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方纵只是笑了一声，过去洗刷。
    九妹道：“亲爱的召唤师，你的这个队友的能量品质也太高了一点儿吧？你想想看，石叽那样的上古老妖婆和你做了实事儿，才给你提升了多少？李翛然还没动用最根本的阴属性本源呢，你的真阳之气……”
    方纵：“然后呢？”
    “我怀疑她的上辈子不是普通人！”
    方纵：“再然后呢？”
    “再然后……”
    九妹沉吟了一下，终于反应过来了，啐道：“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难得糊涂。”
    方纵已经刷完牙了，用水扑了一下脸，暖呼呼的热水让脸上的皮肤和肌肉一阵子舒爽，又感觉有些发凉，拿毛巾擦脸。
    “就好像这毛巾吧，我问你，毛巾为什么吸水？”
    九妹：“啥？”
    方纵笑道：“毛巾吸水，就好像牛顿被苹果砸了脑袋一样，都是很自然的现象。没错，牛顿把重力原理研究出来了，毛巾吸水呢，也弄出了个‘毛细现象’。”
    “梅西现象？”九妹有点晕，还有点大舌头。
    方纵解释道：“毛细现象就是说：浸润液体在毛细管中的液面是凹形的，它对下面的液体施加拉力，使液体沿着管壁上升，当向上的拉力跟管内液柱所受的重力相等时，管内的液体停止上升，达到平衡……
    这里又分为可以产生毛细作用的浸润液体和不可以产生毛细作用的不浸润液体了，
    当然了，我不是科学家，所以……管特么的毛细去死！”
    方纵哈哈大笑：“就算不懂什么该死的毛细现象，我还是能用毛巾擦脸，就像牛顿影响了全世界，却没影响普通人吃苹果一样了，我知道翛然是我的队友，好吧，还有些别的关系，但是她对我好，足够了。
    我知道这些，知道她是我的人，然后还需要探寻什么呢？
    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九妹似懂非懂的点着小脑袋。
    好像，是这样啊！
    不用管李翛然的能量为什么这么高端，自家人，高端了才好呢！
    等等……
    九妹眨眨眼睛：“我记得是一家人难得糊涂吧？夫妻之间？”
    方纵：“……”
    这次离开，方纵没有告诉任何人，只带着虎霸天，踩着清晨的秋风，身影沁入了广阔长空。
    当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李翛然从一个房间的窗户口露面，看天边的云，也微红了自己的脸。
    “呐，翛然姐，你可是一晚上没出来呀！”
    薛诺在旁边啃着甜筒，跳过来，拽李翛然的衣裳，左摸右摸：“做了没？我说你和阿纵做了没？翛然姐你可不能输给那个印度女人啊，还什么皎月女神，咱家的八臂罗刹早晚能捏死女神来着！”
    “男女的关系不可靠，队友才是一辈子的。”
    李翛然的脸色自然了，又变成了冷淡的样子。
    她不再说话，长长的睫毛下眼睛一闪一闪，是冰蓝色的光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诺压根不管李翛然想什么，反正李翛然和阿纵做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好了，抓起李翛然的袖子，把自己嘴上的冰激凌擦掉，嘟囔道：“你们都厉害了啊。”
    李翛然：“什么？”
    “没什么，就是你们都变厉害了，我也不能偷懒了呀。”
    小薛诺笑嘻嘻的答了一句，把剩下的冰激凌甜筒塞嘴里，跳回沙发上，把候着的孙美美拽了过来。
    “陪我修炼！”薛诺一本正经的小老师样。
    孙美美连忙点头：“好啊薛老师，咱们去修炼室？”
    “不用修炼室，这里就可以了。我记得你是雷电类的能量节点吧？狠西游（很稀有）的那种？”
    孙美美乖巧点头。
    她其实和薛诺差不多大，可薛诺是方纵的队友，方纵是她的武将大哥哥，她得叫薛诺一声姐。
    另外还有个师生名分，更不敢造次了。
    知道薛诺要她陪着修炼，特别开心，然后发现薛诺牵起了她的手，很亲密的样子，就更开心了。
    再然后……
    薛诺竖起两根手指，咔擦把电源插座给插了个窟窿。
    孙美美：“%%……￥%￥……%**（）*”
    …………
    龙之谷里的学生们，陷入了一种疯狂的修炼模式。
    当然了，这些和方纵都没有关系，他早就打定主意做甩手掌柜，什么都不管，只管摸鬼。
    所以方纵去买了机票，登上飞机后，把小黄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喵呜。”虎霸天呜呜叫了一声，低下头，眯着眼。
