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的人，可惜不知是什么出身。”
    袁幼缘搂着高玄胳膊，小嘴对着高玄耳朵低语，“这娘们看起来装模作样的，怎么看都不爽。”
    “你比她好看，比她美，比她年轻，比她厉害……”
    高玄知道袁幼缘的意思，他从各方位进行了对比，对女友大拍马屁。
    女人就是吃这一套。袁幼缘喜笑颜开，她还故作矜持叹气：“可惜，就是不如人会投胎。”
    高玄点头：“那到是的。”
    投胎是门技术活，有人出生站在人生的顶点，其他人努力一辈子都摸不到他脚下的土。
    像高玄这个身体，干脆就是机器子宫孕育，由不同男女基因随机配对。
    这样的随机配对，也是为了确保人类基因的多样性。
    包括世家子弟，一般都不会对婴儿进行基因编辑。
    基因编辑只能确保下限，却也会稳定上限。大的世家，可不缺乏中高层精英，他们更需要顶级、超级天才。
    时至今日，人类也没能完全掌握生命基因。因为生命基因还需要契合先天灵性。
    人类的强者，到现在为止也无法控制先天灵性。包括已知的所有神祇在内。
    袁幼缘、水云陵都是自然孕育，她们的天赋也都非常高。
    就生命基因来说，高玄这具身体远不及袁幼缘水云陵。只是他神魂觉醒了，在神魂层面的积累，却是任何人都没资格和他比较。
    袁幼缘突然说：“我看水云陵就是奔着你来的。”
    “怎么说？”
    “你能找到邪神，用来收集神晶再方便不过。”
    袁幼缘多聪明的人，她现在也回过味来了。
    水云陵那么骄傲自大的顶级世家子弟，却对高玄和颜悦色，明显是有别的企图。
    五大世家，就是金丹强者都是一大堆。高玄这点本事，也算不上什么。高玄唯一的强项就是能精准锁定邪神。
    袁幼缘忍不住问：“你会跟着水云陵走么？”
    她怕高玄不明白，又补充了一句：“跟着水凌云去中央星域，去圣堂总部。”
    “你觉得呢？”高玄反问。
    袁幼缘沉默了，中央星域，圣堂总部，这可是联盟圣地。
    任何一个的外星域圣武士，都难以抗拒这种诱惑。
    而且，高玄的目标也是进入中央星域。这对他来说是一次极其珍贵的机会。怎么能错过。
    只是，世家的饭可不好吃。要么给人当牛做马，要么做飞鹰猎犬。
    袁幼缘很想提醒高玄，水家这碗饭不好吃。而且，用高玄就是要寻找神晶。水家拿到神晶却未必会上交圣堂，这里面的水可太深了。
    高玄作为小卒子，一旦出事就是他先倒霉。
    袁幼缘想了很多劝阻的理由，但她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说出什么来。
    这种事情，还是需要高玄自己判断。她说那么多干什么呢。
    事后分析讲道理非常容易，是个人都能说出一二三四五。
    但是，面对不可知的未来，谁能确定好坏？
    高玄看袁幼缘脸色不太好看，他有些好笑的说：“表情这么凝重，你是舍不得我呀？”
    “才没有。”
    袁幼缘傲娇一撇嘴，直接回了自己房间。她很怕高玄跟过来，随手就把门关的死死的。
    袁幼缘扑在床上，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委屈，说不出的失落，说不出的难过。
    她嘴里嘀咕：“不就是男人么，不就是第一个男人，有什么稀奇。根本不重要。”
    星际时代，和男人睡觉根本不说明什么。这就像是个游戏，大家随便玩玩，感觉好了就多玩玩，感觉不好就不再见。
    “长的也不帅，又没钱，没家世，我不稀罕啊……”
    袁幼缘分析着高玄的缺点，试图安慰自己，可她心里还是不好受。
    她也说不清是为什么，她甚至不知道高玄在她心里有这么重要的位置。
    只要一想到要失去这个家伙，心就像被挖走了一块一样难受。
    “我是要做大事的人，我以后要结金丹，当圣者，成为武士长，掌管云光星域，一个男人算的了什么……”
    袁幼缘努力想开解自己，可越想越难受，她闭上眼想调节呼吸修炼，可心乱如麻，怎么也难以进入状态。
    她在床上折腾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忍不住跑到隔壁房间。
