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 吃个早饭而已
见到赵霜只掏出五两银子,中年男子以为还要自己贴钱,可听到要买的丫头脸色发青还满脸疙瘩,这么一个丑,还可能有病的丫头,估计花不了五两银子。
中年男子将银子接过来,这还是刚才在店里,自己给这姑娘的钱。
赵霜告诉中年男子人市,以及买了人后送到后街的柔娘家。
交代完话,赵霜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预订酿酒师,才带着付宁和柔娘大摇大摆走了。
被赵霜一看,美少年吓得差点躲到中年自身后,不过赵霜也就是临别看了一眼就走了。
美少年压下心中的不安,跟着中年男子往他们居住的客栈而去。
美少年道:“这天下间竟然有这样的姑娘,这次跟六叔到蓝枫县,侄儿真是长见识了。”
中年男子也很是无语,他走遍大半个天弘国,见过的女子形形色色,像今天这位,还真是没有遇到过,说她泼辣,似乎也不像别的泼辣女子那般热辣,说她聪慧吧,好像也没有展示出过人的技艺,说她不懂规矩吧,她好像也没有做出过分僭越的事情。
而且看食肆中的人对她的态度,似乎见怪不怪的样子。
中年男子苦笑:“我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女子,不过看食肆众人的样子,似乎这女子在这里还比较知名,我们回客栈找伙计打听一下。不过,我看那姑娘似乎对你有意思。”
自己的侄子外表英俊,年纪轻轻已经是秀才,在京城也是许多千金贵女的意中人,那姑娘被侄子吸引,他倒是不怎么稀奇。
谁想美少年却道:“六叔,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根本不是喜欢我。”
中年男子不解了,人家姑娘都那么盯着你看了,还不是喜欢?
美少年想起赵霜的眼神,顿时毛骨悚然:“被她看时,我感觉自己似乎是被走街串巷的拐子盯上了。”
中年男子摇头,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自己不被人拐就不错,还想要拐一个大男人,自己侄子怕是没怎么离开过京城,眼界还是狭隘了。
两人一路回了客栈,找店小二打听霜儿姑娘是谁。
店小二听了,想都没想就告诉两人,是知县大人的千金小姐。
俩人半天没反应过来,蓝枫知县大人的千金就是这幅德行?
所以说,蓝枫县的知县连续三任死在任上一点都不屈,看这知县千金就知道这知县有多不着调了。
不对,这位千金是现任知县的,前三任有没有千金还另说。
两人听说如此生猛的姑娘是知县千金,三观顿时决堤,脑子有点跟不上。
中年男子:“你们这位知县千金经常上街这么……这么吗?”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位官家小姐了。
伙计道:“以前不是这样。以前的霜儿姑娘也偶尔出门,但都是直接去河里洗衣服,洗完衣服就直接回家,从来不乱逛,行事作风很有大家风范。
后来霜儿姑娘一次洗衣服失足落水后,被救上来就失忆了,然后就变成这样了。经常带着白寡妇家的胖妞和一个小乞丐四处闲逛,还常常指点食肆做饭。
您别说,经过霜儿姑娘指点过的食肆饭摊儿,做出来的东西还就是比别家好吃。
后街白氏的早餐摊儿最好吃的咸菜和烧饼,沿河街辛家早餐摊子最好吃的豆腐脑,钱记面馆的拉面也快成了我们蓝枫一绝了。
两位客官有时间去尝尝,一定不虚此行的。”
伙计热情地给两外外地来的客人介绍蓝枫县最近一段时间名声鹊起的名吃,如果这两位吃对味儿了,没准还能在蓝枫多住几天,他就能多赚点赏钱,这两位出手很阔绰的。
美少年点点头:“今天那碗疙瘩汤的确是好喝。”
这叔侄俩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位知县千金了。
算了,两个大男人,也不是闲得没事儿干,背后揣测人家一个官家小姐干什么。
两人想通这点,便各自回客房休息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中年男子和美少年几乎同时从屋子里走出来。
两人相对一笑,已经明白彼此的意思:去尝尝店小二所说的,知县千金指点的那几家“名吃”。
两人打问了店小二,知道那几个吃饭的地儿都在什么地方,便一边散步一边出了客栈。
早晨的蓝枫县街道终于清静了,乞丐们起得晚,本来就经常吃不饱,不活动是节约能量的最佳办法。
乞丐又不需要做工,所以早晨自然要多睡会儿,一举两得。
两人去了前河街,沿着蓝枫河一路走过去,小桥流水,小县城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辛家早餐摊子的豆腐脑又给了两人一个小惊喜。
中年男子连喝了三碗豆腐脑,自觉这豆腐脑比京城做的还有风味,若是每天早饭能喝上这么一碗,这趟差事就就不那么苦了。
吃完早饭,两人沿街散步,回到客栈。
两人打算在客栈休息消食,然后等人市开市,再去将那个叫桃红的丫头买下来,去跟赵霜交换。
中年男子与俊美少年喝了一肚子的豆腐脑,一路走回客栈。
老远就看见客栈门口有差役,两人心下好奇,莫非身份泄露,知县来找他们了?
两人走到客栈门口,刚要进去,却被差役拦住:“客栈出了命案,今日不营业,闲杂人等回避。”
“命案?!”两人吃了一惊,他们就出去吃个早饭的功夫,客栈居然就出了命案!
客栈里边的一个伙计看到门口的两人,忙迎过来道:“两位差爷,这二位是我们店里的客人,今早出去吃早饭,这儿想是回来了。”
差役道:“既是客栈的客人,那进去吧,好好在房间待着,等着大人传唤。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能再离开客栈。”
得,刚才不让进,现在又不让走了。
两人进了客栈,往自己房间去。
中年男子对伙计吩咐一声:“送一壶茶到我房间来。”
伙计答应一声去泡茶。
美少年跟着中年男子去了他房间。
两人进屋坐下,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