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黑旗星域的人都被你杀光了？”
    黑旗星域虽然没有天网，军事卫星却有不少。女娲通过军事卫星，能看到各个行政星城市的状况。
    现代卫星监控技术的先进，通过穿透性极强的粒子感应器，能够穿透大部分建筑。还能遥测温度、湿度等数值。
    黑旗星九颗行政星，两百多个大型城市，一片死寂。并不是环境安静，而是通过温度感应，找不到一个活人。
    女娲对高玄啧啧称叹：“弟弟，你解决海盗手段还真是干净利索。”
    高玄白了眼女娲：“姐姐，这笑话可一点都不好笑。”
    “你的敌人肯定要把这个黑锅扣在你身上。我先帮你适应适应。”
    女娲本来就不是人，对她来说，万事万物都不过是数据。只是有些数据重要，有些数据毫无意义。
    就像黑旗星域一百多亿人，只占联盟总人口百分之零点几。这样的损失，对人类社会形态几乎毫无影响。
    女娲当然知道这不是高玄干的。高玄虽然心狠手辣，却不会做无意义杀戮。
    高玄无所谓的说：“敌人说就由他们说去。畏惧人言，那也不用做事了。”
    敌人么，自然要用尽各种手段打击他。却不知道他根本不在意这些。
    好的名声，坏的名声，都不重要。重要是有足够大的名声。足够强的争议性。
    敌人越是卖力宣传，他的天魔舍利收获越多。反正万亿人类，大多数人闲着也闲着。还不如给他贡献点精神力量。
    人的精神力量毕竟有限。贡献给他了，大概也就没什么精神去信邪神了。
    星际时代，社会阶层分裂的很明显。在高科技智能机械化社会，普通人不需要工作就能活着。一般还能活的不错。
    所以，才有数千亿人沉迷虚拟天网。整天待在虚拟游戏仓享受显虚拟生活的便利，享受虚拟生活的刺激。
    高科技让天网虚拟现实技术达到99%的拟真度，对于普通人来说，虚拟世界甚至比现实生活更重要。
    现实世界只要十平方的地方就能活，注射营养液都可以免去吃饭的麻烦。他不需要朋友，甚至不需要亲人、爱人。
    虚拟世界，他能找所需要的一切。
    高玄虽然名动联盟，是天罚榜上第一通缉犯。其实，也没多少人会在意。毕竟，高玄离他们的生活太远了。
    高玄消失这几个月却能一直在天网上保持热度，那是因为有无数闲着无事女粉丝。是因为白联。
    高玄也觉得这组织很可笑，无数女粉丝完全是一厢情愿。她们这么做主要也是为了满足自己，他怎么想怎么做关系都不大。
    不过，白联是个好组织。能为他带来无数的精神能量。
    所以，黑旗星这个大料来的正是时候。就算敌人不抄，他都要出动马甲抄炒自己的黑料。
    高玄这么淡然洒脱，女娲到是有点不解了，人类哪有不爱名的。
    到了高玄这个地步? 财富、女色唾手可得。他唯一需要就是名声。
    女娲对高玄还是很了解的，他这样必有所图。只是，她有点想不通负面名声有什么用？
    她猜测应该是和奇物有关? 高玄才不在意正面还是负面? 只需要出名就行。
    女娲无法驾驭源力? 自然就难以驾驭奇物。她只能凭着数据做各种计算推测。可少了源力这个至关重要的变量，计算的结果就怎么都没办法精准。
    就像在高玄身上，女娲的计算就总是出错。
    女娲当然可以尽量高估高玄的实力? 可那样计算有什么意义? 完全是凭空推测。
    正因为看不透高玄，女娲才对高玄特别有兴趣。而且，高玄是墨门圣殿中最符合贤者标准的贤者。
    其他贤者的私心太重? 已经完全忘了贤者的职责。
    女娲好奇的说：“你和黄金血脉几大世家已经如同水火。对方必然拿着这件事做文章。他们占据了大义的名头? 就会联合力量来讨伐你！”
    “我还怕他们不来。”
    高玄兴致勃勃的说：“他们要是怂了? 到没趣了。”
    女娲看了高玄：“你不是认真的吧？黄金血脉世家底蕴深厚。秦家、元家这些世家手里都握着法则级别神器。你再能打、也很难赢得这场胜利。”
    黄金世家为什么嚣张? 就是人家有传承有底蕴有根基。
    黑旗王是很厉害? 但和强大黄金世家相比? 就差了不少。
    还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高玄输不起。他哪怕赢一百次，输一次就全完了。
    世家底蕴深厚，输几次都能承受的住。真到不行，他们肯定认怂。绝不可能和高玄死磕。这也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有联盟以来? 还从没有任何一个黄金世家之外的强者能主宰联盟? 能动摇黄金世家对联盟的统治。一个都没有。
