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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声引得陶家姐妹都看了过来,陶缨大惊失色赶紧撂下款款而谈的陶葵跑过来,揽着钱欢媛急声道:“欢媛你怎么了?”说着还偷偷瞟了陶妧一眼,见陶妧似笑非笑的样子心里打了个寒颤慌慌张张别过脸。
陶妧抚抚额头,心里是又好气又好笑,嗤了一声道:“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还要在我面前哭哭啼啼的,岂不是闹得我更不开心?”
“四妹妹!”陶缨惊叫,却也不敢跟陶妧硬扛,只能别过脸轻拍着钱欢媛以做安慰。
钱欢媛却不领情,草草用帕子抹了一把脸,推开陶缨高声道:“阿妧,对不起!”
众人都惊呆了,全然没有想到陶妧这样说了,钱欢媛竟然还不生气,还反过来朝陶妧道歉。
陶妧却丝毫不意外,她太了解钱欢媛的性子了,要不然也不会还留她在身边。钱欢媛本性单纯,虽然平日里性子有些骄纵可到底不过分,反而是非分明。
她缓了脸色,拉着钱欢媛坐下,“这件事情你有错,我也有错。你错在当初撂下客人只顾着自己玩,后来还躲着我,我们不是朋友吗?我也有错,当初既然看出那个小丫鬟心怀不轨就不应该过去,反而将事情闹得难堪。”
说到这里,钱欢媛抽抽鼻子,“你有什么错?你做得对!她是我的祖母,可她做了那等腌臜事,你揭穿了也是她活该。”
“其实这也算是好事。毕竟祖母平日里就仗着祖母这个辈分任意妄为,父亲看在孝这一字上也对她诸多容忍,可却纵得她越发不着边际。这也是阿妧你手段过人,要是她算计的是别人,岂不是让她轻而易举得逞了?”
陶妧挑眉,看着眼角还挂着泪珠的钱欢媛此时又一脸愤慨,桃花眼中光芒是闪烁,“你祖母如今还在府里吗?”
“在呢。毕竟是祖母,怎么也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不过如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都是父亲亲自派过去的,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知道,翻不了天去。”
陶妧听着脸上浮现满意的神色,身边丫鬟婆子都是钱大人亲自安排的,也就意味着钱老夫人根本没有能够指使的人,自然就无从再干什么坏事了。况且钱大人本来就是庶子,对钱老夫人本来就只是面子情,以后钱老夫人怕是只能好吃好喝孤独终老了。
她瞥了战战兢兢的钱欢媛一眼,轻轻叹口气:“好了,你也去玩吧,没必要真的待在我身边一动不动的,无聊得很。”
钱欢媛觑着她的脸色,看她真的没有生气,才低声凑到她耳边哀求道:“那阿妧你能不能不要怪我娘了。我爹娘都知道错了的,如若能有什么让你消气的,你尽管说,我们钱家一定给你办到,绝不推辞。”
陶妧下意识瞥了大姐姐陶缨一眼,见她眼神闪烁不停,突然笑颜如花:“好呀。本来坏人受到惩罚,也就罢了。毕竟除了你那个不着调的祖母,其他人并没有错。”
“真的吗?”钱欢媛欣喜如狂。她母亲钱夫人去了安泰长公主府那么多次都没有得到一个准话,现在她一说就得到同意,她不禁重又眼泪汪汪,抓着陶妧的手道:“多谢。阿妧,我以后一定好好待你。”
可旁边的陶缨吃惊地张开了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到底还顾虑到这里是钱府,旁边还有她的小姑子钱欢媛。她不禁攥紧了手中的帕子,死死盯着陶妧。
陶妧余光瞥到陶缨的神色,神色莫测地勾起嘴角笑了笑,“欢媛,你还没有见过我家其余三个姐妹吧。我给你介绍呀。”
随即陶妧就将陶葵陶荇和陶玥依次介绍给钱欢媛,没料到陶荇竟然跟钱欢媛一见如故,很快就手牵手一起玩儿了。
钱欢媛反倒不喜欢陶葵的温婉大方,更不会将身为庶女的陶玥放在眼里。
陶葵偷偷窥了陶妧一眼,见陶妧只是重新捻起杯子无聊地喝茶,便轻声笑道:“四妹妹,祖母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虽说我们在大同待得时间久了些,可到底母亲在京城还有几个故交。如果三婶为难的话,就不必勉强了。”
“是吗?”陶妧看都没看她一眼,只是轻飘飘地应了一声。
她这一停顿,整个亭子又安静下来。
陶葵咬咬牙,见陶妧也低着头一声不吭,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对啊。三婶身为长公主之尊,哪里能劳烦三婶引着我们在外交际。说来这也是祖母强人所难了,母亲和我也是不好意思得紧。”
话都说成这样了,陶葵想着陶妧怎么也得说几句客套话,谁知陶妧张口就道:“那正好,娘亲这些日子也很忙,我也不得空。最近就不去陶国公府了,二姐姐记得跟祖母和二伯母说一声,免得祖母还以为我们三房的人不孝顺。”
这话说得陶葵脸都僵了,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陶妧竟然是这么个性子,一点高门贵女的四面玲珑都没有,倒像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一不留神就能被撞个头破血流。
第20章 冲突
整个亭子都静悄悄的,陶葵嘴角抽搐两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旁边的陶玥看着自己嫡姐僵硬的脸色,捂着嘴低下头掩饰她的笑意。虽然方才在马车里被女主怼得狠憋屈,可看女主怼别人的时候很爽啊!也正是因为这样,这本书的女主在现实有很多粉丝。
毕竟这般泥石流女主不多见了。
陶葵尴尬地僵着身子不知道该回答什么,要是她真的应下了,那祖母和母亲谋划的事情岂不是就硬生生断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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