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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你忘了鱼水之欢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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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在那鬼鬼祟祟的!你是不是想对大殿下图谋不轨?!”
    一个黑叉‘铛’的一声横在了糖莲子身前,耳边的怒喝之声不由让她一个激灵。
    “……我!我没有!我,我是有事来找大殿下的!”  她据理力争。
    “那你为何鬼鬼祟祟躲在树后面,我可是盯着你半天了!”
    “午和,你退下吧”    梵幽螭抚着桌上的古琴,不温不火的懒懒道。
    “……是,大殿下!”那夜叉心有不甘的瞪了一眼糖莲子,快速退了下去。
    “
    幽螭慢条斯理的弹着‘幽篁琴’,声音笃定而又淡然,仿佛谈论的只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待你日后成了我的侧妃,这里的任何人都不敢再拦你”
    “什么侧妃!?”糖莲子目光一紧,随即又摇了摇头,微微垂落眸子,目光闪烁的咬唇道:“”……算了,我不是来听你胡说八道的!我是为紫兰姐姐的事情来的!”
    “呵呵,你躲了我一个月,终于肯出来见我,想不到……竟是为了一个奴婢”  他的语气似是觉得有些可笑,骄贵清朗而带着些许妖邪之气的眸子微微转过来看向糖莲子,便仿佛若一双带茫的刺,令她如坐针毡、
    她不由微微握了握拳,:“纵然是奴婢,紫兰姐姐怎么说也是服侍了你那么多年,难道你对她就没有一丝主仆之情么,她马上就要被处以极刑,你还这么有闲情逸致的在这里弹琴?”
    “呵呵,不然呢……左右不过是个奴婢而已,规矩便是规矩,先祖早已有戒律,她坏了规矩便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纵然受罚,也大可不必要了她的性命,你是魔族大殿下,若是你肯为她向魔尊求情,说不定紫兰姐姐可以免去一死……”
    梵幽螭神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是负手傲然道,:“我堂堂魔族大殿下为了区区一个婢女求情,你是想我成为整个魔族的笑柄么?”
    她失望的看着幽螭冰冷冷的神色,看着他那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样子,便觉得心里又羞辱又愤怒,索性气冲冲的道,:“奴婢……是啊,紫兰姐姐是奴婢,仔细想来,我也不过只是一只俘虏来的卑贱奴婢,又有什么资格来替紫兰姐姐求情,更不配站在这里脏了大殿下您的眼,便当我没来求过你……!”
    梵幽螭静静看着那负气离开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才回头朝着树林里的另一个身影道,
    “人都走了,出来吧”
    果然,不过片刻,树林里便出来了一个紫色身影的女子,那女子正是紫兰,
    “一切都准备好了?”
    “是,泽宇已经在熔岩崖下等我了……”
    “如此甚好,我已经找好了两个死囚易容成你们的样子,只管放心离去,若是那人日后对你不好,便让‘黑川’传信给我,我自会想办法接你回来,让你在魔域安度余生”
    “大殿下的大恩大德,紫兰感激不尽!唯有来生做牛做马报答大殿下!”  紫兰仍不住哭了起来,跪在地上抽噎不止。
    梵幽螭抬手温柔将她扶了起来,微微扬了扬唇,“傻丫头,别哭了……都是大姑娘了,还在哭鼻子,岂不是让人笑话。”
    紫兰拭干眼泪,犹豫了一下,终究是问道,:“大殿下,为何方才不跟她解释清楚?凭白让她误会您……”
    “我又不是因为她而做的这般决定,并无解释必要”幽螭高傲的扬了扬头,“况且以她那冒冒失失的性格,知道的越多越会惹出乱子来,在你们平安离开这里之前,知道此事的人越少越好”
    “那我日后再让姐姐跟她解释清楚……”
    “时辰不早了,快些去找他吧,他恐怕都等急了”
    “嗯……紫兰就此拜别大殿下,若是日后大殿下有需要紫兰的事情,紫兰一定刀山火海绝无怨言”
    “去吧……一路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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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台宴’如期而至。
