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回 左田
“左兄!快!快醒醒!——”田处岩望着不远处的大火,大声喊道。
“大半夜的!不让人睡个好觉!又怎么了?”左承规揉了揉眼睛,从酣睡中醒来,一脸不快的抱怨到。
“走水啦!——”田处岩指着外边喊道。
“什么?!”左承规一听蹦了起来,初一打望:“这,起火的,好像是官家酿酒的作坊吧?”
“恩,肯定是。”田处岩有些担心会被殃及:“我们还是收拾收拾准备跑吧,等烧过来就来不及了。”
“且慢!”左承规脑光一闪,抬手一笑,说到:“兄弟!我们发财的机会来了!”
“发财?”田处岩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大火不烧过来毁了自己家当就不错了,还发什么财?
“走!跟我来!”左承规说着几下穿好了衣裤,裤腰一勒,出了门,直奔后院而去。
“哎,等等我啊。”田处岩一边提着裤衩,一边踉踉跄跄跟了上去。
“快,把水倒掉!”左承规指着停放在后院的水车说到。
“把水倒掉?”田处岩迷糊了:“这,水倒掉了,怎么去救火啊?”
“谁说要去救火了?!白痴!”左承规说到:“赶紧的,听我的,没错!”
“哦……”田处岩终于系好了裤腰带,拔下了水车侧面的木塞,任由白花花的清水流了一地。而左承规则将另一辆水车的水也放干了。
“推上车,跟我走!”左承规说着,推着水车出了门。
“左兄,你慢点呀。”田处岩力气没有左承规大,在后边推着车,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你们看,有人来救火了!”此刻,作坊外,已聚集了不少人群,见有人推着水车冲入火场,纷纷为两位“英雄”让路点赞。
“左兄,你这卖得什么药啊……”田处岩被烟熏得睁不开眼,抱怨到。
“咳咳……”左承规见四下已没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存酒的大缸子,说到:“快!把酒都倒水车里!”
“啊!”田处岩恍然大悟:“左兄,高才啊!”
“费什么话!赶紧装!”左承规说完,已开始动手,抱着两罐酒就往水车里倒。
田处岩见当真是个发财的机会,也二话不说卖力干起来。
不一会儿,两辆水车便装满了。
“走,回家!”左承规将水车的上盖一封,推着车冲出了火场。
“哎,我,我还没装满呢!你,你等等我呀!”田处岩手忙脚乱的,好不容易将水车灌满了酒,左承规已不见了人影。
“唉,着急忙慌的……”田处岩抱怨一句,也推着满车的酒,出了火场。
“看,看,又出来一辆!”火场外,众人竖起大拇指,说到:“他们肯定是水用完了,又去装水了!”
“是啊,你看,都累得快连空车也推不动了,真是两条汉子!”旁边人附和到。
“唉,这年头,这种见义勇为的好男人,越来越少了!”一个小姑娘看着田处岩,一脸的仰慕。
“嘿,老子偷了酒,赚了钱,还当了英雄!左兄这个脑子,就是好用!”田处岩乐在其中。
当田处岩推着车赶回家时,发现左承规正将车中的酒,一桶一桶往井里倒,当即傻了眼:“哎哎哎!左兄,你干啥呢这是!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灌来的酒,你咋说倒就倒呢?”
“白痴!快来,一起倒!倒井里后,我们再去装!能装多少算多少!”左承规说着,手脚更起劲了。
“嘿!我咋没想到将酒存井里!左兄真乃神人也!”田处岩一拍脑袋,也学着左承规,将整车的酒倒入了井里。
“走,再去!”见两个水车已经倒空,左承规拍了拍酸痛的腿,推着车,再一次扑向了火场。
“看啊,还是刚才那两位英雄,装满水又来了!”众人见左承规和田处岩一前一后再次返回,纷纷不约而同鼓起了掌,还有人摇旗呐喊给他们鼓劲,更有大家闺秀不顾害羞倾情表白,那场面,那待遇,得胜班师的将军也就这样了。
当夜,两兄弟前前后后从着火的作坊里运出了数十车官酒,都一车不剩的倒入了井里。
次日,精疲力尽的两人一直睡到晌午才醒来。
田处岩关心他们的酒,还没洗漱,便拖着生疼的腿一瘸一拐来到井口,打了一桶“酒”上来。
“啧啧啧……”田处岩吧唧着嘴,品味着,却又皱起了眉头。
“怎么?有问题?”左承规见田处岩的表情不对,问到。
“左兄,这官家的酒,怎么味道这么淡呀?”田处岩撅了噘嘴:“还不如街头王大嫂家的香呢。”
“恩?不会吧?”左承规也在桶边蹲了下来:“我尝尝。”
说着左承规也舀了一勺,灌进了嘴里。
“呸!”左承规一口吐了出来:“这他丢丢的哪儿像酒啊!能淡出鸟味儿来!”
正当两人还在疑惑官家酿酒是否也作假之际,“咣”得一声,一众官兵破门而入,揭开水车闻了闻,二话不说一拥而上,将两人五花大绑捆起带走了。
原来,一大早,街坊们起来打水洗漱,发现无论从哪家井里打出的水,都带着酒味,众人深感奇怪,便议论开了。
而此刻,扑灭大火的官家也发现丢了大量的酒,却不知是怎么回事。听街坊们说起井水变酒的怪事,又联想起昨晚的“救火英雄”,方才猜到了事实的真相。
此事,后来不知怎么,竟让太祖赵匡胤给知道了,左承规田处岩这下倒了血霉,被宋太祖一旨断送了性命。
“美女,我劝你还是留点口德吧!”左承规“绅士”般的说到:“免得一会儿兄弟们玩儿你时,不懂怜香惜玉。”
“是啊是啊,你还是乖乖从了吧,省得我们兄弟来硬的弄伤了你,那可就不好看了!”田处岩一脸觊觎,都快忍不住要扑上去了。
“好呀,那,你们倒是来呀!”香寒笑着,挺了挺胸,向两人抛出一波媚眼,伸出纤细的手指,向二人勾了勾。
“哈!这娘们儿,真带劲!”左承规跟田处岩对视一眼,再也忍受不住香寒的挑逗,飞身扑了过去。
“小,小,小心!有,有,有……”此刻只有梁翼还保持着清醒,见香寒有恃无恐的样子,猜到必有异,当即开口想提醒兄弟二人,可他一急,更说不出话来。
“夺魂!——”眼见两人即将扑到,香寒突然美眸一展,一声指令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