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涟漪
永远不要去嘲笑别人的伤疤,那只是你没有经历的痛。
小战士醒来后一整天不吃东西,只喝了一些水,无论问他什么,他都一言不发。
直到时间又过了一天。
小战士主动开口了:“我饿,叔叔,我想吃东西。”
看来这个小战士终于放下了戒备之心。锟父吩咐田锟去煮了一些面,又热了几个馒头,小战士接过之后便开始呼噜呼噜吃了起来,狼吞虎咽!
锟父慈爱地看着他,笑着说:“慢些吃,慢些吃。”
一顿饱餐之后。小战士开始介绍了他自己:“我叫世超,是xx部队的,我在和大部队一起翻山越岭时,脚不小心骨折了,行动非常不便,但是后面的敌军追兵马上就要杀到了。我只能主动和大部队分离,自己躲进了深山里,大部队则继续前行。我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在山里艰难地渡过了五天,喝着露水,吃着树根,忍受着蚊虫的叮咬,躲避着野兽的袭击。最后在身体快到极限时,最后终于看到了村落,我用尽了最后一点力爬到了村口。”世超一口气讲完了事情的原委。
其实他的情况,田锟父子大概也都能猜到一个大概。
世超:“你们知道xx部队现在在哪吗?”他很急迫地问。
锟父:“你先好好休息,我们不知道xx部队在哪。但是就算知道,你的腿也不能支持你去找到他们,你这个样子现在就是他们的累赘。”
世超摸了一下自己的腿,那是一阵忍不住的巨疼。世超:“我的腿什么时候能恢复?”
锟父拖着下巴思考了一下,说:“你这个伤至少要一年!”
世超:“啊!要这么久?”世超想要坐起身来,可是身体的巨疼让他不得不又坐下。
锟父:“小伙子,你不要心急,安心的养病,然后做恢复训练,你的伤才会好的快。再说了,现在也没有你部队的消息,你那么着急也没有用呀。”
世超很失望,沉默了几秒,然后点点头又抬起头说:“叔叔,谢谢您,您可以答应我帮我打听我们的部队吗?一有最新的情况你就告诉我好不好?”
锟父拍拍世超的肩膀:“好的,我答应你。”
接下来的一个周里,世超都安安心心地待在屋子里,只有在天气凉快的傍晚,他才会在屋外的附近扶着篱笆单脚走两步。
这一天,锟父采药回来带回来,还带回来了一个又长又粗的树枝,锟父吩咐田锟把这个树枝给改造成了一个拐杖给世超用。锟父对世超照顾的无微不至,甚至感觉比对田锟还要好。
世超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对这个子午村带来什么影响,因为兵荒马乱的年代,有些人偶尔逃难路过此地,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
但是世超的到来却彻底打破了田锟那已经憧憬好的未来。
那是一日的清晨,有了拐杖的世超终于可以相对自由的活动了,这是世超第一次自己走在了村间的小路上,他不断地试探,感受着他那只受伤的腿是否能恢复力量。他咬着牙齿坚持着,非常地努力。啊?!他突然奇迹般地发现,自己不用拐杖竟然能双脚站立了,这太不可思议了!这么短的时间,锟父到底是用了什么妙方来治疗了自己。
世超试探着迈出了脚,想看看走路疼不疼。可一迈出脚!啊!一阵剧痛,刺得世超头皮发麻,整个人也一下扑到了地上,那个树枝做的拐杖也滚落到了路边的水沟之中。
世超心想,完蛋了,这下浪了。别说走路了,现在站都站不起来了。世超艰难的向拐杖爬去,看能否捡起那根拐杖,重新站起来。
“咦?你不是那个小战士哥哥吗?你在干嘛呢?”是一个轻柔的声音。世超回头一看,正是每天来田锟家抓药的白小雪。
世超:“不要你管!”世超有他自己的倔强,他以为白小雪在看他的笑话。
白小雪:“你怎么自己一个人出来了?”
世超刚想开口说白小雪简直是多管闲事。结果刚一仰头,看见白小雪已经把世超的拐杖捡了回来递给了世超。
世超非常不服气地夺过拐杖,要强地自己站了起来,可是奈何身体不给力,憋红了脸,还是使不上劲。
白小雪见状,上前扶起世超。世超起身后,倔强地一把甩开小雪,小雪本来身子就弱,被这么突然一甩,自己竟然也摔倒了。
世超一看自己竟然把一个帮了自己的小姑娘给粗鲁地撂倒了,觉得自己有些过分,连忙道歉:“啊!对不起啊,我是因为身体这么久了还不能走路,所以心态很着急,迁怒与你,实在对不起,你没事吧?”
白小雪站起来,轻轻拍拍自己身上的泥,笑眯眯地说:“没关系的,其实我能理解你,我也是一个常年生病的药罐子,我非常能理解你的心情。”
世超突然也有些同情地说:“啊?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弄疼你了,你得了什么病?这么久了都没好吗?”
白小雪默默地说:“我的身子虚,都是一些常年的老病,好些年了,一直治不好。不过自从田叔叔他们一家搬到了村里,他们开的药可管用了,我的身体现在也越发好转了。所以呀,你一定要对你的伤有信心,有耐心,相信田叔叔一定会把你治好的。”
世超望着温柔善良的小雪,就在此时,一颗同病相怜地情愫之种悄然落地,在这盛夏之时放肆地生长着。
白小雪此时正好要去田锟家中抓药,于是便搀扶着世超一步一步往回走。
此时,田锟早已在家门口把药准备好了,等待着他心心念念的女神白小雪。
可是接下来的一幕,让田锟的心态直接爆炸。他远远地看到白小雪正搀着世超慢慢朝家里走来,一路上两人有说有笑。田锟顿时感觉自己踹翻了十万个醋坛子,哦不,是一百万个!!
但是田锟并没有直接上前去质问白小雪为何对他“不忠”,为何和其他男生卿卿我我,青春期的那种酸酸的悸动和脾气涌入心头。这种感觉可能也是每一个少男少女都会有的感觉。
而这醋意也开始渐渐吞噬着一个单纯少年的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