    魔族众人听说‘紫兰’和那个‘男人要被处以极刑示众,一个个脸上都挂着怪异的兴奋和期待,仿佛那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还有人不停围着‘玉瑶台’上不停的振臂高呼,喝彩叫好,还朝着跪在地上的那一对“男女”吐口水,扔腐烂的水果和棍棒木枝。
    筮坞戍因为魔尊而不得不去,他素来知道糖莲子是怕极了这种血腥的场面,所以并未有叫她同去之意,也不曾在她耳边提及此事,只是趁着她还没睡醒之前便率先出门去了,
    然而,糖莲子躺在床上其实早已醒了,‘玉瑶台’离着他们的住处并不远,她只需要站在那座阁楼上便能看到围绕在‘玉瑶台’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阴悚怪异的的喝彩叫好之声。那声音落在她耳边让她胃里一阵阵翻滚欲呕。
    模模糊糊之中,她看到被绑在台池中间那两个‘身影’被无数只利刃刺穿身体,慢慢,慢慢的倒了下来,
    糖莲子惊恐的睁大眼眸,眼泪不知不觉的溢满了眼眶,她捂着嘴仿佛怕被他们听见一般,无声地哭着……
    忽而,那两个倒下去浑身是血的身影又被一个魔兵提了起来,挥起手中的血红大刀狠狠挥了下去,随即,举起那两个血淋漓人的人头在半空中大声笑着挥舞起来。
    底下的魔族众人又是一片欢呼叫好之声,嗷嗷嗷嗷的不停怪叫起来。
    糖莲子再也看不下去,只觉胃里一片翻江倒海的闷痛难受,忍不住弯下腰大口大口呕吐了起来。
    深夜,一个幽僻的树林里。
    淡黄色的身影跪在一个小坟堆旁边,篮子里放放慢了纸钱和香火,她一边烧着纸钱,一边呜呜咽咽哭着。
    “紫兰姐姐,对不起……小莲子没有用,救不了你们……呜……望你们魂魄安息,来世能有情人终成圈属,千万不要再投生在魔域这污浊腐烂的血海炼狱,受诸般苦楚……呜……紫兰姐姐……”
    “怎么,魔域在你眼中便是尸山火海,污浊腐烂的炼狱么?”  忽而,一阵阴风扫过,一身暗紫色衣袍的梵幽螭悄然出现在她身后,冷声问道。
    糖莲子冷不防吓了一跳,待看清来人,小脸顿时冷了下来,随即噙着泪反问。
    “难道不是么?!”
    梵幽螭冷笑了一声,目光幽幽凉凉的看着远处的团团鬼火,神色冷漠而又麻木,冷嘲热讽似的说道,:“那真是可惜,恐怕你要在这尸山火海,污浊腐烂的炼狱过一辈子了”
    “不会的!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这里!”她咬了咬牙,毫不犹豫的道。
    “就凭你?”梵幽螭的眉头蓦然一皱,他嗖然靠近糖莲子,眼神充满威胁,“还是你那两个男人,我跟你保证,若是有一日你敢试图逃离这里,他们两个就会和今日你在‘玉瑶台’看到的一样,砍下的人头一样!
    “你!!!你敢!!!””    糖莲子不由大惊,她仓惶着往后一退,大声叫道,脸色苍白若雪。
    “你大可一试!!!”梵幽螭一手猛然掐住了她雪白的脖子,一手掐住她圆嘟嘟的脸蛋,冷声道,:“不过你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你最好永远都别想试着逃离这里,否则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梵幽螭本来是见她哭的可怜兮兮的,想过来告诉她真相,却没想到真相还没说出来,便又被这女人激怒了,她竟然如此厌恶魔域,甚至不惜一切的想要逃离这里,逃离他身边,一想到若是真有一日被她逃了出去,魔域从此之后都没有了她的身影,他便觉得心口空落落的痛,像是有什么人伸出手硬掏进他的心脏活生生的撕扯下了一块,很快这痛苦便被汹涌如潮水的怒意所取代,那怒意若惊涛骇浪,又若熊熊狱火,奔腾呼啸着在他体内冲撞,
    “……”那黑金色的眸子怒意翻滚,带着浓浓的压迫感,她在那样的目光下渐渐的有些难以喘息,只是颇为狼狈的挣扎的在他掌心里挣扎着,想要逃脱他的禁锢,她觉得梵幽螭身上的魔气似乎比他们初见时要浓重了许多,带着毁天灭地的霸道之意,似是想要吞噬掉她的一切。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    她眼睫一片湿润,闪烁着点点泪光,细碎的小声呢喃,:“你以前不会逼迫我的……为什么……你变得这么可怕陌生……”
    他的眼眸里闪烁着矜傲的痛苦,尊贵的面容上寒冷而又疯狂,:““那你呢?你将我的真心玩弄于股掌之中,将我对你的情意弃若敝履的时候,又将我置于何地?你难道还真的忘了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你到底是什么身份?!我又是何种身份??在魔域,任何东西都是属于我的,包括你!”
