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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打量着太子的神色,却听一旁的瑞王淡淡的声音,“本王知道。”
陶季晨不由望过去,见瑞王目光灼灼地望过来,心下暗暗吃惊,瑞王怎么这般兴奋?
戚舒能不兴奋吗?
自从父皇的旨意下达之后,他一直不甘心这件事情就这般算了。要不是陶妧身边的两个暗卫,陶妧说不定就要中招了。凭什么这件事情就这般轻而易举的揭过去了?
好不容易遇到跟他一般不想轻而易举揭过去的陶季晨,他难得有些兴奋地微微前倾身子,两眼放光。
“本王知道承恩侯现在在何处,只是鲁王安排了好些人看护,本王一直没找到机会下手。”
陶季晨听着便将这点诡异抛诸脑后,凝神细听。
直到当天晚上他在西郊城外的小庄子外看到同样一身黑衣的瑞王时,他才恍然明白白天的那点子诡异到底是什么。
瑞王这娃娃坏得很!
第66章 对峙
正巧今儿是月初, 又乌云密布, 正称得上是月黑风高夜。
陶季晨本来还暗自得意,觉得挑了个好时候过来,很容易就能潜进庄子里给那个胆敢对阿妧下手的承恩侯一个教训。
然后他就在墙根儿看到黑影子……
戚舒不等骠骑大将军误会就主动将黑色面罩扯下来, “大将军,是本王。”
陶季晨心里暗骂, 我知道是你!可为什么是你!
他运运气,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了脸上的表情, 勉强扯扯嘴角,“瑞王殿下怎么在这儿?”
戚舒哪里会看不出陶季晨的脸色,只是别过脸装作不知道,压低声音道:“大将军恐怕还不了解里面的构造吧?本王可以帮大将军引路。”
听着这话, 陶季晨眼神沉了沉,这小子果然是装作不在意, 其实还是想拱他家的大白菜!
他心里紧了紧,暗骂做梦!
“这就不用瑞王殿下操心了, 人多动静也大,难免会徒增是非。再说瑞王殿下身娇体贵, 做这般事情难免有失庄重。”
戚舒却没反驳陶季晨表面劝告实则挑刺的话, 只是轻声道:“这庄子不仅仅藏着承恩侯, 还有鲁王的大批私兵。十步一岗,还有流动岗哨,绝对不是那么好闯的。如若这次惊动了里面的人,下次就不好出手了。”
“豢养私兵是违法的!”陶季晨不由吃惊道。
话一出口, 陶季晨就意识到他问了一个傻问题。那是鲁王,圣上的亲儿子,皇上真不知道假不知道还得另说。就算是知道了,依着皇上心软的劲头,怕是也不会对鲁王怎么样。
这次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承恩侯和鲁王犯下这么大的事情,皇上既然已经决定弃车保帅就应该立即下令处死承恩侯,以免夜长梦多,反倒将鲁王牵扯出来。
可偏偏没有,甚至判了流放充军也没有执行,任由承恩侯这般不清不楚地藏着。真是不知所谓!
正好戚舒也没有回答的意思,“本王以前摸进去过两次,对里面构造和排兵布局多少有些了解,能帮助大将军。况且大将军也不想刚进去就被本王喊破吧。”
陶季晨勾唇笑了笑,可从来没人跟他提过瑞王殿下脸皮这么厚的。
“那就劳烦瑞王殿下了,毕竟瑞王殿下都这般说了,微臣不让殿下进去也不可能吧。”
这等冷嘲热讽,戚舒还不放在心上。只是低声嘱咐:“还劳烦大将军一会儿进去的时候跟着本王,不要乱动。”
陶季晨越发看戚舒不顺眼了,不过既然已经打定主意要将阿妧和瑞王殿下的亲事给断了,他也就不在意了。
反正从庄子里出来,两人都分道扬镳了。
两人默契地忽略两人之间的龃龉,将耷拉在下颈的面罩扯上来,只等戚舒伸手指往上一指便运起内功攀上墙壁。
一上去,陶季晨就望着灯火通明的内里吃了一惊,还有寂静无声却来来往往的巡逻侍卫,这哪里是什么城外小庄子,根本就是内藏乾坤。
他不由望向一旁的戚舒,暗自思忖瑞王是因着陶妧而来,还是为了鲁王而来。
戚舒却没想那么多,眼神示意陶季晨往右走。
依次竖了三个指头,两人正好避开巡逻侍卫摸进角落的草丛里,一路往着后院而去。
后院又是截然不同的热闹,前院是恍若白昼,后院就是花红柳绿的奢靡。还隐隐传来男女调笑的声音。
陶季晨皱眉,他仿佛撞进了一个不得了的地方。
只是到底进来了,他总不能空手而归,踌躇一瞬还是跟着戚舒越过后院右偏角的一个小院子里。
大红灯笼高高挂着,映得院落里都是红色。
窗户纸上两个人影随着烛光摇摇晃晃,陶季晨刚凑到窗跟就听到熟悉的承恩侯的声音。
“大外甥,我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长时间?”
随即另一个男声应起,“你还缺什么,本王给你带进来。”
陶季晨陡然就皱了眉头,这个声音,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应该是鲁王的。他不由看向旁边的瑞王殿下。
戚舒倒是对鲁王这个时候还在这里的情况没有丝毫吃惊,只是凝神听着里面的动静。
“大外甥这话问的,我在这里有吃有喝的,能缺什么?只是,我总不能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吧?总得找个名正言顺的名头出去才是?况且你的表弟表妹还在外面受苦,大外甥总不能置若罔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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