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舒被曲千蝶一个问题问得陷入了沉默中。
    曲千蝶倒是想起另一个问题，她看着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戈予，问：“我记得之前听治安官说你是二星灵师，那时候银虹蛇还不是你的灵兽吧？”
    戈予没回答她，只恶狠狠的瞪着她。
    “再敢瞪蛐蛐儿，我就挖了你的眼睛！”唐却邪在旁恐吓。
    戈予身体猛地一抖，她很想有骨气的回一句“有本事你就挖”，但实际上她真没这个勇气，她的小命现在还在人家手上。
    “却邪，不可莽撞。”沈云英皱眉提醒。
    “她欺负蛐蛐儿了，蛐蛐儿受伤了！”唐却邪理直气壮。
    沈云英：“……”
    “咳。”曲千蝶有点不好意思，这种被人特别在乎的感觉其实还真不赖，但若因此让唐却邪跟他外祖父闹矛盾，也着实不好。
    于是曲千蝶想了想，转而对沈云英说了下情况，也算是她作为灵师的疑惑。
    第一个问题：当初在检测中心检测时灵兽空间的显现是从左手至右手，按照拇指—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的顺序，如果契约灵兽，是不是也按照这个顺序来？
    第二个问题：众所周知，灵师的灵兽空间在手，成功契约灵兽之后灵兽入住之处也在手，若是手指被切或者如戈予这样整治手都被切掉，灵兽空间是不是就不再存在，灵师也彻底毁去？
    两个问题，第二个问题可以说是很犀利了。
    沈云英没料到她会问这两个问题，没急着回答，反而问：“你知道她是二星灵师？”
    曲千蝶点点头：“当时治安官说的，但今天她召唤出的灵兽是银虹蛇，当时我在虞家被银虹蛇攻击，我确定是同一条银虹蛇……是不是因为我当时才觉醒，所以分辨不出契约和没契约？”
    “为什么你确定是同一条银虹蛇？”沈云英问道，“而不是另一条银虹蛇？”
    “我看到了……我认识它的花纹。”加上粉红色的源力，曲千蝶当时就联想到了在的虞家时捉到的那条银虹蛇，也锁定了那条银虹蛇的主人。
    闻言沈云英的表情则有些微妙：“你认出了蛇的花纹？”
    曲千蝶毫不含糊的点头，她在某些事情上可能记忆并不牢固，但在某些方面却又强得可怕，尤其亲眼见到虞丝雨在银虹蛇毒下的惨状，她意识到自己鲁莽后，对那条银虹蛇的印象更加深刻。
    沈云英的表情更加微妙。
    “外祖父，你还没回答蛐蛐儿的问题呢。”唐却邪提醒。
    沈云英：“……”总觉得外孙现在有点胳膊肘往外拐，难道这就是妻子的魅力？
    “千蝶，回答你的问题前，我先问你一个问题。”沈云英道。
    “外祖父你问题好多啊。”唐却邪继续胳膊肘外拐。
    曲千蝶差点笑出来，但还是忍住了，她忙点点头，谦卑道：“外祖父，您请问。”
    “你是否能够看见他人的源力？”沈云英问，问完，他的手指尖飘出了一丝紫红色源力。
    曲千蝶顺着源力看去，但见那源力在半空中缓慢的扭曲，变化，半晌，凝成了一个字。
    “却。”曲千蝶脱口念出。
    “不错。”沈云英其实也只是猜测，证实后依然非常诧异。
    地上的戈予仿佛回光返照，瞬间睁大了眼睛，挣扎着还想坐起来，但她刚有所动作，就被唐大一脚踹回了地上。
    戈予躺在地上，望着曲千蝶很是不敢置信：“你怎么可能看见源力，怎么可能，这不可能这不可能，不可能……噗……”念叨着念叨着，又吐了一口血，这口血吐完，她终是晕了过去。
    曲千蝶看着突然情绪激动以至于晕过去的戈予，心中生出一股茫然和不知所措，她是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只是说了一个事实就将人刺激晕了。
    这个世界真的太奇怪，真的太难以捉摸了！
    曲千蝶很郁闷，她现在真的很想赶紧去学宫报道，否则很多灵师该知道的常识她都不知道，到时候一秃噜嘴说出什么来，收场都没法收场。
    沈云英仿佛读懂了她的内心，将她和唐却邪带去了书房。
    “当初在检测中心时检测时检测晶石会抽干检测人员的源力，你可有注意到检测晶石的颜色变化？”沈云英让两人坐下后又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奶茶。
    曲千蝶受宠若惊的接下后才道：“好像最开始是粉红色，颜色比较浅，随着源力进入晶石，颜色逐渐加深……外祖父，是不是潜力越高，检测晶石的颜色也越深？”
    “不错。”沈云英回答的也不含糊，“检测晶石最终到达的颜色是你源力的颜色。”
    这点曲千蝶倒没联系到一块，她仔细回忆了下检测晶石最终的颜色，再想想自己源力的颜色，似乎是挺一致的。
    “可是外祖父，那个女人的源力是粉红色，颜色只比检测晶石刚抽取源力时颜色深一些，看起来不太像潜力三星的灵师。”曲千蝶将自己的怀疑说出来。
    “灵师契约灵兽，的确是按照顺序来。”沈云英伸出手，点点自己左手的拇指：“第一只灵兽，”又移到食指位置，“第二只灵兽……”
    “可我见到她召唤第二只灵兽，的确是食指。”曲千蝶很确定，她的视力非常好，绝不会看错。
    “治安官说她是二星灵师，她就是二星灵师吗？”沈云英轻飘飘问了一句。
    曲千蝶疑惑：“啊？”
    “可以作假。”唐却邪见缝插针说了四个字。
    曲千蝶顿时一脸懵逼，然后又飞快想起什么来：“不是要去联盟登记吗？登记后会有特别的徽章，徽章也能作假吗？”
    “小地方的居民，没见识。”唐却邪残忍的将真相告知。
    曲千蝶：“……”
    犹似不够，唐却邪又添了一句：“伪造徽章犯法，罪行不轻，一旦被发现后果严重，所以很少有人会伪造徽章。”
    曲千蝶：“……”
    很少有人伪造，不是没人伪造。
    打假行动必须时时刻刻进行！
    她当时还奇怪戈予召唤个灵兽召唤那么老半天，敢情戈予本身是个弄虚作假的骗子，被她逼得没法了，赶鸭子上架，无比艰辛才把银虹蛇召唤出来。
    然而叫她一匕首就解决了。
    等等，她的问题难道不是看见源力吗？还有先前的第二个问题，如果灵师的手指或手没了，灵兽空间是否还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