    房间没开灯，高玄在床上躺着，呼吸悠长均匀，看起来状态非常放松。
    袁幼缘才走到床边，高玄就睁开眼睛了。幽暗之中他眼眸黑亮泛光，明亮又纯澈深邃。
    不知为什么，袁幼缘突然发现高玄眼神如此有魅力。
    袁幼缘呆了下才低声说：“我不该和你发脾气。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记得你，记得我们一起的欢乐时光。这一切过去都非常有意义。”
    她最后很认真的说：“我喜欢你。”
    高玄慢慢坐起来，他笑了下说：“我也喜欢你。”
    袁幼缘噘着嘴有些挑剔的说：“我是认真的，你看起来很没诚意。”
    高玄轻轻揽过袁幼缘细腰柔声说：“我也是认真的。”
    袁幼缘还想再问，嘴就被堵住了。
    激烈的战斗过后，袁幼缘沉浸在悠长的余韵中，整个人从精神到身体都又软又润，满足又甜蜜，也再没心思追问高玄什么。
    高玄摸着袁幼缘柔顺滑腻的肌肤，心情也很好。他主动说：“水云陵要是想合作，都可以商量。她要是想仗着权势拿捏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袁幼缘却有点担心了：“水家是五大世家之一，水云陵我们得罪不起。”
    “五大世家是五大世家，水云陵是水云陵，不能混为一谈。”
    高玄说：“我们在外星域，就是得罪她又能如何。只要拿不到我们错处，也不用太在意她。”
    外星域圣堂是受总部辖制，但是，外星域圣堂都是半自治的状态。总堂对于外星域圣堂的影响力有限。
    水云陵是五大世家没错，但就凭她身份，想要通过总堂对云光圣堂施加影响，这其实不太可能。
    归根结底，圣堂是公器，是一个成熟稳定的组织体系，水家不能随意私用，更轮不到水云陵私用。
    水云陵要是态度诚恳，双方也可以合作。
    高玄不介意姿态摆的低点，但是，也不能任由水家揉捏。
    第二天，水云陵提出要跟随高玄行动，看看他如何斩杀邪神。
    作为监察部调查官，水云陵的要求很合理。
    袁萍生怕出了问题，也跟随着一起行动。加上水云陵的整个团队，一行人足有十几号，乘坐飞舰一起出发。
    巨鲲市内的邪神都被杀光了，这一次众人一起去了玄鸟市。
    玄鸟市比巨鲲市更破败，街道上到处都有人随意躺卧在那。
    这些人不但衣衫褴褛，还一个个眼神迷离，肌肤枯黄干涩，一些人皮肤上还肿胀溃烂，冒着黄水。看起来就像病入膏肓的重病患者。
    飞舰上扫描设备很先进，在千米高空就能观察到地面的所有情况。
    看到街道上躺卧的这些人，水云陵脸上露出一丝不屑，这些人一看就沉迷电子迷幻药剂不能自拔。
    这样人腐烂如泥，在外星域底层最是常见。对于这种人，哪怕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恶心。
    到是袁幼缘没见过这种场景，她深深皱眉，心里感觉特别不舒服。
    巨鲲市虽然破败，却至少维持着基本秩序，维持着文明社会基本形态。
    玄鸟市还有文明的痕迹，积累的却是文明最负面的东西。
    也只有袁幼缘才如此有感触，其他人都神色平静。玄鸟市这种情况在外星域再常见不过。
    对于水凌云来说，这些底层只是饲养邪神的肥料，根本不送她的同类。
    水云陵看袁幼缘的表情，就知道这个少女虽然聪明却很稚嫩。高玄则相反，深沉的完全看不透。
    飞舰从高空掠过，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精力关注飞舰的人大半都是青年人，衣着古怪，身上大片刺青，身体还安装了不少电子义体，一个个表情凶狠残暴。
    就是这副打扮，就是典型的帮派成员。
    社会秩序越是混乱，帮派组织就越多。这些帮派成员抱团在一起，要多凶狠有多凶狠。
    缺少秩序，也让帮派成员不懂得敬畏。看到先进圣堂飞舰，甚至有几艘破旧的电磁悬浮摩托飞天而起，向着飞舰迎过来。
    骑着摩托一群帮派成员，挥舞着手中火药枪械，试图把飞舰逼停。
    水玉兰直接下令：“消灭他们。”
    飞舰驾驶人员虽然是红光圣堂的人，却知道舱内谁的地位最高。
