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章 精神分裂症
最近一段时间,李大少总有种,被人跟踪的感觉。
走在大街上,他总感觉有双眼睛,在时刻窥视着他,然而回头看时,却是什么也没发现。
他开始以为是错觉,然次数多了,这感觉如同梦魇,是怎么也挥之不去。他这才意识到,肯定有问题。
李大少学习一些反跟踪的手段,却是一无所获,身后的人如同幽灵,任他如何折腾,都无法抓住一丝痕迹。
他被这事折磨的,茶不思饭不想,连睡觉都不安稳了。
最后他灵机一动,买了个针孔摄像头,让店主装在他的公文包上,走路时镜头对着身后,身后那人就无所遁形了。
有了这套装备后,他连着好几天,都仔细查看视频记录,总算锁定了嫌疑人,那是个全身包裹严严实实的,连头脸都遮挡住的黑衣男子。
对方如此打扮,显是有备而来,然这身装扮上街,反倒更惹眼。不过对李大少来说,这是好事,总算锁定目标了。
这天,李大少手里提着公文包,又一次上街。
没过多久,那个黑衣人果然再次出现。
李大少故意拐了几条街,那人像往日一样远远吊在身后,终于到了一处拐角时,李大少躲在了一旁,想将黑衣人抓个正着。
哪知黑衣人警惕性很高,靠近拐角处时,似乎觉出不妥,停下了。
一旁的李大少心中盘算,是等人走过来,还是立即冲出去,让对方措手不及。
不曾想,他一个不注意,将公文包撞在墙上,发出了响动声。
如此一来,那黑衣人被吓了一跳,意识到情况不对,立即转身跑了。
等李大少追上去,早跑得没影了。
到嘴的鸭子又飞了,而且对方有了警觉,下次要再上当,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李大少满心懊恼,气得直跺脚。
如何才能将对方揪出来?对方目的又是什么?
李大少很心烦,他是李家财团唯一继承人,暗中觊觎他的人多了去,甚至都不排除,对方是绑匪的可能。
对方究竟为什么要跟着他?李大少心惊胆战,更是如鲠在喉,始终觉得不安生。最后他决定,既然对方跟踪自己,那自己也能请人反跟踪啊。
李大少人脉很广,也很快安排好了,反跟踪的人选。
有了反跟踪手段,很快李大少就获得反馈信息,只是当他打开资料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怎么会是他?”
照片上的人,竟是李大少女友她爹张首富。
可这老头儿,怎么会突然跟踪自己呢?李大少一头雾水,更有忐忑,甚至还有一丝寒意。莫非老头是来捉奸的?还是有其他的,不可告人的目的?
李大少安排了一番,孤身守在临安第一医院门口,他决心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因为根据私人侦探提供的信息,张首富每天都要进第一医院。
果然在他蹲守的第一天,就看到了老头儿。
这一次,张首富没有伪装,而是身着便装,露出了头脸。李大少发觉,老头儿精神亢奋,状态反常,便悄悄跟在身后。
等确认张首富走进了,医院太平间的办公区后,李大少才到值班台,问那里的护士,“不好意思护士小姐,我有急事找我父亲,您能告诉我,他在这边找谁的吗?”
随后,他又仔细描述了,张首富的衣着外貌。
护士恍然,“哦,你说张伯呀?他得了精神分裂症,每天都要来这里,就是紧靠太平间门边的,一间闲置室内呆段时间,说是有助治疗分裂症呢。”
随后,这护士又安慰李大少,“现在有这种病的很多,最近张伯天天来这里,情况确实比以前好多了。不过呀,这病极难根治,主要得靠家人多关心才行。”
李大少心头一震,张首富得精神分裂症?这又怎么可能呢?而且也没听说太平间这里,还能治疗分裂症的啊?
他强忍住心头的震惊,连忙向护士道谢,装着一脸急切的样子,朝太平间那边大步走去。
越是靠近太平间这里,李大少的心头,就越是沉重,更有压制不住的紧张。
在他的印象里,张首富一直是个精明的人,如今的行为透着古怪,他怎么想都怎么觉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当李大少终于走到了,那闲置室门外时,他犹豫了,要不要进去看看,一旦推开门,里面又会是怎样的状况?
