的人姓什么?有几个人?”
前台说:“一共有四个人,其中一位先生姓林,他说是周总的朋友。”
孔语惊了一下,转身对殷末说:“擦,我不会乌鸦嘴了吧?”
殷末也愣了一下,老林身上匪气重,当时也确实闹了不快,但周喻义和他好聚好散,老林也不是一个会上门闹事的无赖,这时来做什么?“孔语见殷末不发话,对前台说:“今天殷先生不在家啊,让他们走吧。”
另一边悉悉索索了一阵,大概是前台和老林在说些什么,孔语正准备挂掉,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语气竟然十分客气:“孔先生是吧?我是来看弟妹的,这里有点薄礼,能不能麻烦你转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