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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七十六章 钱山服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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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祖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绝不能与锦衣卫硬碰硬啊!”宋青王虎极力阻止钱山,毕竟一旦动起手来,连他们都要遭殃。
    钱山经过简单思索,道里的确是这么个道理,宋青王虎所说不错,与锦衣卫正面对抗,那便是送人头,如今西厂内的番子们斗志全无四处乱窜,难道凭他们,能敌得过训练有素的锦衣卫吗?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那依你们来说,杂家当如何是好?”
    “逃!”二人不约而同默契道。
    “逃?西厂四周为锦衣卫围得水泄不通,如何逃跑?难道杂家还能隐身不成?”
    “......”钱山身边的宋青王虎沉默了。现如今连逃走都成了一种奢望,钟逸到底是怎样的人呢?陈达斌在位锦衣卫指挥使时都不敢如此放肆,偏偏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毛头小子,三天两头包围西厂,连大宁第一红人钱公公都不放在眼里。
    片刻后,宋青似乎想到了什么:“老祖宗,虽然钟逸是不讲道理的人,但他此次动用几千号人马围住西厂,应当有他的原因,要不......老祖宗您出门与他协讨协讨?”
    钱山深深的吸了口气:“如今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杂家只能会会钟逸这厮了!”
    ......
    在宋青、王虎二人护送下,西厂大门敞开了,钱山站在人群最中央的位子,在他周围,至少有几人号人护着自己。钱山是惜命的人,他得到今日的一切不容易,自己要在有生之年好好享受享受,当了短命的鬼,这可不值当。
    当然,若锦衣卫有心对他下手,别说几十人,就连几百号人都保不住他。西厂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不过这次钟逸并不想血溅西厂......
    “钟指挥使!你这是何意?皇城周遭,天子脚下!大动刀戈!是想造反吗?杂家明日早朝便上禀陛下!治你作乱之罪!”除了搬出康宁帝来,钱山想不到任何谈判的资本。
    毕竟他处于弱势地位,自己的生死掌握在别人手中......
    “钱公公,本帅想你的记性应当没有那么差,上次血洗西厂,金銮殿上不依旧有人解围吗?”说着,钟逸朝钱山笑了起来,笑容很是玩味。
    钱山涨红了脸,上次早朝与钟逸的一唱一和,这是他人生最丢脸的经历,被人欺负到家了,还要向着自己的仇人说话,这着实耻辱!
    “上次是上次!这次是这次!钟逸!你休要放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钱山不能视以敌弱,这关乎他厂公的面子。
    若是换做旁人,可能会吃这套,但钟逸不一样,只听钟逸冷酷道:“本帅向来不喜欢麻烦事,什么殿上对弈,什么内阁定罪,太过繁琐。既然今日本帅亲自率众人而来,那便不能空手而归,钱山,你说我以命抵命如何?”
    没等钱山想明白什么意思,却听钟逸不夹杂丝毫感情,气势磅礴朝一众属下下令:“西厂之内鸡犬不留,谁取得下钱山项上人头,千两黄金赏赐!无论今日有何后果,本帅一人担着!”
    此言一出,锦衣卫与西厂瞬间疯狂了,锦衣卫们连番喊道:“杀!杀!杀!”声音震耳欲聋,闻者身躯狂颤不止,如见地府鬼兵。
    西厂亦很疯狂,不过是惊慌失措陷入绝望癫狂,厂内许多番子哭泣起来,求饶声、叫骂声不绝于耳,藏在人群中的钱山也是“腾腾”后退两步,心里紧绷的弦好似一下子断裂开来,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望着面前凶神恶煞的锦衣卫们,像一把即将降临在自己头顶的锋利斧头......
    钱山一双腿像失去支撑般软了下来,若非身旁宋青王虎搀扶,他早已被吓得倒地不起。
    宋青王虎亦阴沉着脸,若将西厂杀个片甲不留的话语出自别人之口,他们只会认为是说笑、是大话、是威胁,但由钟逸亲口下令......他们不得不慎重对待。
    钟逸是一个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老祖宗!您要与钟逸谈判啊!问他想要什么!他要什么咱们便给什么!今日钟逸包围咱们,绝不是心血来潮!定有所求!”
    身旁宋青的耳语给钱山提了个醒。他强装镇静,挤出一幅难看的笑脸:“钟指挥使!你这是何苦呢!杂家已是黄土埋了半截身子的人了,你是初升的朝阳,与杂家以命抵命,不值当......”
    钱山服软了。
    一切在钟逸预料当中,与钱山这种人谈判,最关键的一点是保持强硬的态度。虽然钱山身居厂公高位,在朝堂中又有不少人投靠,但他骨子里就是小人,把贬低捧高刻在了基因当中。
    钟逸双目中存有杀气,他死死盯着钱山,令被紧紧包围的钱山不寒而栗,纵然身边的番子们再多,也没有任何安全感可言。
    “钟指挥使,世人常说厂卫厂卫,咱们都是陛下的家臣,说到底都是一家人嘛,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钟指挥使有何所求,张口提便是,只要杂家能满足的,都无条件送到钟指挥使的手上,一家人大动干戈刀剑相向......不合适了,莫要让朝堂那帮文官瞧了笑话不是。”钱山腆这个笑脸,极尽讨好。
    “钱山,你这幅样子,好像一条哈巴狗。”钟逸当着众人面羞辱道。
    校尉们顿时笑声大作,空气中充斥着欢快的气息......
    面对钟逸的故意羞辱,钱山怒火中烧,气的肚子里的肠子都绞动在了一起。不过宋青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让他重新认识到此刻的现实。
    他们虽然算不上阶下囚,但亦要看人脸色,甚至比阶下囚更悲惨的是,一句话不对,很有可能丧生在对方的屠刀下。
    “钟指挥使说笑了!”钱山干干笑道:“从古至今,一直倡导以和为贵,冤家宜解不宜结,钟指挥使,咱们厂卫矛盾由来许久,不过上一辈的恩怨,也该有个了解了,今日杂家诚意慢慢,钟指挥使想要之物,杂家一该慷慨倾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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