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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虽迟,却不算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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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一早。
    清晨的第一抹初阳透过镂空的雕花窗桕,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光斑。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古琴立在角落,铜镜置在木制的梳妆台上。
    此时唐枫刚醒,她倚座在床边,若有所思。
    “枫儿,你醒了。”这时那位中年大叔走了进来,亲切的问候。
    “爹,我这是怎么了?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却又不记得了。”
    “没事,反正都是一场梦,不要多想了。来,赶紧收拾收拾,跟爹走。”
    唐枫停在原处,沉默不语。
    “怎么了?”
    “我不知道……爹,总之我不想走。虽然不知为何,但我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走。”
    “唉。”这名中年男子叹了口气。没想到我都做到这一步了,她竟还是不愿走。
    此时,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起风了……
    这是一枚挂在他腰间的早已褪色成斑斓的铃铛。
    ‘老爷,我可能不能再陪你和枫儿走下去了……’
    ‘不,我不许你有事,不许你离开我!’
    ‘老爷,我还有个心愿,希望你能答应我。咳咳——’
    ‘好,你说。’
    ‘我希望以后,枫儿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老爷,到时候你可不要帮她乱挑。’
    ‘好,我答应你。’
    ‘老爷,你还记得这个铃铛吗,这是你当初送我的定情信物呢。日后,就让它替我陪着你吧。’
    ……
    这中年男子摆了摆手,道:“罢了,不愿走就算了,你好好休息吧。”
    此时,相约之处的大树下。
    方瑾一直站在那里等着唐枫,等着她来赴约,等着她来后带她一起走。
    一天都过去了,他还是站在原处,纹丝未动。“丫头……”
    许久过后。
    天空下起了大雨,明明还是中午,却似夜晚一般黑暗。冷冽的气息一点点的在侵蚀他的温暖。
    方瑾微仰起头向着她会出现的方向。
    “我还是再等等吧,万一我一走她就来了,到时候她找不到我,会以为我没等她吧。”
    唐枫的话,再次在方瑾耳边响起。‘等我,一定要等我,不要走哦。’
    “嗯,我等你。”
    十年后的现在,唐枫看着风华早已不似当年的方瑾,眼中满是心疼。
    “一句等我,不曾想,一等竟是十年。”
    叶帘轩问道:“那他怎么成了如今这样?”
    唐枫叹了口气,道:“当年我与瑾哥哥约定好后,他就一直待在这等我。十年过去了,他因魔气侵体,开始意识模糊,甚至是神志不清。还总是把那些与我年龄差多的女子当成是我……”
    “……”
    唐枫转过身,看着方瑾,“对不起,我来迟了。”
    就在这时,方瑾突然像是又被什么控制了似的,随后,直接把手穿过了她的胸膛。
    “!!!”众人都为之震惊。
    血顺着方瑾的手臂不断滴落,染红地面枯叶,渗入地底。
    唐枫痛苦的皱了皱眉,然后双手捧着方瑾的脸,额头贴在他的额头上。“对不起,终归是我欠你的十年……”
    血渗入地底,唤醒了沉睡数年的枯树。
    瞬间,枯树恢复原貌,一如当初,她初见之时。
    方瑾看着眼前的人,先是愣住了,随后仰天长啸。
    “啊——”
    只见那些围绕在他身上的黑气瞬间散去,而方瑾也恢复了神志。
    他惊恐的看着面前的这个女子,伸出的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你、你是……阿枫?”
    唐枫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道:“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方瑾看着自己手上鲜红的血,“我……我究竟、都做了些什么?!我居然,居然,伤了你。”
    “你不必自责,终归是我欠你在先。我很高兴,生命中有你……可惜,我来得太晚,而你、等得太久……”
    唐枫的手一下子没了力气,从方瑾的脸上滑落在地……
    方瑾立刻抱住唐枫。“不——你等着,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说完,方瑾吻上了唐枫的唇,并把自己的内丹,震碎在唐枫体内,让她吸收。
    吸收了内丹的唐枫,脸上恢复血色,身上的伤口也正在极速愈合。
    而方瑾因为失去内丹,正在渐渐消失。
    他看着怀中的唐枫,淡淡的笑了。丫头,好好活下去吧。
    此刻,唐枫醒了过来,看见眼前正在消失的方瑾,一把抱住他。
    但,她的手就这么穿过了方瑾的身体,扑空了。
    “瑾!”唐枫的眼中又是难过又是着急。
    “傻丫头,好好活下去,别再让人欺负了,不然我怎能放心离去……”
    “瑾哥哥!!不——”
    方瑾就这样消失在唐枫眼前。
    漫天流萤突然出现,发着淡淡的光芒,点缀着星空,就像星星一样,让人觉得不那么孤独。
    方瑾温柔的声音再次响起,“丫头,你曾说喜欢看蒲公英漫天飞舞的样子,那我便赠你这满天流萤,作为最后的礼物吧。”
    “瑾哥哥……”
    那颗树也消失了…这里真的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剩了……
    唐枫痛哭着,“一直叫我傻丫头,你才是最傻的那个吧。”
    她拿出一把匕首,自尽了。
    尹恋儿急忙喊到:“唐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唐枫笑了笑,“他已经等了十年了,我不能再让他孤身一人,所以,这次,我绝不会再放开他了!就让我,再任性一次吧。”
    终于结束了,瑾哥哥,这次,我来得,不算晚吧……
    ……
    事情告一段落后,那些女子都回家了,原来这位唐枫姑娘,就是尹恋儿他们之前碰到的那位大叔的女儿。
    当他知道此事的来龙去脉后,也十分后悔当初的做法。
    而尹恋儿四人把唐姑娘的遗体送回去后就离开了,继续向北出发。
    路途中。
    墨尘突然问道:“那时方瑾突然失控,你们可有觉察到什么?”
    叶帘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道:“嗯,一股陌生的力量。”
    尹恋儿也严肃起来,“可能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暗中操纵着全局,还有上次在枫溪谷二次进行的灵魂封印。这幕后之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对了,大师兄,上次掌门他们提到的那几个势力组织,都是什么来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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