    他毫不犹豫启动武器，自动射击枪管从舰体下方的伸出来，八根枪管的火神枪疾转，瞬间数百发子弹喷射出去。
    耀武扬威的十多辆的电磁悬浮摩托，在枪火焰光中瞬间被撕碎，血肉和机械碎片在半空中挥洒留下一片片痕迹。
    突然响起的枪火轰鸣，也在玄鸟市区上空回荡轰鸣。
    不少远处看热闹的帮派成员吓坏了，纷纷四散奔逃。
    只有那些不知死活的人躺在街道上，大多数人甚至头都不抬。
    偶尔有人翻了下眼皮，就再次闭上。
    众多帮派成员被杀，袁幼缘还没感觉。左右死的不过是一群垃圾。
    可街道上那些底层麻木的表现，却让袁幼缘心里发凉。
    人到了这一步，活着和死了也没有任何区别了。
    甚至还不如那些邪恶的帮派成员，至少，这群人身上还有生命能量。
    袁幼缘在通讯系统上对高玄说：“这里人简直生不如死。”
    “外星域就是如此。云光星域是首都星球，地下世界虽然黑暗，却也不会堕落到这种层面。”
    高玄很淡定，并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你需要学会直视生活，世界就是如此的残酷。”
    实际上，千年之前的联盟虽然腐朽堕落，邪神横行，但每个星球都有文明秩序。
    邪神再如何折腾，终究上不得台面。
    现在的外星域，却是邪神纵横。大多数星球都放纵邪神，导致底层尽数堕落。
    这就像是深渊，一个人不论如何努力，都没机会逃出深渊。
    最可怕就是所有人习惯了这种社会形态，已经变得无比麻木。
    这一切的根源，就在圣堂，在五大世家，在联盟的高层。
    高玄心里冷笑，总有一天，他要找女娲、金毓秀她们问个清楚。
    袁幼缘和高玄的私密交流，都被水云陵看在眼里，她到是不知道两人说什么，却大概猜的到。
    她微笑说：“这些人自甘堕落，腐烂如泥，完全是多余是生命。他们也没资格称之为人。不用怜惜他们。”
    水云陵有些感叹的说：“我第一次到外星域的时候，也是对他们充满怜悯。但我很快就意识到，任何情绪对于这些人都没有意义。
    “这些人天生就的注定了恶臭，他们没智慧，甚至没有人性。就像你厌恶或者喜欢一滩烂泥，都没有任何必要。”
    袁幼缘点点头，却没说什么。她不太喜欢水云陵这种居高临下的说法，太傲慢了。也缺乏对生命基本的尊重。
    水云陵没得到回应，也并不在意，她知道袁幼缘还不能接受她的说法。
    这很正常，袁幼缘才十八岁，对世界还冲满天真幻想。
    袁萍觉得气氛有点沉闷，她主动搭话说：“调查官见识高明。大多数底层都是自甘堕落，他们基因就注定了他们卑贱如土……”
    水云陵矜持一笑，袁萍马屁拍的一般，但接话的时机不错。
    飞舰又飞行了几分钟，高玄突然说：“就在这里。”
    他伸手在面前虚拟光屏上点了一下，标注点是一座废弃的大楼。
    大楼玻璃外墙大都残破不堪，剩下的完好玻璃外墙也满是一片片污渍。
    通过红外扫描，发现大楼里都是密密麻麻的红点，里面至少住了几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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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括大楼的地下建筑，总人数可能超过一万人。
    水云陵看了一眼问：“你确定么？”
    “确定，邪神气息很强烈。就在地下深处。”高玄很肯定的说。
    袁萍说：“这里的邪神信徒太多了，我们最好设计一个行动计划，别让邪神跑了。”
    信徒没什么战斗力，但是这么多信徒，邪神很容易就附到信徒身上逃走。
    水云陵一摆手：“不用麻烦，使用穿山甲三型导弹，把这座楼彻底摧毁。”
    “啊？”袁幼缘很惊讶，“这里面有差不多一万人？”
    “他们不是人，不过一群信奉邪神的垃圾。”
    水云陵对袁幼缘温和的解释了一句，又再次下令：“动手。”
    这艘重型飞鹰战舰，舰体长二十米，是一艘多功能战斗飞舰。这艘战舰配备的重型武器，甚至可以满足太空战斗需要。
    水云陵一声令下，穿山甲三型导弹已经在电磁驱动下从飞舰上方发射井飞射出去。
