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菊花烹狗肉
赵霜:“白婶家煮肉,我吃了肉再回去。”
自从闺女溺水醒来,不但失忆,性情还大变,简直与从前判若两人,闺女是为了给他洗衣服才落水的,赵墨沉对闺女心有愧疚,所以不愿意苛责闺女,只好歉疚地对白翠青道:“白嫂子,让你见笑了,都是我管教不严,这孩子这几天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白翠青一边给赵墨沉搬了个凳子,一边忙道:“赵大人,您这话可真就错怪霜儿姑娘了,这几天应该是民妇麻烦霜儿姑娘了。每天劳烦霜儿姑娘五更天就过来教民妇做饭,有了霜儿姑娘的指点,俺们家的烧饼、豆腐脑、小咸菜越来越好吃,客人比以前多了好几倍呢!”
白翠青家的饭越来越好吃,赵墨沉是深有体会的,这几天他一直吃人家的饭,有时候是闺女带回去的,有时候是白翠青或者柔娘送过去的。
赵墨沉也想不为几顿饭折腰,想拒绝来着,奈何肚子实在饿得坚持不下去,饿得肚子咕咕叫不要紧,饿得头昏眼花连堂也坐不了才是大事。
所以吃的饭,赵墨沉都在心里默默记了帐,只要发了薪俸,先要还账的,他可不认为自己失忆的闺女能真教会白氏做饭技巧。
赵霜道:“爹,肉快熟了,你来的正好,等吃完咱们一起回去,省了我给你往回带。”
闺女总在人家吃饭已经是很无礼的事情了,这么晚了还不回家,自己找来,若是让人知道知县大人半夜去寡妇家里,还成何体统?
赵墨沉拉起闺女道:“不要胡闹了霜儿,速速跟为父回家去!”
赵霜手轻巧一转,就挣脱了赵墨沉的拉扯:“我可不回去,为了今天的狗肉,我都准备好几天了。”
“什么?狗肉?”赵墨沉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闺女了,半夜不回家,等着吃狗肉,当自己是叫花子吗?
“嘘,爹你小声点,让人听到就麻烦了。小宁子,揭开锅用筷子戳一下,你能够戳进去,肉就熟了。”赵霜一边稳住老爹,一边吩咐付宁。
付宁解开锅盖,一股特别的清香扑鼻而来,肉的闷香、菊花的清香糅合在一起,形成一种美妙的嗅觉享受,饶是清廉不阿的赵大人,也差点走不动了,这样香的煮肉味真是从来没有闻到过的。
赵墨沉咽了咽口水:“霜儿,跟为父走,不要再胡闹了。”
赵霜当然不走,这狗可是吃了她亲手熬的小米粥后死去的,按照前世经验,吃了她做的食物的动物死后若是还存在,就会变成高档食材,别说有她亲自指导烹的狗肉,就算随便一个人煮一煮,也会是无尚美味。
“我不走,我吃完肉才走。”赵霜躲开赵墨沉,自己动手从锅里捞肉。
白翠青忙笑道:“是啊赵大人,肉都熟了,吃完再走吧,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的。”一边说着,一边捞出一块肉放在碗里送到赵墨沉面前。
三月不识肉味的赵墨沉,此刻手里就端着一碗香喷喷的狗肉,哧溜,他的口水差点流到碗里,自然走不了了。
两袖清风、刚正不阿的赵大人败给了狗肉。
其他人也不甘落后,纷纷捞出狗肉大快朵颐。
柔娘一边嚼一边含糊:“呜呜呜……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狗肉这么好吃!早知道的话,哪里轮得到张屠户家的狗把霜儿小姐撵到河里,我早吃了它了!”
付宁忙道:“张屠户昨天还找他的狗呢,你可千万别说漏了嘴!”
柔娘嗔道:“我又不傻,当然不会说出去。”
听着两人的话,赵大人更不傻,自然知道了他现在啃的这条狗肉是这几人偷偷宰了张屠户家的,但是他能怎么样呢,堂堂知县老爷,偷偷宰了别人家的狗吃肉,说出去会被老百姓的唾沫淹死,所以他很自觉的保持了沉默。
更何况这条狗曾经把霜儿撵到河里,死有余辜。
啃着狗肉的赵霜更顾不得理会他们,吃了她做的小米粥僵硬而亡的狗,狗肉中的美味值高达100。
100美味值下肚,赵霜将他们全部分配到味觉和嗅觉的增强上。
食物中所含的美味值对赵霜来说,是以一顿饭来计算的,比如狗肉所含美味值是100,也就是说她吃一顿狗肉,只要食用达到饱足感百分之十的量,就可以汲取100的美味值。
就算她可劲儿的吃,吃到撑,这顿饭汲取的美味值也是100,不会再多,要想再多摄取美味值,只能等自己的饱足感下降到百分之五十后,再次进食。
理论上来说,赵霜一顿饭可以摄取十种食物,每种食物的量达到饱足感的百分之十,就可以摄取这种食物的美味值。
实际上,每顿饭如果都吃到百之百饱,长年累月是很痛苦的,也是不利于健康的。
所以为了摄取更多的美味值,不浪费自己的胃,才出现上辈子她为了等美味值吧自己的饿死的现象。
菊花烹狗肉,酥软而不烂,肉的喷香中糅合了菊花的清香,赵霜慢慢品味,摄取她渴求的美味值。
另外四人的吃相就不像她这么沉得住气了,一条大黑狗,不多会儿被吃掉了多半头。
赵霜擦擦手道:“好了,狗肉虽然好吃,但不能一次吃太多,白婶把剩下的肉捞出来,沥干放在筐子里,留着慢慢吃。”
付宁小心道:“师父,我可不可以带些狗肉回去给我的兄弟们。”
赵霜道:“当然可以。”
付宁兴高采烈地带着白翠青给他包好的狗肉回河神庙,赵霜跟着赵墨沉回家慢慢吸收消化美味值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赵霜首先感受到的是石榴树落叶的清香,昨晚一百美味值的加持,鼻子总算恢复到普通人水平了。
天已经大亮,她起床洗漱后便去了柔娘家的饭摊儿。
白翠青家饭摊儿除了以往忙碌的母女和付宁、以及热闹的吃饭食客,还多了一位与白翠青对骂的大娘。
大娘三十多岁,裹着头巾,身材壮实,一手叉腰一手指着白翠青尖着嗓子骂得热烈。
那边白翠青当然不甘示弱,一边忙碌生意,嘴上不停的与大娘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