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如果,我说不呢?
不知过了多久,车夫吆喝着将睡眼惺忪的几人赶下了牛车,此时天已经微亮,不时吹过的冷风让几人顿时清醒。
“都跟紧了,在这地方走丢了可活不下去。”
车夫冷哼了一声,带着几人向一处寨子走去。
唐剑揉了揉眼睛,裹紧了衣服,这才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一座营寨矗立在几人面前,这应该就是他们工作的地方了,营寨被树林包围着,不远处可以看到一条河流,依稀还能听见潺潺的流水声。
车夫将几人带到了营寨门前,在守卫耳旁低语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你们几个,跟我过来。”
守卫扫了几人一眼,把自己的刀丢给了另一名守卫,转身便向寨子里面走去。
这是几个意思?看不起我们咯?几人心里虽然有点不爽,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上了守卫,这活是他们自己要的,也不是谁逼他们的,既然来到了这里,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往里面走了一会,就看到了许多的公认,他们有的扛着麻袋,有的在用独轮车运输着大麻袋,只是不知道这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没看着地上散落的白色颗粒,唐剑心中冒出了一个念头:这该不会是毒品吧?自己难不成这是进了毒窝了?
可是很快,唐剑就把自己这个荒唐至极的想法抛到一边去了,这个时代怎么会有毒品这种东西?再说了,毒品一般都是粉末状的,自己刚才看到的,可都是颗粒状的,还是前世警匪片看得太多了。
跟着守卫七拐八拐的走了十来分钟之后,守卫将他们带到了一处由木头建成的屋舍前,守卫本想推开木门,可手到半空又放了下来,看了一眼几人:“你们以后就住在这儿了,自己进去了找位置,待会会有人过来找你们的。”
“记住,没事不要乱跑,否则......”
守卫给了几人一个警示的眼神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进入到木屋之后,几人终于明白方才守卫为什么踌躇了一下还是没有进来了,木屋中的气味甚是难闻,汗臭、脚气等等各种气味混杂在了一起,纵使几人捂住了鼻子也无济于事,还是有透过指缝溜进来的“漏手之气”,里面两边各方着一排木床,上面铺着许多凌乱的干草。
陆耀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型:“这地方是人住的么?比我们之前住的地方都差。”
而李堂秋则是面色一变,转身向着屋外跑了出去,李堂春见状连忙跟了出去。
“不用担心,多半是受不了要吐了。”
见陆耀和陈煦光两人一脸懵逼,唐剑摆了摆手说道。
这里的气味却是难闻,不过还是在唐剑的承受范围之内,想前世在大学里查宿的时候,那有些宿舍的味道可以说是和这里不分伯仲,甚至更酸爽,所以唐剑多年来也都有一个疑问:这些人是怎么在这样的环境里活下去的?
想到这里,唐剑不由的一阵苦笑,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面临这样的情况。
四处打量了一番,唐剑把自己的布袋随手扔在了一个角落:“行了,既来之则安之吧,随便挑个位置吧。”
“这没办法挑呀,这也不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人,而且......这是通铺呀。”
陈煦光看着木床,不知该怎么去选,直接在中间的木床上坐了下来。
“通铺怎么就不能挑位置了?”唐剑直接躺在了角落里的木床上,但能随之而来的气味让他瞬间又坐了起来,“至于有人没人,反正我来的时候这里是没有人的。”
“哼,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
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陈煦光背后传了出来,吓得陈煦光直接闪到了地上,唐剑也是腾的站了起来。
一双贼溜溜的小眼睛不知何时从干草中露了出来,满是戏谑的打量着几人,要不是唐剑眼睛好都发现不了他。
“你是谁?”
唐剑一脸警惕的看着此人,而陈煦光和陆耀此时也连忙躲在了唐剑身后,他们刚进来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这里还有人,再说,现在可是上工时间,这个人出现在这里就有问题了。
“别紧张,我是你们的工友,叫我陈叔就好。”
一个干瘦的老头儿从干草堆中爬了起来,他穿着破旧的麻衣,松松垮垮的裤子,丝毫不在意头发上和衣服上沾着的干草,一脸笑意的走下了床。
唐剑看着他冷笑了一声,对于陌生人,还是出现的如此突兀,穿着如此......在这样的环境下似乎也算正常的人,唐剑可不会掉以轻心。
“工友?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现在可是上工时间,这位工友,你为什么不去上工而是在这里?看你这生龙活虎的样子,也不像是有病呀。”
自称陈叔的人摆了摆手:“我自然知道现在是上工时间,而且,我自然也没有病,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告诉你们这些新人规矩的。”
“规矩?什么规矩?”唐剑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床上,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他倒是想听一听这里有什么样的规矩,毕竟这样可以少碰点壁,少惹点事。
刚进来的李堂春看到陈叔的时候愣了一下,看了眼唐剑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脸色惨白的李堂秋坐在了一旁。
“俗话说得好,家有家规,国有国规,这里自然也有他这里的规矩,你看到这些床了吧?”陈叔指着木床说道。
“这虽然是通铺,但也不是随便睡得,地位最高的人,才能睡在你坐的位置,而地位越低,就只能往那边睡。像你们这种新来的,就只能睡到最边上。”说着,陈叔一脸傲气的指了指最边上的位置。
陆耀有点不解的过去看了一眼后就连忙捂着鼻子退了回来:“那边怎么那么臭啊!”
“那堵墙的后面就是茅房,臭一点,很正常。”陈叔一脸云淡风轻的说道。
“不行,我弟弟会受不了的!”李堂春脸色猛的一变。
“他受不受的了,关我什么事?”陈叔毫不在意,这神态和唐剑当时脱鞋的时候几乎如出一辙。
“如果,我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