    从概率上看? 女娲也不怎么看好高玄。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现在的稳定社会形态? 完全是以世家为核心构建的。
    高玄真要摧毁十二黄金世家，对联盟将是毁灭性的打击。整个人类社会都会因此陷入混乱。
    女娲了解高玄，他智慧很高? 能力超强，却不擅长处理政务。
    一旦人类社会解体崩溃，对整个人类来说都是一次重创。高玄个人力量再强大，面对崩塌的社会体系也做不了太多。
    这和黑旗盟又不一样。黑旗盟都是海盗，是附属在人类社会上的寄生虫。除掉黑旗盟，对人类社会毫无影响，甚至会有很大的益处。
    十二黄金世家却如同社会体系中的心、肺、肝等重要器官。哪怕这些器官病变了，最好办法也不切掉，而是尽力去治理维护。这才能让社会延续。
    能够换全新的器官当然好，问题是高玄没这个能力。
    女娲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她提议说：“弟弟，你没必要和世家死磕。只要让他们认识到你的厉害，一切都能谈。”
    高玄摊手：“世家称雄三千年，从没有遇到过来自外部挑战。他们绝不会甘心认输的。我到是不想打。”
    “刚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女娲又说：“最差的秩序，也比最好的混乱好。人类社会发展了几千年，才有这样的成果。”
    高玄笑了：“姐姐，我又不是反社会的破坏狂。我知道怎么做。你不用担心。再说，大变在即，一切秩序都会崩溃。现在动手割掉毒瘤，还能多保存一点元气。”
    女娲眼中五彩流光闪耀，她在计算现有秩序崩溃的种种可能。从现有数据看，人类虽然堕落的厉害，以现有社会模式至少还能运行几千年。
    以现有各种情况来看，人类内部不可能突然崩溃。只能是不可预测的强大外力干涉，才会让人类社会崩溃。
    女娲默默计算了一番，她决定还是和高玄好好谈谈。
    她正色对高玄说：“第七贤者阁下，我要郑重和你说一个道理。”
    高玄失笑：“姐姐你说吧，不用这么郑重其事。”
    “其实很简单，世界就如你所见的样子，而不是你所想的样子。”
    女娲说：“这个道理非常简单，却几乎没人懂。
    “每个人对于世界的想象，都必然会存在偏差。不论现实如何矫正，这种偏差也会非常大。你看到的世界就是真实世界。
    “你看到邪恶就是邪恶，看到善良就是善良。看到美好就是美好，看到丑陋就是丑陋。世界是复杂多面的，不论你所见的世界是什么样，它都是世界的一部分。
    “你见得越多，你对世界理解也越真实。没有理想国。没有绝对善，没有绝对的恶。一切概念都只能是概念。任何多余的脑补，都不是现实，更不是真实。”
    高玄点头：“有道理。”
    他摊手微笑：“我并不是理想主义者。姐姐只管放心吧。”
    高玄转又说：“姐姐，你应该和黄金世家那群家伙说说这些道理。他们就是不懂世界的现实，总活在自己想象世界里，总以为世界围绕他们转，总以为他们能掌控一切。”
    女娲无奈的道：“他们太蠢了，没办法交流。”
    高玄摆手：“算了，不说这些，姐姐先把两百万积分转给我。等年终总结工作的时候，记得把灭世枪给我呀。”
    “灭世枪给你留着。”
    女娲说：“只要你不乱搞，姐姐始终都会全力支持你。”
    高玄想了下说：“我灭掉黑旗盟这条消息，应该也能卖点钱。咱们姐俩合作，你拿着消息出去卖，我们对半分。再弄点小号给我造造势……”
    “你这不用造势了，再造势几大黄金世家要炸了……”
    女娲话是这么说，到是同意了高玄出卖消息的计划。
    黄金世家当然有好几位是墨门圣殿的贤者，这个消息拿出去，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两个小时后，秦家、金家、元家几大黄金世家就都知道了黑旗盟被灭的消息。
    “什么，高玄独自灭了黑旗盟众多海盗王？”
    “什么？黑旗盟所有海盗都被杀光了？”
    “嗯，黑旗星域的人类都死光！”
    随着这条具有超强冲击里的消息传播开来，哪怕是众多黄金强者都觉得脑袋有点不够用了。
    所有黄金强者都冒出一个想法：高玄要疯！不对，他是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