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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爱徒……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之后小离摊在云锦似地床榻中,疲惫不已的困惑道:师父,为什么每次蹭完仙气都好累?不是应该身轻如燕的吗?国师大人眯着眼睛十分轻松愉悦的冷冷道:大概是你蹭太多了。小离:哦……那明天不要蹭了!国师大人眸光一闪,侧身捏捏她脸:吃得苦中苦,方成仙上仙。小离:……那……我现在就要再蹭一遍!国师大人叹了口气,俯身压住她:恩,为师勉强再辛苦一遍好了~小离:师父你真好!
☆、第十四章
陈遇白一回国师府,迎面就是他家“爱徒”扶着门望穿秋水的楚楚模样。
国师大人垂了眸,眼尾控制不住的隐隐一跳。
国师府的老管家守在纪小离身后,见主子回来了,乐呵呵的向主子汇报:“大人可算回来了,小离姑娘等了大人一天了!”
陈遇白心中叹了口气,勉强抬目看了她一眼,“有事?”
“师父!”纪小离两眼亮晶晶的盯着他,期待不已的神色:“师父昨日说教我修仙!”
她竟还敢提昨日!陈遇白眼尾又开始跳,怒的暗暗咬紧了牙。
“有么?我不记得有这回事。”他冷冷的说。
纪小离一听顿时急了,立刻提醒他昨日许下承诺时的情形:“师父忘了?昨日师父在榻上将我……”
“咳!”国师大人立即一声清咳打断了她。
在老管家“蹭”亮起来的眼神里,他紧抿了抿唇,克制的对她说:“走,为师……这就教你修仙。”
修仙小少女心满意足的笑眯眯,用小狗追着肉骨头的表情跟着她家师父走了。
陈遇白将她带到观星楼后院的一个园子里。
国师府的花草名贵清奇,天下有名,这个清爽幽静的园子亦是遍地珍奇,许多花草树木连皇宫里都难得一见,且大多是已有了灵性的精魅,纪小离一走进来就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精灵魅动。
可惜不知为何,一个闲聊说话的都没有。
她东张西望,忽停在一株球花台阁前,“咦”了一声,兴高采烈:“涟漪?!”
那株芍药花团锦簇、美艳异常,与艳阳公主院中那株光秃秃的“涟漪”完全两个样,但是那灵气掠动间似曾相识,她不会认错。
原本安静的只有风声的园子里抽气声一片——那些树妖花精早听说了十里雪琼林与百年绿藤阵的妖界惨剧,彼此相约赌咒发誓,绝不在这个古怪少女面前开口说一句话。可“涟漪”这名字正是这株球花台阁整日嚷嚷成妖之日要用的,谁也没开口这少女居然就道破!
被点了名的芍药精眼见国师大人清冷无情的双眸转向自己,吓的尖声否认:“我不认识你!我没见过你!你快走开!走开走开!”
纪小离伤心了:“你在公主娘娘院里的时候我给你浇过那么多次水,你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那是我同根的姐妹!不是我!”芍药精崩溃了,“我们只喝天水!一定是你浇水所以把她浇死了!”
“不是的,”纪小离忧伤的反驳,“她是被纪北拔了根踩死的。”
芍药精一愣,随即嚎啕大哭。
哭声太凄惨,小离束手无策,回头问她家师父:“师父……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陈遇白不耐烦的冷冷。
纪小离一愣,有些意外的试探:“师父……你听不到她说的话吗?”
这世上的万物长在灵气充沛之地或者得成千上万年天地灵气的滋养,就会有灵气,渐渐成了精魅。纪小离从小就能听到它们说话的声音,可是没有人信她,连哥哥们那么宠她,也只当她撒谎好玩。可是师父是仙人,怎么也听不到么?
她满目怀疑,陈遇白觉得膈应得慌。
比她甜甜的叫他“师父”还膈应。
想了想,他问她:“它说我什么了么?”
小离回头看看芍药,那芍药精牙齿打颤瑟瑟发抖,花冠都耷拉下去了。
“它……没有……”
“它会伤我么?”国师大人双手负在身后,淡淡的问。
“它不敢。”这点纪小离很肯定。
精魅未曾历劫,压根算不上妖,只不过是稍强的气场而已,遇上意志纯强的凡人甚至都会害怕。强大如她家师父,连历劫化成妖的都敌不过他那冰冷凌厉气场,只有魂飞魄散的份。
国师大人很满意她的坚定语气,对她微微一笑:“那,我为什么要听它说话?”
那些东西对他来说同空气一样虚无,他有必要听它们说了什么么?
纪小离愣了愣,转念一想便恍然大悟,顿时目露崇拜:“对哦!师父!你好厉害啊!”
被崇拜了的人,冷冷一哂。
目光一转,在那株多嘴多舌的芍药上停了停。
“你不是要学修仙么?这芍药的根入药可使身轻如燕,拔了去炼药吧。”
纪小离喜上眉梢,片刻又迟疑:“可是这样她就死了,她就快历劫成妖了……”
国师大人垂眸掐指,正色对她道:“你就是她的劫数,她成妖或者你成仙,只能成全一样。”
从小立志修仙的小少女脸都白了,眼睛睁的又大又圆,里面满满都是矛盾纠结与痛苦挣扎。
国师大人盯着那双精彩纷呈的眼睛欣赏了片刻,心情大好,轻快愉悦的转身走了。
小天从小随侍陈遇白,却始终没有摸清楚这个主子的脾气:因为主子一年到头脸上的表情也就那几种,以前老国师大人还在的时候,偶尔主子清冷眉目间会有淡淡笑意,后来老国师大人驾鹤仙去,主子就终年只有“面无表情”这一种表情了。
所以小离姑娘刚来时惹的主子三天两头满脸怒意、七情上面,小天简直目瞪口呆。
谁知今日主子脸上又惊现另一种表情:还是那幅清清冷冷的眉目、勾去上京城万千少女芳心的薄唇,可眉目之间、唇畔微勾,竟是有股说不出的似是……愉悦惬意?
小天歪着头满目迷惑震惊,呆望着他家主子,手中茶盏都忘了放下。
陈遇白正站在窗口,负着手眺望着底下的园子——那里有个小小的人,正蹲在芍药面前纠结的抹眼泪。
他已饶有兴趣的观赏了好一阵,心情莫名的畅快。
国师大人的童年太冷清了,要不然他就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