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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大的,最上面还有两个迷你的。加上前面宁珊手里推着的两个,不仅有些吃惊:“你们这么多行李?”
路鹤宁笑笑,神情有些无奈:“要不然请你来帮忙呢,我一个人还真有点吃力。”他抬头示意了一下宁珊的方向道:“我和珊珊的东西都在她手里的那俩箱子里,这几个都是我妈的。”
他说到这见陈楼瞪大眼,不禁笑道:“觉得夸张吧,其实告诉你啊,我以前出门也这样,只要是三天以上的行程,随身的行李只要要两个箱子才够用。”
“放什么啊要用这么多?”陈楼愣了愣。
“衣服啊,每天的衣服,从内裤打底到外套,配套的鞋子,随身的包,有时候还要考虑到天气情况,出席的场合,周围人的品味,一天至少一身,脏的净得也不能搁一块。除此之外还有定型啫喱,香水,喷雾……”
陈楼嘴巴越张越大,路鹤宁笑道:“苍蝇要飞进去了。”
陈楼:“……”他默默的闭上嘴,顿了顿又问道:“那按你以前的习惯,你这次出去得十几天了吧,那得带多少行李?”
“这个没准,”路鹤宁说:“尤其是去亲戚家,一般带一半买一半,在那边跟他们出去逛街的时候跟着一块买新品,买完了穿不了再买行李箱,有时候去的时候两个回来的时候变四个。”他笑了笑说:“所以这次我妈不乐意了,觉得我给她丢人了。”
“何必呢,”陈楼不理解,示意他把车子给自己后道:“花的都是自己的钱。”
“对啊,但是道理都懂,要改变却有点难,”路鹤宁看他接过车子,顿了顿解释道:“我之前接触的人……都是那样的,不过他们有资本,我没有,所以相较之下,我其实就是打肿脸充胖子。之前珊珊对此也颇有微词,但是她性子软,又怕说重了我多心。”
陈楼点了点头:“她的确是个好妹妹。”
“嗯,”路鹤宁微微笑了下,“也多亏她认识了你,要不然我现在还执迷不悟呢。”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陈楼说:“是你自己想改变了。”
“没有你的话还是挺难的,”路鹤宁偏着头想了下,看着他说:“打个比方,我以前就像一个普通的女孩子,甚至眼小嘴凸一脸麻,但是有次化妆之后呢,形象气质天翻地覆,周围的人赞不绝口,每天夸我是美女。一天两天这样,我可能会觉得是惊喜,但是时间一长,我就会觉得,那些赞美让人上瘾,我不化妆就活不下去了,素颜的我根本不是我。”
“然后呢,”陈楼一听他的比喻就乐了:“然后有一天你发现了另一个眼小嘴凸一脸麻子的我,就醒悟了?”
路鹤宁张了张嘴,这才发现自己的比喻不太恰当。
俩人忍不住对着笑了一会儿,宁妈妈和宁珊已经走的没影了,路鹤宁难得微露囧色,说道:“你等下哈,我想想怎么圆一圆。”
“不用圆,我知道你的意思,”陈楼笑道:“总之这是个好事。”
俩人有说有笑的到了出租车的排队处,宁妈妈和宁珊排在最前面,和他们隔了几个人。宁珊看路鹤宁过来之后连忙挥了挥手,示意他分一个箱子过去。
陈楼在后面排队等着,看宁珊的车开走后忍不住问:“你们俩刚刚嘀咕什么呢?”
刚刚宁珊指了指他,不知道和路鹤宁说了什么,惹得后者也看了他一眼,回头拍了宁珊一巴掌。
路鹤宁笑了笑,看了他一眼道:“她让我问问,你今天这么打扮,是为了送朋友还是为了来接我。”
他说完饶有兴趣的盯着陈楼的脸看,陈楼啧了一声,转开脸道:“当然是送朋友,接你的话是干力气活,换什么新衣服。”
“听起来很有道理,”路鹤宁却似笑非笑的说道:“是除夕夜给你做饭的那个朋友吗?”他看陈楼微微一愣,又补充道,“说话挺有意思的。”
陈楼心里一跳,这才想起关豫那天傻呆呆的回复,这事如果换成别人可能也就当个笑话笑笑过去了。但是路鹤宁心思缜密,一来一往间别的不说,至少也摸清楚了他的取向。
想到这里他又难免的想起了关豫。
大约那天他的回复超出了后者的预料,他发现自己闹了一个乌龙之后有些郁闷,便关了机回去睡觉。第二天开机的时候却一连收到了四五条信息,都是一早发出的。有诸如“听说玛咖能壮阳我要不要多给你买一点回去”这种能气死人的后续,也有“你早饭吃了吗”“这几天天气怎么样”之类的废话。
陈楼并非全然无情,从一开始关豫的每次示好和示弱,都在勾着他之前为数不多的一点回忆。
然后他就发现自己的记忆大约出了问题。其实也不算多严重,比如关豫每日都发照片的行为让他觉得十分熟悉,随之隐约的情绪也十分让人触动,只是他细想之后却发现自己并不记得有过这样的经历。诸如此类的事情之前也又发生,陈楼一开始还没在意,这几天试图回想的时候却发现很难。
他是真的记不起。
陈楼很快便放弃。他觉得不管过去怎么样,现在来说,对关豫的心软才是最不应该存在的情绪。
很难说他们两个谁才是被困在过去的那一个,陈楼记得曾经有个很有名的四格漫画,一个人拥抱仙人掌,后来带着满身的刺和伤口离开,后来第二个人过来拥抱,和没有刺的仙人掌幸福快乐的站在了一起。
那幅漫画曾经在网络上引起各种争议,从而衍生出了不同形式的心灵鸡汤和爱情金句。彼时陈楼还觉得带刺离开的那个太傻,白白把好东西留给了下一个。可是如今对号入座,他才发现其实回头远比离开困难的多。
天色渐渐暗沉下来,从机场出去没开多远,豆大的雨点便啪嗒啪嗒的砸了下来。空气很快变的有些憋闷,路上的可见度也很低。
陈楼自从上车后就一直沉默,路鹤宁从后视镜里看着他的表情,觉得有那么一瞬间,陈楼是满腹心事,又离着这个世界很远的。
那样的神情有些飘忽不定,无论是看着窗外的眼神还是嘴角的弧度都带着一点莫名的怅惘。他轻咳了一声,想要转移下他的注意力,就听到出租车正在播放里的情歌里,插播进来了一条新闻。
“……日,云南昆明的长水机场引桥垮塌……”
陈楼的视线迅速收回,随后瞳孔在瞬间似乎急速放大,路鹤宁恍惚了一下,再去看的时候却又发现后者的神情似乎十分正常,只是脸色十分苍白,骤然间吐出的话也让人吃了一惊。
“师傅,”陈楼说:“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