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虎赶紧朝一连阵地看过去，十几股烟雾在战壕附近升起。
    它们并没有像炮弹爆炸产生的浓烟那样腾空而起，而是迅速向周围弥漫，眨眼功夫就把一连阵地笼罩在其中。
    战壕里面，只要接触过这些烟雾的战士全都剧烈的咳嗽起来，有些吸入毒气太多的战士已经倒在地上打滚，双手捂着自己脖子喘不过气儿，还有些战士直接口吐白沫倒在地上没了动静……
    “队长，炮兵阵地也遭到小鬼子毒气弹袭击……”又一个通讯兵满脸恐慌冲过来。
    “队长，二连阵地也有毒气弹……”
    “一帮畜生，竟然对我们使用毒气弹，简直猪狗不如！”黄虎看得悲痛欲裂，脸色也因为愤怒而被涨得通红，咬着牙齿骂道。
    骂完就急着命令:“我们没有装备防毒面具，继续打下去战士们肯定会在毒气弹攻击下伤亡惨重！”
    “传我命令:全军撤退，用最快速度撤离进攻阵地，远离毒气弹攻击范围！”
    “让战士们撤退时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减轻毒气弹对我们的危害！”
    “通讯班，立刻联系其他方向的进攻部队，鬼子有毒气弹，不管他们有没有遭到攻击，全都给我撤离进攻阵地……
    晋中东门城头上，看着毒气弹慢慢弥漫救国军进攻阵地，鬼子中佐非常高兴，严肃的脸上终于闪出一抹久违笑容。
    “长官，救国军好像在撤退！”大尉激动叫道。
    “马上发射两颗照明弹！”中佐一边命令一边看向城外进攻阵地，脸上充满了期待。
    阵地上面，有几个位置的毒气特别浓，好多救国军士兵已经中毒身亡，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毒气稍微稀薄一点儿的位置，救国军的中毒程度有深有浅。
    抵抗能力弱，没有及时用湿毛巾捂住鼻子和嘴巴的战士已经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及时做好自我防护的战士稍微好一点，但在毒气弥漫的阵地上肯定撑不了太久，不得不互相搀扶着撤离战场，不时有人因为中毒太深而倒在地上……
    刚刚还是人头攒动的进攻阵地，才一二十分钟就彻底安静下来。放眼望去，阵地上除了尸体还是尸体！
    “哟西，毒气弹果然厉害，才打出去不到一百颗就干掉好几百救国军，早知如此，我们昨天晚上就应该用毒气弹！”大尉一脸激动叫道，就好像城外救国军都是他打死的一样。
    “报告长官:南门城防部队报告，他们那边的救国军也撤退了，在我军毒气弹攻击下，敌人至少留下两百具尸体！”电话兵突然出现在中佐身后，一脸高兴报告。
    “长官，北面的救国军也撤退了，遗尸超过一百五十具！”两分钟后，电话兵再次出现在中佐身后。
    又过了几分钟，北门也传开救国军退兵的好消息。
    这时，笼罩在东门外的毒气已经散去，一旁的大尉正聚精会神清点救国军留在进攻阵地上的尸体。
    整个人就跟吃了蜜糖一样，越清点脸上的笑容越浓，数完后兴奋得差一点从地上跳起来，赶紧报告:“长官，我们这边儿是救国军主攻方向，我刚才数了一下，救国军留在进攻阵地上的尸体超过三百五十具。炮兵阵地隔我们太远，暂时没法儿确定战果，但以毒气弹在其他战场的表现，救国军炮兵部队最少也会留下五十具尸体！”
    “这么算下来，刚才一仗救国军留在晋中城外的尸体就超过一千两百具，这还不算他们抬走的伤员和壕沟里面我们没清点到的尸体。”
    “好多撤走的救国军都吸了不少毒气，只是他们抵抗能力稍微强一点儿，还留了一口气，但肯定坚持不了太长时间，就算最后救回来了也是重伤。”
    “如果把这些战果全部加上，刚才进攻我们的救国军至少损失一千五百人！”
    “长官，这场仗我们打赢了，而且还是大获全胜。”
    “卑职恳请长官能给我一个中队，我们现在杀出去，肯定能痛打落水狗，继续重创救国军，扩大战果！”
    “不行！”中佐毫不犹豫拒绝。
    “军部给我们的命令说得很清楚，为了防止救国军报仇，减轻部队损失，守住晋中，我们只能在城内反击，不能出城！”
    “虽然城外进攻我们的救国军损失一千多人，但他们的兵力还有一千多。万一他们在城外布置口袋阵，等我们杀出县城后发动反击怎么办！”
    “通知部队尽快把战果统计出来，我要向军部报捷！然后给我盯紧城外，防止八路军偷袭，天亮以后我们再出城打扫战场！”
    经过两天一夜急行军，周成终于在日军使用毒气弹的当天晚上九点钟回到救国军阳泉指挥部。
    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就看到薛雅慌里慌张冲过来，脸色非常难看。
    “团长，副团长，前线出事了！”
    “寿阳守备队黄队长发来急电:日本人在晋中城外对我们大量使用毒气弹。”
    “虽然黄队长第一时间命令部队撤离战场，但因为我们的部队没有装备防毒面具，战士们也是第一次碰到毒气，好多人因为防护不及时而丧命！”
    “损失已经统计出来了……参战部队当场牺牲1328人，连尸体都没有抢回来，还有215人中毒昏迷，正在进行抢救，估计里面还有不少人抢救不回来！”
    “你说什么？小鬼子对我们使用毒气弹？”周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薛雅面前后一把抢过电报。
    刚看完一半，一双眼睛就被气得通红，就好像能喷出火一样，看完就把电报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骂道:“一帮畜生……不，小鬼子连畜生都不如！”
    唐宇峰比周成的反应还要激烈，看完电报后一边拍桌子一边骂人，然后就盯着周成满脸怒火提议。
    “团长，我们必须要报仇，让小鬼子为自己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干掉那些对我们使用过毒气弹的日本猪，不然那些因为毒气弹而牺牲的将士肯定不会瞑目！”
    周成咬着牙齿点点头:“仇肯定要报，但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是通知所有跟日伪军正在接触的救国军撤离战斗。”
    “以我对鬼子的了解，他们在晋中县城尝到使用毒气弹的甜头后，肯定会让其他部队也用毒气弹来对付我们！”
    “薛排长，你马上回通讯排，开启所有电台，呼叫你可以联系到的所有救国军，日军将会在战场上对我们大规模使用毒气弹，从现在开始，禁止营以上规模的部队跟日伪军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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