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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腿爬满了树藤,怎么砍也砍不完,最后还是二哥来把他救出去的,从此后他来国师府再也没敢进过花园。
二皇子看了眼冷着脸的陈遇白,微笑着替他回答道:“那是镇南王府的小姐,国师大人新收的高足。”
“哦哦哦就是她啊!”皇后娘娘特意出宫为镇南王府的养女簪发,慕容宋知道,而且:“那就是臭老虎的妹妹啊!快把她放出来!让我看看她长什么样子!”
纪南在暗夜谷承袭白虎令时慕容宋也在,两人交情匪浅。
二皇子但笑不语,陈遇白冷冷道:“是她自己走进去的,她自己走出来。”
慕容宋吃惊:“她怎么可能走得出来?你那些妖树妖花会缠死她的!”
“皇上不是赞她‘名门毓秀、天资聪颖、可堪光耀’么?”陈遇白冷笑不已,“她当然走得出来。”
皇帝逼迫国师大人收徒的事情慕容宋是知道的,还听说国师为此发了好大的脾气,十分不情愿,可是没想到——“你要杀她?”慕容宋不敢置信,“她是镇南王的养女!纪南刚刚得胜还朝,纪东也在外打仗,这个时候你胆敢杀镇南王府的养女?!”
陈遇白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六皇子慎言。是她自己误闯阵法,死伤理应自负。镇南王府若是问罪,两位皇子亲眼所见,当为我作证。”
好残暴!慕容宋心里大叫,居然特意邀请他们来围观少女之死,还要他们作证!
太可怕了!
慕容宋兴奋的转头扒着栏杆,聚精会神、一眼不眨的等着看那小少女被树藤缠死。
含泪埋了鸽子的纪小离这时已经站起来往外走了,藤蔓也果然绊住了她,她尖叫的声音隔了那么远,高楼上的三个男子都听见了。
纪小离在叫:“哇!会动的!好棒!”
她还以为这园子里没有修成精魅的呢!
那些藤蔓的宿主是一棵两百多年的绿萝,正泪流满面的把脸埋在土里——没脸见人了。
要知道国师大人的阵法精妙、举世无双,作为被国师大人挑中了布阵的它,一向是这周围十丈内最高傲的,每当擅闯的人在它的藤蔓下尖叫颤抖,它都多么的自豪啊!
它总在那些恐惧的尖叫声里高贵冷艳的轻笑:愚蠢的人类啊!
可是这个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小少女是怎么一回事啊!
她到底在兴奋个什么劲啊!
这是阵法啊走不出去要死在这里的啊!
它是通灵性的树精啊这个愚蠢的人类!
纪小离被两腿爬上来的树藤痒的直笑,饶有兴趣的蹲下来扯了其中一根藤,顺藤摸瓜的用力揪了一下,想看看到底有多长。绿萝顿时被揪的发怒了,不管她是什么毛病,缠住了她的藤蔓用力一勒——藤蔓粗糙且有细小荆棘,缠在她脚踝处的勒破了她的皮肉,一点点的血珠从伤口渗了出来。
血迹所沾只出,油绿粗壮的藤蔓立刻枯萎,灰败的颜色从那一处飞快的蔓延,如同一瞬寒冬般,方才绿油油缠着她的藤蔓一眨眼间变成了一团枯枝,两丈外的宿主绿萝都没能逃得了,尖叫都没能发出一声,就着脸朝下的姿势枯死在了地底下。
纪小离奇怪的踢了踢脚,枯枝簌簌掉落,她郁闷的松了手,完全没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高楼上三个男人,眼睁睁的看着小少女须臾之间解了国师府最凶险的几大阵法之一,大摇大摆的走出了花园。
二皇子但笑不语,慕容宋张大了嘴巴、下巴都要掉下来了,陈遇白……国师大人的脸色之阴冷,如同山雨欲来。
“阿宋,我们走了。”慕容岩忍着笑意招呼他家六弟。
回宫的路上慕容宋不时回头张望,颇有些忧心忡忡的问:“真的不去把臭老虎的妹妹带走吗?陈遇白可是真敢杀了她的!”
“嗯他敢。”慕容岩表示了充分的肯定。
“不过,他也得杀得了才行。”二皇子殿下的笑容实在有些……幸灾乐祸。
他们刚出国师府,纪南已等在十里长道的尽头,一见他们出来立刻驱马上前,“怎么样?见到她了吗?”
慕容宋刚要大惊小怪的张嘴,被他家二哥看了一眼,生生转了口风:“见到啦!她在花园里玩儿呢!”
还差一点把小命给玩没了。
纪南一听小离过得如此逍遥自在,顿时放心了。慕容宋却想起传闻来,笑嘻嘻的问纪南:“哎臭老虎,你是真要娶那丫头吗?你喜欢……那样的啊?”
纪南被问的一愣,支支吾吾的,感觉到二皇子看了他一眼,他被看的更不自在了,转头四顾转移话题:“哎?这里是怎么回事?前几日我来时还全是花树呢!”
慕容宋可不能让他逃了去,正又要追击打趣,却听一向温柔如十里桃花的二皇子殿下声有冷意:“听说是太过饶舌,被国师大人下令全毁了。”
正津津有味八卦的慕容宋立刻紧紧闭上了嘴巴。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正确的观赏姿势分为两种:a,顶着锅盖哈哈大笑的幸灾乐祸;b,躲在门后面哈哈大笑的幸灾乐祸。否则染了半身红的槐树精和一夜之间被拔光了的雪琼花林就是下场。自重啊自重
☆、第七章
那十里雪琼花林确实是陈遇白下令毁的,却压根不是为了什么花妖饶舌——国师大人才不在意这些。
是那日坠了马的老管家,才躺了几日就撑着起来,扶着老腰在那雪琼花林里转悠了一天,想听听到底是哪棵树竟然会说话?
回去后他的腰伤自然不好。陈遇白第二日就命人把花树全移走了。
老管家自小看大的孩子,如何不知其心地?可他留着这条命就是为了看护这个小主子,眼看小主子命里的劫数已来了,他如何还躺得住呢?
想起那个白白嫩嫩、怪力乱神的的小姑娘,老管家头疼的叹了口气:“小天,扶我一把,我们去观星楼一趟。”
观星楼里,国师大人既不在推演星宿也不在临窗作画,而是站在那高台之上,嘴角带着冷然笑意,遥遥望着底下花园里团团转的少女。
那少女当然是纪小离。
过两日就是她休沐的日子,家里会来接她,她打定主意回去了就不会再来这个鬼地方,所以特意来与枉送性命的战鸽道别。
穿过花园,上次亲昵缠着她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