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十四天就过年了，大爷的，连过个年都不安稳。”
    李斯文嘴里发着牢骚，心情却是愉快的，因为他从未想过第四序列竟然可以如此丝滑……
    他在第三序列做一件事的代价，在第四序列居然可以做一百件类似的事情，比如说改造世界。
    因为权限被稀释，连改造世界都变得容易了。
    在第三序列建立一座大型高山净土得5000点世界规则，而在这里，只需要50道仙魔古法则。
    按照这个消费比，他都担心自己的资源花不完……咳咳，话不能这么说，他还需要冲击一下九叶真灵呢。
    而现在，他需要平复一下心境，让自己尽快的从第三序列的败类小霸王人设里更换为第四序列的小可怜虫人设上。
    毕竟，一切都不同了。
    因为随着世界规则的降解，构成一切的物质基础也会跟着降级，具体表现形式就是通胀！
    嗯，字面意义。
    原本李斯文的世界，长度大概为五百万公里，宽度三百万公里，高度一百万公里。
    但是现在统统膨胀十倍。
    包括地面上的生灵，小到蚂蚁，大到高山，无论是野草还是小花，一律如此，所以没人会觉得有什么不同，还以为一切如旧。
    这其实是一种好事。
    是时间架构赠予的奖励。
    因为时间长河的设定是顺流而下才是正确的，只要你顺流而下，那么时间长河就不会亏待。
    所以李斯文的世界获赠了一个半成品光明区。
    而在世界上生活的所有生灵，都相当于半先天生灵，都得了那一缕先天之气。
    这不是开玩笑，是真的如此。
    所以在第四序列，就算很多古神也弄不清关于先天生灵和后天生灵的秘密，真的以为自己就是后天生灵呢，因此延伸出很多荒诞不经，却还很有道理的传说。
    另外，这也是这帮家伙疯了一样的想来抢大户的原因，因为只要攻破李斯文的世界，随便收割一根小草，那就是半先天生灵……
    当然，这种神异的现象不会持续到下一代，所以如果有人说我家的祖宗真是神仙，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不过现在李斯文还没时间来处理自己这庞大的世界，他得抓紧时间去处理一下另外一件很丝滑的事情！
    那就是，他的冥界净土，这个冥界净土自然也膨胀了，且因为其特殊性，在通过维度深渊时还有了不得了的奇遇。
    居然一不小心就给他抓捕了九百六十个残缺的古神真灵，三千一百四十九个法则天神的残缺真灵，数百万个普通天神的真灵碎片，以及，足足几千亿个普通半神的真灵碎片。
    苍天可鉴啊，他真的是忘了把冥界净土给关闭的，谁能想到这一路降临下来，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可想而知在过去无数岁月里，得有多少冤魂萦绕，还好有他李败类横空出世。
    不过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之前他抓捕的真灵，都是完整的，所以才有老雀，小雀儿，大山雀儿，小白雀儿，小黑雀儿这些。
    可是这些真灵碎片就不一样了，连沟通交流都费劲，他们甚至失去了复活的能力。
    但若说他们毫无价值吧，也不正确，反正李斯文只要感应一下，就会觉得内心深处有一种叫渴望的东西在蠢蠢欲动。
    这也是他抛下其他重要的事情急忙来处置的原因。
    一个念头，李斯文的身影就出现在冥界净土，这里已经完全不一样了，甚至真的有几分地府幽冥的特色，虽然李斯文并没有什么参照。
    此地到处都飘荡着真灵碎片，这些真灵散发着七彩的光芒，有的如流星，有的如烛火，有的只是如微光，随便凝神锁定一个，看到的就是一段段残缺的记忆画面。
    当然这是李斯文来看，因为他权限最高，又是先天生灵，所以直接看到真相，若是实力不够的人看到，随便一点微光就会是一个世界，然后死死的将其困在其中，直到成为其中的一员。
    总之，这里是真的有大恐怖啊。
    “像是精魄，但似乎在核心本质上不太相似，精魄其实可以消散的，而这些真灵碎片历经无数岁月，又在维度深渊里漂浮了不知多少岁月，早已发生了某种异变，等等……”
    李斯文心中一动，锁定一个古神的真灵碎片，旧日神通发动，瞬间就看到他的过去十万年的情形。
    过去十万年，这家伙仍然还是真灵碎片，但却仿佛漂浮在一条无比宽阔的大河之中，大河里漂浮着无数尸骨，河面上还有来来往往，繁忙的大船在航行，有一些大船上看不见人，有些船只上则装满了人，有的人是去了第一序列，有的人是去了第二序列，还有人去了第三序列。