房门并没反锁,李大少从外面,很轻易就无声推开了房门。
映入他眼帘的……
只有坐在台子旁的张首富,正目不转睛中,看着微型摄像机,那里面的录像,就是李大少的一举一动。
看到这一幕,李大少的心咯噔一下,他想了千万种可能,却没想到,张首富跟踪的目的,竟是为了拍摄他的一举一动,随后研究,这意味着什么?
看到李大少忽然出现,张首富先是愣住了。
当他反应过来后,顿时显得手足无措,很不自然地样子,“我没恶意的,真的。最近一段时间,我身体状况不大好,似乎有点精神分裂症。
“我听说,这种病要是控制不好,会连亲人都伤害,因此我就想在这之前,把你们的生活拍下来。将来,哪怕再犯病,起码看着录像后还能记得,你们是不可伤害的亲人。”
李大少呆了,反应过来后,激动地走上前,紧紧握住了张首富的手,显得极其动情,“放心吧,不管花多大的代价,我们一定会治好您的病,我保证,您会彻底康复的!
等李大少,相携着张首富离开后不就,从转角处,走出个一身黑衣的人,呆呆望着俩人离去的方向,随后推门走进了,此前那间闲置室内。
此刻在闲置室内,原本张首富坐的位置上,坐着位身着白大褂的女医生,这位女医生青春貌美,正是女医生小夏。
进来的黑衣人见到小夏时,情绪显得格外激动,可还是努力克制住了,“小夏,你准备什么时候跟我走?”
小夏没有任何表情,“等这件事情结束后。”
黑衣人深深望了一眼小夏,重重点头,“好,我一定会尽力的。”
随后这人转身走了,正是李大少他们离去的方向。
等黑衣人走后,小夏如同雕塑一般,不言不动的坐在那里,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漫长,她才忽然毫无征兆地开口:“进来吧。”
房门再次被推开,又进来一位黑衣人,此人进来后,默默注视着小夏那张绝美,却又毫无血色的容颜,“夏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小夏眼神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黑衣人深深叹了口气,“我的意思你很清楚,真要我说白了吗?那好,我问你,你跟李大少,还有张家人纠缠在一起,到底什么目的?”
小夏抽了抽鼻子,擎着泪花,“长生你别问了,求你别逼我好不好,我不是坏女孩,在这世上,我唯一爱过的人只有你,也唯有你,才能带给我阳光与快乐,但是……
“你有你的生活,更有你挚爱的人,我真心祝福你们,求你了,你去追求自己的挚爱,别再管我了,好么?”
这黑衣人,正是宋长生,他闻言,痛苦的,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然而在下一刻,他又猛地睁开双眼,眼中有怜惜,更有坚定,“夏如果是我,在无意中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伤害你的事,我跟你道歉,你这样,我心里更难受。”
小夏摇头,“没有,不是你的原因,我这么做,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
宋长生眼中出现了挣扎,欲言又止,“夏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并非正常人类,能看到正常人看不见的事情?”
小夏凄婉一笑,“长生,你别掩饰了,你的意思我明白,是不是在怀疑我,不是人类?”
宋长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只是用真诚的,坦然的,也是爱怜的眼神,无声注视着小夏。
他的确有这种念头,在脑海里的,张家庄园那份记忆,始终挥之不去,那份记忆中,小夏就死在他的眼前,而眼前的小夏,又跟那个小夏一模一样。
倘若那份记忆,包括张家庄园的张家人,以及那个蠢小萝莉,甚至包括小夏与丽丝,都是不存在的话,那么,手腕上的纸钟表,又如何解释?
而且更让宋长生心头不安的,是小夏与张首富他们的纠缠,此前他还以为,小夏只是接触了李大少,没想到,当他跟踪李大少时,却发现了张首富等人。
这些人可都是,在那个如同幻境般的空间内,伤害了另一个小夏的人啊,这难道都是巧合,也不是小夏故意的?
小夏直视宋长生,眼神很清澈,“长生你放心,我不可能骗你,我跟你一样都是人类,至于我为什么如此做,那是真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你想的自暴自弃,真的。”
“不管是什么苦衷,我都希望你,别跟张家人与那个李大少接触,好吗?”宋长生依然很坚持。
她居然也知道非人类?难道她跟自己一样,见到过非人类?宋长生十分怀疑,自己是否患有精神分裂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