    就算是妖怪，他也会累，更何况海王的那一次给他造成了太大的伤害，现在还没有回复过来，要不是他拥有类似于九条命的法术，方纵也不会带他来了。
    方纵摸了摸虎霸天的脑袋，转过头，看外面的白云朵朵。
    飞机已经起飞了，他在贵宾舱。
    是单独的一个大座位，但仍然有不少人转头盯了过来，空姐也有意无意的靠近这边。
    那个护腕，那把刀。
    是西装暴徒啊！
    应该……是吧？
    所有人都在猜测，而打定主意专心提升实力的方纵，也绝对没有想到，如今的他在整个东国掀起了多大的风浪！
    “根据本台报道，西装暴徒数日前在日本海大战海王亚瑟，斩杀亚瑟于迈德其海沟之中，带回来黄金大船，为我国增加了三百五十七吨的黄金储备！”
    “劲爆消息！海王亚瑟为术级六段的大强者，位尊英雄联盟的黄金级英雄，英雄联盟发来公函，质问我国杀鬼队为何下了杀手，杀鬼队负责人出面回答：
    你特么的要杀我，我还不能杀你？”
    “继豹榜第一人，996事件，以及年轻武将第一人之后，西装暴徒再创新高，击杀术级六段的老牌强者！如此英雄豪杰，我国杀鬼队会有这样强硬的态度就不奇怪了，让我们一起说——滚特么的英雄联盟！
    下面，请看我国网络上的热门回帖……”
    电视上播放着各种新闻，每一条新闻都借用了网络上的热门回帖。
    电视机的对面是长条沙发，一位中年人吊儿郎当的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新闻，对王老道：“我说干爹，你不觉得方纵提升的速度太快了吗？”
    王老低头批阅文件，头也不抬的道：“是太快了。”
    中年人把眼睛一眯：“叫他回来问问？弄出来他的底牌？”
    “嗯？”王老突然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
    一双老眼特别严肃，稍后又放松了，微微摇头，和蔼的笑了起来。
    他轻声道：“志安啊，你们几个兄弟姐妹里，我一直以为你是最成器的。你弄出来测试豹榜潜力的那种东西，说实话是有点难登大雅之堂了，但是很管用。
    因为这种东西，你被女性武将们教训了很多次，小纵也得罪过你，但是你从来不去计较，你作为杀鬼队对外的代言人，虽然吊儿郎当了一点点，但这样的态度，也符合我们杀鬼队该有的态度了。”
    王志安端正的坐起身：“恭听干爹教诲。”
    “也没什么能教你的，只是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就是咱们杀鬼队里的武将啊，哪一个没有多多少少的秘密呢？每个人都有奇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人生，不可能全部掰扯出来，弄什么天下大同。”
    王老敲了敲自己的桌面：“这张桌子，你早晚也要坐上来，不是我有私心，而是你是最适合的人选，最适合的，作为普通人和武将之间联系的纽带。
    你要明白有些事情要寻根究底，而有些事情……
    志安，难得糊涂啊志安！”
    王老的声音陡然严厉，王志安打了个哆嗦，眉眼之间一片肃穆。
    “孩儿懂了，三口之家还有每个人自己的小秘密呢，何况咱们杀鬼队这么大的一家子呢？一家人之间难得糊涂，就能和谐美满，但要是什么都必须掰扯清楚，早晚要离婚和脱离关系了。
    治大国如烹小鲜，孩儿懂了。
    治大国也如三口之家，孩儿也懂了。”
    王志安一点就透，笑起来，满脸又是玩世不恭的那种表情。
    他指了指电视机，笑道：“不过这些新闻媒体真是乱讲话，干嘛要英雄联盟滚蛋啊？真的，孩儿不喜欢那些超装逼的英雄，更讨厌用美漫给自己贴金的几个混蛋，但是lol不能滚啊，孩儿除了泡泡妞，就是玩玩游戏了。”
    “滚去玩游戏！”王老抓了个文件就砸了过去。
    “不，今天的行程是泡妞，新闻台因为阿纵的事情要采访我呢，来的是个漂亮的离婚大妹子，单身！”
    王志安嘿嘿笑着，缩着头出去了。
    “这家伙，干正事也不忘了玩。”
    王老嘟囔了一句，又忍不住笑了，他正是因为王志安的这一点，才放心把对外的事情交了过去。
    王志安玩归玩，从来都是玩着得好处，没有吃过亏，就好像三年前的女间谍事件吧，女间谍让王志安睡了三年，送出去了一百多条的假消息。
    有子如此，他也舒坦啊。
    想到这里，王老抬起手，把扔出去的文件拿了回来。
    上面写着：
    岐山古洞，蔚蓝蝴蝶。
    处理人：
    暴徒方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