    这里面甚至还有熟人，比如——石柱，没错，就是石柱，他居然是一个仅次于古神的法则天神，还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后天魔君儿子，不过由于欠债太多，所以跑路失败，结果就被魔君爸爸给抓来做代言人，但最终还是被他给逃脱了……当然，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是影像。
    “所以这是一条偷渡之河。”
    李斯文了然，这就是后天魔君用来运送士兵，运送代言人的入侵黄金航道，但构成这条航道的，却是无数的真灵碎片。
    所以自己这一次用冥界净土一口气捕捞了这么多的真灵碎片，想来这条偷渡航道也将不复存在了。
    唉，不知不觉，他又得罪了某个黑暗大佬。
    “我真是可怜啊！”
    是的，能够打造出这条偷渡的黄金航道的存在，绝对是大佬级别，这样一条偷渡航道，得多少岁月才能打造出来啊，现如今就这么毁之一旦了。
    一时间，李斯文心中充满了深深的自责与愧疚，请允许我说一声——抱歉！
    收回种种念头，他顺手捉住一个飘过来的普通天神的真灵碎片，苍天可鉴，他真没想吃，但这真灵碎片来到他手里的瞬间就化作灰烬，那凄厉的惨叫声让他都觉得不忍心……嗯？
    “这是……”
    李斯文神情微动，因为他发现自己的灵魂之海里多了一朵小小的浪花，浪花里，是那个天神生前记忆最深刻的，都烙印在真灵里的东西，一瞬间，就已经被他给完美掌握了。
    除此之外，这貌似也是能让他的真灵提升的一个途径？
    李斯文心中略激动。
    一念及此，一行数字就浮现出来。
    1248900/5000000.
    前者是他目前灵魂之海里的浪花数量，后者是他的真灵需要进阶九叶所需要的浪花总数。
    “为什么会是这样？”
    李斯文心中忽然有一种若隐若现的想法，是关于先天生灵，与普通生灵之间的关系。
    先天生灵其实就是世界，时间长河孕育世界，世界孕育出普通生灵，普通生灵生活在世界上，死后腐烂化作尘埃归于世界，那么灵魂呢，其实也是归于世界。
    这同样是一个循环啊。
    而且这个循环，与时间长河里的六大序列的循环又是很相似，至少本质上类似。
    尤其当李斯文确定了他可以吸收这些真灵碎片的时候。
    而一个普通的天神真灵碎片就能增加一片浪花，一个法则天神的真灵碎片则可以增加百片浪花，一个古神的真灵碎片能增加一万片浪花，那他岂不是可以立刻突破九叶真灵？
    这感觉是极好的。
    当下李斯文先一口气把所有半神的真灵碎片给吸收掉，半神真灵碎片只能凝聚0.01片灵魂浪花，而几千亿的半神真灵碎片刚刚好让他的灵魂浪花数量达到八叶真灵的极限。
    也即——
    5000001/1000000
    九叶真灵，这个感觉很好啊，李斯文能清晰的感受到自己权限的变化，也能清晰的感受到那个半成品光明区突然开始加速生长了一段距离。
    此时李斯文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继续疯狂吸收吞噬，直到将灵魂浪花的数量堆叠到——
    9999999/10000000
    嗯，接下来不用继续提升了，进阶十叶真灵，就会带来核心权限上的变化，虽然这里不是第三序列，但如果利用好的话，还是能够作为一个大礼包，给自己的魔君兄弟们一个大大的惊喜的。
    啊，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就是不知道哪个魔君兄弟会第一个来看我，要不给他设立一个特别纪念奖？
    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按下，李斯文又瞅了瞅剩下的真灵碎片，不知道能不能让自己一下子突破十一叶真灵，但大概率是不太可能的。
    因为十叶真灵以后，好像就发生了某种质变，所以会非常的难。
    此时李斯文立刻就想到了老雀他们，然后摇摇头，他对老雀，小雀儿这些完整的古神真灵没有什么‘渴望’。
    但这应该与是否是碎片无关，而是与罪孽有关。
    所有参与了时间长河偷渡的，都会成为他的美味，反之则没有。
    “这时间长河与先天生灵的性质其实是相辅相成的，按理来说，只要先天生灵愿意阻止偷渡行为，就不可能有偷渡现象，但为什么这些先天生灵会选择堕落，宁可时间长河崩溃，也在所不惜呢？”
    李斯文思索着，“总不会是先天生灵是为了自由而战吧？都这个层次了，谈自由就是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