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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楚:“”
“听不见,炮声太响了。”任原想凑近些去听,火光明灭照的少年的脸庞也明明暗暗的。
秦楚:“”
鞭炮声戛然而止,壮汉跳跳脚,一溜烟钻进单元门里。周围似乎也瞬间安静下来,直到秦楚举着的烟花蹿出一朵,在空中炸裂开来。
一瞬的光照在少年仰望的脸上,是温暖而安心的笑容。
任原也点了一支举着,站在秦楚身边,仰着头,天空上没有星星,有绚丽五彩的烟花和烟花熄灭后的蒙蒙硝烟。
任原:“以后有机会再说给我听一次吧。”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地上码着一排矮胖的烟花筒,秦楚拿着打火机挨个点着,又迅速往边上跑去,引子一个个明火熄灭,冒了烟,接着一个个的炸出连串的金灿灿的小星星,煞是好看,旁边几个单元门口的小孩子也跑过来凑热闹。
任浮生忽然抱住身边的任原,动作突兀的叫任原和秦楚两个人都是一愣。
因为身高的关系,任浮生埋着头在任原心口蹭了蹭,忽然仰脸双手捧着任原的脸,眸子蒙着水似得瞧着,使劲的揉了揉。
“妈,别人都在看”男生的声音里有些羞涩的无奈。
本想着拿下那双修长干燥的手,却在那双眼睛里滚出泪水的时候惊得瞳孔都缩了缩。
任原一时间有些慌了。
任浮生就那么满眼泪水的看着任原,静静的站了一会儿,随意的把眼泪都蹭在任原衣服上。一把勾着任原的脖子,把人帯低了在其脸蛋上亲了一口,低笑起来:“接下来我们的生活还请多多包涵。”
秦楚在后面听得一愣一愣的,瞧了瞧任原也有点云里雾里的感觉张着口型问:“什么意思?”
任原郑重的看着任浮生,像是在确认什么,半晌点点头:“我知道了,今后也要麻烦妈妈你费心了。”
弄不懂这对母子异于常人的思维模式和对话,秦楚专注的盯着烟花,然而烟花也燃完了,最后窜出几颗火星,熄灭。
心里酸酸胀胀的感受,是羡慕还是嫉妒呢?
“秦楚。”任浮生叫道。
“嗯?喔,我帮您点着。”秦楚一回神儿,杵着打火机找线引。
任浮生的目光注视着草坪的某个位置,面无表情的叹了口气,手里的烟花燃完,转身去接秦楚又递上来的,问:“秦楚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楚脸色沉了沉,瞬间恢复,点着引线,随意的说着:“是个很温柔的人。”
是位很温柔很坚强的妈妈,开心的和不开心的脸,还有最后弥留的样子都深深的刻在心里,可是有什么用呢。
“这样啊”任浮生的目光仍然停留在草坪的某处,半晌嘟囔着,“至少也说得暖心点嘛,真是”语气像是责备。
秦楚觉得有必要向任原请教一下跟任阿姨打交道的秘诀,不然自己像是不理解地球生物情绪的外星人。
任浮生又恢复了清冷的样子,玩了几支就揣着手靠在旁边的一辆摩托车上,谁知道那辆略显拉风的摩托车报警疯狂的响了起来,任浮生一瞥眼,站起来走到一边杵着。有半分钟的时间车子才停止聒噪,而烟花爆竹的声音依旧。
任浮生又叫了一声:“秦楚。”
“怎么了阿姨?”
脚在地上点了好几下,任浮生才缓缓开口:“死去的人会一直陪在亲人的身边。”
“阿姨你说什么呢?”秦楚笑问,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接过任原递过来的甩花。
任浮生一副小屁孩你不领情的样子挠挠头把话说完:“她一直陪着你。”
“哈哈,谢谢阿姨,这样的新年礼物听起来很觉安慰。”为什么要一直提这样的话题呢,阿姨的思维真是摸不懂。
任浮生也明白自己说这样的话并不合适,简直往人伤口撒盐,可是斜眼撇下不远的某个地方,任浮生裹紧了外套,表示自己要先上楼了,路过的两男生的时候步子走的很急,又忽然刹在门口:“秦楚你从来都不孤单,我是认真的。”
说罢,猛地拉开门,又大力的关上。
秦楚有些懊恼的看着被关紧的单元门,眉头皱着,隐约听见里面说:“走开,别跟着我。”面上泛出些不解的苦笑,谁要跟着你啊,要不是看在任原的份上,刚就翻脸了。
“你别生气,我妈思维模式有点不合理。”任原本欲解释,但是说自己的母亲可以看见灵魂,很难让人相信吧。
秦楚耸肩:“确实不太能跟上阿姨的思路。”其实更想说的是,真是为难你啊,跟这样的人相处能够理解彼此,重点是没长歪。
直到烟花放完,两人捡起炮筒子收罗在箱子里,堆放在垃圾房边上才回家。
夜深,屋子里亮着壁灯,守岁的人都睡去。
秦楚轻轻的翻了个身,躺平,睁着眼睛看了看天花板。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转头看向熟睡的任原,他从来没有问过,自己也不曾提过任何关于家人的事。任阿姨怎么会知道母亲已经不在的事情呢?
此时。
屋子里没有开灯,房门也是关着的。任浮生皱着眉靠坐在被窝里,语气严厉的小声说道:“你不该出现,尤其是这样的时候。”
顺着她不悦的视线看过去,窗帘呼咻呼咻的飘着,明明窗户关得严丝合缝,那擦拭明亮的窗户玻璃外隐约有一团什么东西。
再仔细看去,那团东西分明是个人形,是个身姿娇小的长发卷卷的女人。
然而任浮生的脸上丝毫不见惧意:“我不会答应的,你走吧。”
屋子里静了许久,任浮生忽然发起怒来:“谁的面子都不行,尤其不要提我儿子的名字!胆敢牵扯他的,生死不饶。”
窗帘剧烈的晃动起来,发出声音,合着窗外的风声,呜呜作响。
任浮生冷冰冰的说着:“你不用解释,也不用哀求我,我不接受任何道歉,也不会姑息。”
“你决定这样出现的时候已经触及了我的底线,立刻离开!”任浮生说着,端正身体盘腿而坐。
窗帘剧烈的抖动着,呜呜噎噎的声音在这样的半夜里格外渗人。
秦楚掀了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的轻巧,屋子里飘着线香的味道,快到任浮生卧室门口的时候,秦楚忽然搓了搓胳膊,好冷。
难道忘记关窗?大冬天的,这阿姨也是心大,怪不得上次任原回答会照顾人是因为母亲。
烛台上的蜡烛燃去了小半,火苗忽忽悠悠的晃动着,艰难的燃烧着,秦楚瞄了一眼,轻轻敲了敲任浮生的房门:“阿姨您睡了吗?”
一切静止,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