    “放开我……我,我才不属于你……!”  她倔强的挣扎反抗着叫道,小手在他胸前胡乱捶打,“放开我……放开我…………”
    他的强势禁锢让她不由又浮想起这一个月缠绕着她的梦魇,想到自己被他摁在身下疯狂索要的情景,她浑身都止不住的发抖,眼泪忍不住屈辱的一颗颗落了下来,但是这男人身上却魔气浓重的像是化不开的烟雾,嫌欺负她不够似的邪气勾唇,刻意扬声道,::“是不是又想起了那一晚,你躲在‘瑜堂’一个月,就是为了忘掉你我鱼水之欢的那一晚么?他知不知道那晚你在我身下婉转承欢叫的有多动听,知不知道那晚你在我身下昏过去几次?”
    “够了!!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她竭力挣脱他的禁锢,气得浑身发抖的猛然一巴掌甩在梵幽螭的英俊脸上,眼泪却忍不住一大颗一大颗掉落下来,  :“你下流!”
    梵幽螭脸上却没有动怒之色,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道,微微勾了勾唇,带着微微嘲讽,:“有个消息忘了告诉你,父王明日便会派事务去‘狂董山’取回‘广月神石’,那里可是封印着魔族的五大千年妖兽,你便替他自求多福吧”
    说罢,不再理会糖莲子,拂袖自顾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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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日后的‘瑜堂’,
    深夜。烛火悠悠的小屋里,传来女子撒娇的声音。
    “阿筮,我要和你同去~~”    糖莲子上前按住筮坞戍收拾包袱的手臂,小脸不郁的紧紧挨坐在他旁边。
    筮坞戍沉吟着微微摇头,:“那里太危险了,你在这里等我回来……事情一办完,我就就尽快赶回来”
    她撇着嘴,继续撒娇的央求道,:“那里那么危险……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阿筮,求求你带我一起去吧……让我跟你一起去……”
    “正是因为危险,你才不能与我同去,我答应你我一定平安回来”
    “阿筮~~~”她撒着娇,拨浪鼓似的摇头,不肯就此作罢的摇着他的袖子,按着他的行囊不放人。
    “……听话”筮坞戍温柔揉了揉她的发丝,声音虽然温柔却又十分坚定,“只要你留在这里,我才能安心上路”
    糖莲子知道筮坞戍虽然平日里宠她顺着她的心意,但是他若真的做了决定她是拗不过的,只得心事重重的皱着眉头将一个红色的香囊从枕头下取了出来,恋恋不舍的塞在他手里,,:“那……这个香囊是我前几日刚绣好的,你带在身边就像是我陪着你一样……虽然,我绣工不太好,可是我绣的可是很辛苦呢,你不许嫌弃……!”
    筮坞戍看着那红色香囊上绣的歪歪扭扭却又格外认真的一朵粉色小莲花,还有一对像是大鹅又像是鸭子的黄色水鸟,忍不住弯了弯唇,那双异色的眸子里蓄起了淡淡笑意、
    “都说了不许嫌弃!那是鸳鸯!”  糖莲子只当筮坞戍在笑话自己,不高兴的皱眉瞪着他,圆嘟嘟的小脸上泛着淡淡红晕。
    “没有嫌弃,只是觉得这两只水鸟绣的分外活泼有趣”筮坞戍低声笑道,伸出手臂将眼前有些恼羞成怒的小妇人揽在怀里。
    “都说了……”    他的怀里散发着淡淡雪松的味道,令糖莲子不由心中一暖,难以抵挡的安静了下来,她舒服的在他怀里一会蹭了蹭脸蛋,一会伸伸懒腰,不过仍是不忘小声嘀咕着纠正,,“那是。。鸳鸯。。”
    筮坞戍忍俊不禁的看着她小兽似的举动,疏离冷清的面容上浮现着难以割舍的爱怜,他那素来寡淡幽清的异色眸子里含着淡淡笑意,仿佛斑斓的星光只有在看到糖莲子的时候才会浮现出来,他不自觉间抱紧了怀中娇小的身子,语气带着些许自责,
    “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以后不会再喝的醉醺醺回来,我不会再那般……惹你生气了”
    “此话当真!?”她在他怀中抬起那双清澈如山泉水似的眼眸,娇憨笑着。
    “当真”他郑重点点头,垂眸在她额头上轻轻烙下一个冰冷的吻,不放心的叮嘱道,“乖乖等我回来,万不可惹是生非”
    “……嗯,记住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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