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代价
车子开了数小时后,章娧他们就到了,覃师傅家的楼下。
那是一幢破旧的筒子楼,红兵找到二楼的最后一间,不断地敲打着房门,可是半晌却没回应。
大约被他们吵着了,对面邻居的门开了,一个老人探出了头,狐疑地看着他们,“你们找谁啊?”
红兵礼貌地打招呼,“老人家您好,我们找覃师傅。”
老人上下打量着他们,“哪有什么覃师傅,你们说学纹身手艺的小覃吧,他死了,他的父母也去给他上坟了。”
章娧和红兵当即就愕住了。
覃师傅居然死了,难道连最后的线索也断了吗?
可为了探究事情的真相,两人还是决定,到覃师傅的墓前,亲眼看一看真假。
小县城的墓地,坐落在一片小山坡上,当章娧俩人,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时候,天色已暗了下来。
按着公墓管理员的指引,他们向山上最远的新坟区走去。
他们在一排简陋的墓碑前,看见两个穿着丧服的人影,并肩跪在一个墓碑前,这两人大概就是覃师傅的父母了。
红兵快步走了过去,“您们好,我们是覃师傅的朋友,是来找他……”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忽然停住了,因为覃师傅的父母,僵直着身体一动不动,对此毫无反应。
章娧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红兵小心地走过去,伸出手指,试了试他们的鼻息,接着竟像触电般缩了回去。
没了气息!
红兵面色苍白地望着章娧,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章娧下意识中,握住了红兵的大手,“我们快走吧,不要再查了,永远不会有答案的。”
于是红兵紧攥着章娧的手,沉默地向外走去。
突然的,章娧听到身后传来“咔咔”的响声。
章娧转回头去,发现覃父覃母已直挺挺地站了起来。
她拼力摇着红兵,结结巴巴地样子,“快,快……看后面,她们……”
然而红兵却是头也不回,脚步也越来越踉跄,有刺目的血液,从他的嘴角渗出来。
章娧惊恐万分地尖叫:“红兵,你怎么了,不要吓我!”
然而他没有回应,在下一刻,咕咚一下,倒在了地上。
章娧用力拉扯着他,“走啊,快走啊。”
红兵却是口齿不清地,“别管我了,你自己走,快走啊。”
在黑暗中,两条僵硬的身影,越追越近。
章娧咬了咬牙,丢下红兵,飞快地向山下跑去。
经过墓地管理员的小房子时,发觉里面依然亮着灯,章娧毫不犹豫地闯进去,
章娧语无伦次地,“有死人活了,啊不,是我朋友快死了,你快去帮忙啊。”
那管理员不慌不忙地关起门,“别慌,慢慢说,有人死了吗?你有没有报警啊?”
他的话一下提醒了章娧。
刚才在惊慌中,她竟忘了报警,于是她连忙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
就在此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章娧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呼吸也变得困难,隐约好她听见,那管理员阴冷的声音,在耳畔回荡,“嘿,没报警,就对了。”
当章娧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双手被铐在铁架上。
对面的墙壁上,挂着一部数字电视。
借着暗淡的荧光,她看见身旁竟然锁着红兵。
他显然是中了毒,全身泛着紫黑色。
章娧望着他,胸口涌起一阵心疼。
她轻声地问:“红兵,你没事吧?”
红兵微微睁开眼睛,虚弱地点点头。
突然的,对面的屏幕亮了起来,画面里出现了一个衣衫褴褛的男子。
他的头发垂在脸前,面孔青一块紫一块,手腕上则是一个纸钟表。
章娧猛然想起,他就是宋长生,只是那块看起来,造型古朴而奇怪的腕表,却变成了纸钟表了。
宋长生似乎已经崩溃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和那个女人撞了之后,东西就没了,我没拿,我真的没拿!”
红兵听见宋长生的声音,不知哪里来了力气,大声喊:“你们放了他,有什么事,冲我来!”
这一刻,章娧大概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定是在自己醉酒、拽倒宋长生的时候,使得他丢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很显然,那个东西,要么见不得光,要么非常贵重。
会是哪个像古董一样的腕表吗?
就在此时,屏幕的扬声器里,忽然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你们既然找到了这里,那就好好看戏吧。”
忽然的,章娧又看见了,那个曾经将她拖进泳池的黑影,那黑影拉起宋长生的手臂,咔吧一声,就掰断了宋长生的手臂。
宋长生顿时发出声,无比凄厉的惨叫,
红兵疯了似的挣扎着,“你们要什么,到底要什么?”
屏幕的扬声器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要不然交出那东西,要不然就还我一千万。”
“一千万!”红兵不知所措地重复,可是宋长生的另一条手臂,也被生生的掰断了。
宋长生的喊声,已变得嘶哑,红兵的眼泪夺眶而出,眼睛更是赤红如血。
章娧痛苦地堵起自己的耳朵,这一切都是我一场宿醉引起的,却要让宋长生,与红兵俩人跟着深受折磨,遭遇如此的恶难。
屏幕的那个声音再次回荡,“交出东西,还是一千万?”
荧屏上的那个黑影,再度抓起了宋长生的一只脚。
红兵像要挣断自己的肢体一般,身体陡然绷得笔直。
章娧再也无法忍受,这样残忍的刺激,她看着红兵脸上,那痛苦而怒急攻心的神情,“我来还……”
她当然没有千万家资,但她是金融顾问,以投资经理的特殊身份,调动千万资金,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接下来,章娧用手机往指定的账户内,打入了千万的资金,墙上的屏幕,瞬间就关闭了。
紧接着,房间里变得极暗,好像有人在轻轻地走动。
章娧忐忑中,试探着喊了声,“快放了我们,钱都给你们了,你们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