    导弹的初速极快，白影一闪已经飞到数千米高空。在这个高度上导弹调整姿态翻转过来，停顿了0.1秒后猛然向下飞射。
    穿山甲导弹顾名思义，穿透力特别强。专门针对防御工事、地下掩体等目标。
    导弹化作一道笔直白线，直接从大楼天台贯入把整座大楼贯穿，最后深入到地下一百米深处轰然引爆。
    高爆火药散发出冲击波和高温，对于普通物质完全是毁灭性的破坏。
    整座大楼轰然爆成漫天烟尘碎屑，冲天的火光一直扬起一千多米。
    飞舰距离大楼还有十多公里的距离，就是这么远，飞舰都明显感觉到了冲击的气流。
    一发导弹下去，不但整座大楼被摧毁，周围数十栋高大建筑都受到剧烈冲击。
    距离最近的两座高楼，都在剧烈摇晃，很快就坍塌成一片废墟。
    袁幼缘看着光屏上的破坏画面，心里做着评估，至少有三四万人被杀。因为这里人口非常密集，导弹的冲击力又特别强。
    在导弹爆炸的中心，却闪耀出一团浓烈绿光。仔细就能发现，绿光包裹着一只巨大异形虫子。
    这只虫子足有一百多米长，长着数十对长足，身体表面覆盖暗绿色甲壳，脑袋上乱七八糟长着很多碧绿眼珠。看上去就像是一条老婆劈腿的大蜈蚣。
    如此巨大丑陋的虫子，让舱内众人都是一惊。
    水云陵很惊喜的看着这条虫子：“这有六品了吧？”
    水玉兰在后面低声说：“从源力反应看有六品了。”
    “这应该就是圣堂记载的百足蛊。这个邪神非常邪恶，散发的气味有着强烈致幻效果。还能驾驭各种腐蚀性源力，普通圣甲被它催发毒气一裹，当场就会被融化……”
    袁萍看过圣堂记录，一眼就认出了这个邪神来历。
    水云陵对高玄微微一笑：“就请两位动手吧。我们在后面给两位加油助威。”
    高玄点点头，他催发雷光电磁甲，从舱门中飞射出去。袁幼缘也穿着雷光电磁甲，跟在高玄身后。
    雷光电磁甲没有飞行用的羽翼，但雷光电磁本身就能抵抗引力，通过电磁引导还能以各种角度随意飞行。
    高玄和袁幼缘两人左右分开，深蓝到明亮的雷光电磁圣甲，在漫天尘烟中显得极其扎眼。
    两人所过之处没有任何声息，只留下一道明亮炫目的深蓝光痕。
    “雷光电磁甲不愧为七品顶级战甲，真是好用。”
    水云陵赞了一声，她的战甲都是量身定制的，性能却比雷光电磁甲强多了。
    看到袁幼缘和高玄驾驭雷光电磁圣甲，居然都异常娴熟，把圣甲性能全部发挥出来。
    这在外星域低阶圣武士中极其少见。
    高玄和袁幼缘也在私下交流：“不要杀的太快，也别拖。”
    升级到五品的玄阴戮魂鞭和裂魔臂刃，都能一击灭掉这个大虫子。只是当着水云陵的面，却不能这么嚣张。
    高玄和袁幼缘都比较克制，把法器威能限制在六品层次。
    通过几个回合试探，袁幼缘催发玄阴戮魂鞭，黑色长鞭如同长缨，把巨大虫子捆绑起来。
    高玄趁机催发裂魔臂刃，连续三爪，把百足蛊巨大脑袋抓个烂碎。
    最后，两人合力催发雷光，把百足蛊身体轰成片片飞灰。
    百足蛊被杀后，留在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浓绿神晶，看着就像是一块帝王绿翡翠，颜色通透纯净，品相特别好。
    “极品六品特殊属性神晶。”
    水玉兰拿着神晶打量了一会，做出了很精准的判断。
    水云陵接过神晶，很有兴趣把玩了一会。
    她对高玄说：“两位的战斗技艺高超，让我也是大开眼界。厉害厉害。”
    高玄和袁幼缘都谦虚了几句。
    水云陵又说：“两位不累的话，我们继续。”
    不管高玄和袁幼缘累不累，水云陵都这么说了，只能继续。
    玄鸟市邪神更多。高玄连续找到了五个邪神，其中一个六品，剩下的品级就都不高了。
    但是，所有邪神都留下了神晶。
    一天下来，收获了六枚神晶。这种效率，让水云陵都很震惊。
    外星域虽说是故意放纵邪神，可邪神就像藏在深林中猛兽毒蛇。想要收割邪神可没那么容易。
    高玄这种收割效率，邪神简直就成了家养的。想杀就杀。
    等到众人返回圣堂，水云陵单独召见了高玄。
    水云陵并没有客套，她开门见山的说：“我很欣赏你的才能，你愿意为我效力么？
    （大年初一，给大家拜年了，大家过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