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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女三嫁_分节阅读_1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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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听出永和大长公主话里的苦涩,此刻最难受的只怕就是永和大长公主,一个是她娘家侄孙,另一个是她继子。
    永和大长公主伤心一会儿就对胭脂道:“不用安慰我了,我没事。你去忙你的罢。多少日子没回来了,这家里只怕事也不少。”
    胭脂此刻哪还有心情想要去料理家事,只是看着这周围:“也不知道以后怎样呢。”
    永和大长公主没有接话,眉又重新聚拢。
    “赵将军,汴京城有信送来!”赵镇接了信,飞快地看了起来,接着笑了:“好,好,好!传令下去,快马加鞭,往汴京进发。”
    “赵将军,你真要进京兵谏?说个分明,我说,你别这样地……”符三郎听到命令就对赵镇道。
    “许多事,总要到了汴京才能去做,否则就……”赵镇并没说完,符三郎已经笑了,赵镇看向远方,胭脂,我要回来了。
    赵镇的大军在三日后回到汴京城,赵镇传令大军驻扎城外,只带了三百骑入城。进城那日,群臣都来迎接。
    赵镇下了马对群臣行礼:“按说天子有令,做臣子的是不能违逆的,但臣子可以死,只是死前总要辫个分明,而不能蒙着罪名死去!”
    参知政事急忙还礼:“赵将军所言甚是,此事,群臣都曾力谏,只是天子不允,我等也只有听从!”
    几句场面话说过,群臣又请赵镇上马入京,往皇宫行去。
    “娘,爹爹不是今日到吗?怎么到现在都没回府?”赵嫣问着胭脂,胭脂看着女儿:“你爹爹今日不能立即回府,他还要入宫去和官家辩白。”
    “那如果辩不白呢?”赵嫣的话让胭脂笑了:“辩的白的。”
    是吗?赵嫣好奇地看着胭脂,胭脂还没回答丫鬟就来报:“胡娘子来了。”胭脂笑了:“快请!”
    接着胭脂又对赵嫣道:“你舅母来了,你可以问问她。”
    “嫣娘想问什么呢?”邹蒹葭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赵嫣已经走上前迎接:“我问娘,爹爹为何不直接回府?”
    邹蒹葭笑吟吟地走进来,捏一下赵嫣的脸:“你爹爹不是入宫了吗?”
    胭脂拉邹蒹葭坐下:“别理她,最爱问了。”赵嫣做个鬼脸,就去给邹蒹葭倒茶。邹蒹葭接茶在手才笑道:“以后,就不一样了。”
    胭脂明白邹蒹葭说的是什么,只淡淡一笑:“总归是要背骂名的。”
    纵然兵不血刃,纵然有人拥立,都会背上一个骂名。
    “背骂名,总比全家没命了强。”邹蒹葭的话让胭脂握住邹蒹葭的手:“我听娘说,那日你们也想逃出府呢,结果没逃出去。”
    “那粪桶脏且不必说,谁知他们竟连粪桶都要查。”邹蒹葭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们真是一点都不放过。
    “好在,都过去了。”胭脂的话让邹蒹葭点头:“不说这个了,我和你说,这两日,我们家的三姊姊,成日来寻我呢,却不是寻我说话,而是……”
    “只怕是你父亲叫她来的吧?”胭脂一语道破。邹蒹葭已经点头:“他们还想着再捞一个爵位呢。也不想想就算真能捞到一个爵位,能守住吗?”
