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通过了？”翟尔雅听了楚东升倒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的苦水后，不得不打断他。
    这一句真的戳到了楚东升的痛脚，他满脸伤心，“没有，我面试排第二。”
    翟尔雅：“那就是失败了。过去就算了，没必要再纠结了，就好比我，我失败了这么多次，还不是屡仆屡起。”
    楚东升：“豆哥，我主要想表达的意思是，我其实是很有戏的，如果不是在最开始的三分钟我满脑子都是表姐的话。。。”
    翟尔雅：“这跟大表姐有什么关系？”
    楚东升：“我最开始就说过她给我发信息的事儿吧，豆哥你有没有认真在听啊！”
    翟尔雅默默地拔出蓝牙耳机，正色道：“我实在不能理解，你满脑子都是大表姐，干嘛还跟我说，你就应该直接跑到她们单位去，告诉她你面试失败的主要原因，就是当时在思春。”
    楚东升：“思春？！我的天啊，豆哥，你就没有别的形容词儿了吗？”
    翟尔雅：“可怜可怜我吧，东升，我听了一上午王耿的哭腔，现在还能耐着性子听你唠叨，已经是春节大酬宾了。”
    楚东升：“你的意思是我喜欢表姐？！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哪怕这世界上就剩了表姐一个女人，我也绝对，不会喜欢她的！”
    翟尔雅无奈地托着下巴，继续听他开始长篇大论地分析自己为什么绝对不会喜欢姜朝娣。
    春节刚过，姜朝娣的业务一点儿没少，她无数次诅咒这些不过春节的用户便秘一星期，再整理心情，接电话。当然，中间还要穿插着给秦枫洗脑的重要任务。
    所以这一天，姜朝娣过得非常充实。临近下班前，她被顶头上司叫来了办公室。
    领导的面色不是很好，估计是春节酒没少喝。姜朝娣收敛脾气，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不出一声。领导把年度考核表放在她面前，以非常平静的语气，告诉她在短短几个月的工作时间中，拿到了良的评定。
    姜朝娣：“我发誓，今年一定是优秀，真的领导，您千万不要辞退我！”她实在是受够了找工作四处碰壁的局面，“也不要降我工资，已经不是很够花了。。。”
    领导哈哈一笑，“记得你刚来公司的时候，大小姐脾气重得很，怎么现在倒软和起来了？”
    姜朝娣：“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也得吃饭不是。”
    领导点点头，很是满意，“我就是看中你敢说敢做，能屈能伸这一点，员工考核我并不是很放在心上，我更相信自己的判断。”
    姜朝娣心里一动：难道。。。我要涨工资了？！
    秦枫接受了一天“王耿是个二百五”的大表姐洗脑式碎碎念，成功原谅了王耿。她想起王耿的种种好处来，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作为。
    最开始当然是不想让大家都知道，毕竟一旦真的分手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但存有这种心思的秦枫深知，在两个人的感情中，她显然是更自私的那一个。
    王耿说得没错，我就是提前为自己找好了后路。
    秦枫翻出春节期间王耿传过来的各种蠢照，里面的人龇牙咧嘴地卖蠢，不过是为了博她一笑。秦枫有些心疼，王教练有些一根筋，不然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连点儿积蓄都能被“假仙儿”们骗个精光。
    回去跟他道个歉吧。秦枫想，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带着雀跃地心情，她是第二个回到别墅的人。正好听见了楚东升罗列“绝对不会喜欢表姐理由”的第三十八条：个子太高。
    秦枫：“王耿呢？”
    楚东升口干舌燥地停下来，翟尔雅已经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了，“三楼窝里呢。”
    秦枫：“不是吧，他一天都没出来？”
    翟尔雅终于来了点儿精神，“你自己上去找他吧，希望他那对儿金鱼眼消肿了。”
    王耿上午跟翟尔雅哭了半天后，心情好多了，终于开始考虑翟尔雅提出的“先挣他个一百万”的建议。
    不过那个公众号里的项目就算了，王耿头些日子搞了个淘宝店，雇了个人帮忙打理，他自己好久都没有上去看看了。
    翻出地址，找到店铺，一进去，先来了一段儿自动弹窗的新年鞭炮祝福。这创意挺好，王耿很是满意，起码看起来大手笔，不像小作坊。再去看销量，怎没把他吓死。
    这才几天，就上万个销售业绩了？
    他这店铺主要售卖健身相关用品，从瑜伽垫儿到平衡球，从跑步机到健腹轮，虽然种类不全，但胜在质量不错，所以价格略贵——这是听从了翟尔雅的意见，聚焦中高端的消费者。
    可怎么看，也不达不到总销售数额上万啊？
    王耿有点儿懵，反复确认了这名叫“王健将的铺子”确实是自己投资注册的网店，赶紧去联系雇佣的id叫“金牌销售员”的客服。
    王耿：为什么销量这么高？
    金牌销售员：哟，亲，你终于来啦！
    王耿：这销量怎么回事？
    金牌销售员：亲亲不是还有个备用资金三万五吗？人家找人设计了网站，又买了人刷销量，年前打了个折年后搞了次活动。虽然挣得不是很多，但现在零差评好口碑，亲亲算是赚了呢。
    王耿：哦。。。那挣来的钱呢？
    金牌销售员：又投进去了呢。还格外招了两个售前售后的客服，专门解决售前咨询和售后服务问题哦，当然，大方向还是人家掌控，亲你放心，肯定给亲冲上金牌店铺！
    王耿：。。。哦。
    金牌销售员：亲，要不要体验下那两个客服人员的温馨服务呢（笑脸）？
    王耿：不不不，我嗯。。。我就是上来看看，看看。。。
    秦枫敲门，不等王耿同意自己推门进来，却发现王耿一个人盯着电脑发呆。
    秦枫：“王耿，我是来道歉的。。。”
    王耿一见秦枫，如梦初醒，嗖地一下从被窝里钻进出来，死掐着秦枫的肩膀头子，“我虽然现在没有存款，但我的网店，已经销量过万了！秦枫你相信我，我算了算，有个十年二十年的就成，距离一百万的目标，不会太远！”
    秦枫：“哈？什么一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