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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王冉似乎犹豫着,过了会儿才说,“我前天在回家的路上好像看见他从超市里出来,拎了挺多东西的。”
末了,王冉又顿了顿补充说着:“我那天没仔细看,在学校的时候也没细看过,说不定认错了。”
“我知道了,谢谢。”
“也许真的认错人了,隔着挺远呢。”王冉还是坚持的说。
秦楚:“知道他人没事儿就行。”
“你们认啊,那个是朋友吗?头一回见你问起别人的事儿呢。”
秦楚似乎也认真的想了想:“嗯算是吧。”
“你觉得任原是个什么样的人?”秦楚又忽然问了一句。
王冉一愣:“问我?我没有接触过啊就是好学生。”
“好学生?”
王冉:“他成绩很好啊,各种发言学生代表都是他。”
“他不是运动类的也很好,听经常在走廊里听见女生议论他,他长得很好看。”
听到好看的夸奖,秦楚就像听见了夸自己一样,笑眯眯的点头:“恩恩,长得很好看,眼睛颜色也很浅,有点混血的感觉。”
“啊?”王冉有些诧异的看着秦楚。
“嗯,长得好看。”秦楚重复着回答,“下节课不算重要,我悄悄眯一会儿,老师要是发现了,叫醒我。”
王冉点点头,还没回过神儿来,秦楚就趴在桌子上,枕着个舒服的姿势梦周公去了。
放学之后,秦楚还是问明了王冉地方,两个人一道去了超市。
下班点,车多人多,秦楚叫王冉先回去,自己就蹲在超市附近守株待兔。从人群熙攘、车声嘈杂一直等到超市关门下班之后,附近的店铺也都收拾关门,秦楚还是一个人坐在路边,看的眼睛都疼了,也没瞅见熟悉的身影。
超市门口的停车场零散的停着几辆车,最后一家亮灯的商铺也关了灯,一对小夫妻模样的男女骑着电动车走了。
信号灯红了绿,绿了黄,控制着十字路口的交通秩序。
秦楚穿着松垮的校服,晚风阵阵,吹的有些发冷,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还差十分钟凌晨十二点整。这次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运气,秦楚站起来拍拍裤子后面的灰尘,朝着背对十字路口的方向,闭着眼,走了三十步睁开。然而对面走来的只有一个捡矿泉水瓶老大爷,这么冷的天还穿着单衬衫,敞着怀露出黑黄干瘦的胸腹来。
秦楚泄了气,站在路边拦车,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
李念一的短信:要不要出来看电影?午夜场的鬼片喔。
秦楚速回:你是看鬼片的人吗?
果不其然,李念一回道:今天父母不在家啦,我妹非要溜出去看,我又不能让她一个人这么晚出门,一起来撒。
不去。秦楚果断的回复着,手机调了静音放回口袋,招了招手,对面的空的士调头停下来。
、第八章
第八章
在宾馆住了近两个星期,任原在楼下的大厅结了一次账,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也是一笔不算小数目了。而且自己也不太愿意出门,每天的生活真的是无聊透顶,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任原已经接受了非亲生的事实,也没什么想不开。家却还是不想回的,惠子阿姨那边也不能去,自己要到哪里去呢?放弃学业,开始打工租房子,从此过上一个人的生活?可是心底里有个声音在说不,不能。
去姥姥姥爷家任原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两位老人非常和善,所有的见面回忆来看对自己也非常疼爱,然而完全没有一起生活过的经历,自己大约也会很尴尬。
任原仰面倒在大床上,宾馆里的房间都是白色为主,有一种待在豪华病房的感觉。手机在床头柜上嗡嗡的响了起来,又是什么无聊的促销电话吧,自从住进宾馆每天就各种小广告的电话短信链接不断。
任原翻了个身,电话还在响,一副非要响到人接不可的气势。任原往前蠕动,拿了手机就要关机,然而一眼瞄到的显示备注,翻身一挺坐了起来。
屏幕上显示的是表情符号的笑脸,是任浮生的电话。
终于打电话来了啊!
任原没有接,等着时间到了,电话自动断掉,默默的等第二通打来,如果第二通打来他就好好听任浮生讲话。
大约等了五分钟,第二通电话终于打进来。
“喂。”任浮生那一向冷冷清清的声音,“冷静好了吗?”
任原:“”
“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出现在我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到点我下去。”
直接挂断。
任原的无名火蹭的烧了起来,听筒里一片忙音。任浮生这母亲做的还真是任性到极点,想来姥爷以前也是操碎了心。然而怒火中烧,却还是看了看时间,拿了手机钱包和房卡出门。
比约定的时间晚到了两分钟,任浮生已经难得准时的出现在咖啡厅的小角落里,手上翻着旁边架子上的杂志。看到任原走过来,看了看手表。
“迟到三分钟,你买单。”
“好。”任原拉开椅子坐下来,招呼服务员点了两份咖啡和甜点,一面问着,“有时间坐一会儿?”
任浮生点点头,微微笑看着任原的一举一动。
服务员拿着单子离开,任原回过头来:“别那么看着我,好像养宠似的。”
“你就是我的宠物啊,一不小心都养了十八年,没把你养死真是太好了。”
看着任浮生那种发自内心庆幸的表情,任原一噎,也不知道回什么好,只好撇过头去轻声说了句:“神经!”
任浮生也不介意,自顾自的说着:“其实你离家出走这些天,我有反思过,也许惠子说的对,这件事情应该一直瞒着你,或者不该在这样的时候告诉你。”
“可是我也不觉得我做错了,你既然已经成年了,应该知道自己的事情,大约我的做法过于直接,让你一时接受不了。”
“想听一听吗?”
任浮生忽然这么说了一连串,任原还有些神游的感觉:“什么?”
“关于我们的事。”
任原大概想到任浮生就这么打算交代了,愣了好一会儿才点点头。
任浮生动了动身子,调整了舒服的坐姿,俨然一副长篇大论的样子。这确实也是任浮生人生中为数不多的长篇大论,还是讲自己的事。
“除了一点,我也是在普通的正常家庭长大的。父母你也见过是非常普通的小市民,在幼年时期跟爷爷奶奶是一起生活的,那时候还是个很大的家庭。大概是七岁的时候父母忽然决定去西北,我们一家就迁走了。说起来到现在我还没回过原籍呢,这都这么多年了。”
咖啡和甜点端上来,任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