    风云变幻如此,群臣一旦上了劝进表,到时定会尊崇前朝后妃。邹芸娘的待遇不会掉,甚至可以恩及娘家,那这个时候,来寻邹蒹葭说好话就再合适不过了。
    胭脂不由想起那日和邹芸娘说的话,不由勾唇一笑,邹蒹葭和胭脂又说几句家常,也就和胭脂一起去探望永和大长公主。
    “臣,参见陛下!”赵镇走入大殿,一步步往前走,走到离柴昭三步的地方,恭敬行礼。“好,好一个臣,好一个赵将军。朕今日要你死,你愿不愿意?”柴昭近乎癫狂地喊。赵镇看着柴昭,摇头。
    “果然你们赵家,全是心肠坏了的人,还好意思说什么……”
    “臣 不愿死,并不是舍不得死,而是臣不愿被官家抹黑。官家当日放出臣谋反的消息时候,可曾想过臣当时是在外面,手握十万大军。当臣只能以死辩白时候,臣,自然 不能死。因为死了,官家还是要肆意辱骂臣,甚至累及臣的家人。不,臣已经累及家人了,臣的父亲已经血溅宫门。臣,不能让臣的父亲,白白死去。”
    赵镇的回答只换来柴昭的冷笑:“要谋反就谋反,还说这样冠冕堂皇的话。这样说你们赵家不过也就是个乱臣贼子。”
    “敢问太祖昔日被拥立时,可也是刘家的乱臣贼子?当日隐帝倒行逆施,致天下易主。今日官家所行,和隐帝有何区别?甚至,官家更甚一筹。官家所行,世宗不会行,先帝不会行,这才是他们能坐稳江山的缘由。”
    柴昭大怒,拿起手边的东西就要扔向赵镇,赵镇站在那里,看着柴昭,柴昭身边的内侍急忙劝道:“官家,您……”
    “我这官家也做不了两日了,难道连发怒都不可以?”柴昭怒道。
    真还是个小孩子,赵镇淡淡一笑:“官家自然可以发怒,只要能知道发怒的后果就可。官家,你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就该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小孩子,可以任性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我国历史上,充斥着无数的造反失败和成功的故事。
    ☆、第258章 改变
    “朕,朕是天子,天命所归!”柴昭只会喊出这么两句,赵镇看着他,就像看一个普通的发怒的小孩子。
    柴昭渐渐平静下来,瞧向赵镇:“那赵将军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呢?是朕没有天命,还是朕……”
    赵镇的眼里带上怜悯,这的确只是个胡作非为的孩子,不明白胡作非为有什么后果,以为全天下都可以容忍他的胡作非为,却不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没人愿意在一个今天上朝时不知道下朝能不能回来的皇朝做官。
    荣华富贵当然好,但没有了命,什么都是空的。
    “官家请歇息吧,天色已晚,官家此刻还是天子!”赵镇语气平静,柴昭看向赵镇,语气之中已经带上了些恳求:“赵将军,朕若立誓……”
    赵镇看着柴昭,面上笑容没有变,柴昭眼里的泪流下:“舅舅,当日母亲还在时候……”
    赵镇若有所动,柴昭面上露出一丝期盼,接着赵镇摇头:“晚了,官家,已经晚了。官家还是好好歇息吧。”
    说完赵镇往后退去,接着转身离开。柴昭眼里的泪如断线珠子一样流下来。
    身边的内侍已经道:“官家,时候已经晚了,您……”柴昭满脸都是泪抬眼看着内侍:“朕,朕到底做错了什么?朕,朕不过……”
    内侍不敢回答,只是跪地请柴昭前去歇息。
    柴昭的哭声从殿内传来,赵镇继续往前走,再过些时日,这座宫殿整个天下就将迎来新的主人,赵镇此刻心里没有欢喜,只有沉重。
    此刻,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容不得退却了。既然如此,就往前走。赵镇觉得,胭脂一定会这样回答自己。
    想到胭脂,赵镇唇边露出笑容,已经一年多没有见到妻子了,不知道她和原来有什么不同,或许,她和原来是一样的。还是那样地笑,那样地说话。
    “赵将军!”诏书还没正式下发,赵镇命众人以旧时称呼称之。
    听到这个声音很陌生,赵镇抬头望去,见是一个很眼生的内侍,赵镇身边从人已经上前想要阻止,赵镇摇头,命那内侍上前。
    内侍上前行礼方道:“赵将军,符太皇太后并非突发卒中,而是……”
    赵镇抬手阻止内侍继续说下去,垂下眼帘,这样的事还真是柴昭能做得出来得。妹妹,你到底,是怎样教养孩子的?堂堂帝王,多疑之外,不择手段,什么都不顾。难道以为,真能瞒住天下人吗?
    内侍见赵镇不许自己说下去,跪地道:“赵将军,当日符太皇太后对奴等,十分慈爱!”
    “我知道!”赵镇只答了这三个字就道:“我晓得,你也是为了自保,等符太皇太后搬去德寿宫时,你随之去吧。”
    内侍应是,赵镇已经继续往宫外走,越走,脚步越急,想快一点回府见到妻子。
    “将军,群臣们都等在宫外,要……”有人恭敬地道,赵镇摇头:“命他们散去吧,我要先回府一趟!”
    从人应是,赵镇上马,策马出宫。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汴京城内的店铺都已上了铺板,酒楼茶楼宾客满座。不管这座城这个天下要换一个新主人,对小民们来说,这些都不是什么大事。他们更关心的是这天下会不会乱,会不会加重赋税?
    这天下,可以姓刘姓郭姓柴姓李,当然也可以姓赵。
    赵镇骑在马上,想到的却是这件事。这肩上的担子只会更重,天子,岂能是随意妄为的?
    那座熟悉的府邸就在眼前,府门前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人。赵镇翻身下马,在人群中寻觅着自己的妻儿。当看到妻儿身上所穿的素服时,赵镇喉头哽咽。
    “爹爹,您怎么不往前走?难道不记得我了?”赵嫣的声音响起,还是那样娇滴滴地,还是那个要自己抱着,不停撒娇地女儿。
    赵镇看向女儿,不由伸手拍拍她的头:“都这么大了,还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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