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色的妖丹入手冰凉。
    颜凯面容镇定地将婴儿拳头大的妖丹放入了口中。盘膝坐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山寨里的一些牛头人也好奇地围聚了过来……
    一丝丝的汗珠在颜凯额头上滑落，就在稷下三老即将不耐烦的时候，颜凯猛地睁大了眼睛，面色通红，仿佛用足了力气，脖颈间的经络肌肉都显现了出来，一股磅礴的法力荡漾起来！
    呸！
    颜凯喘着粗气，拿着满是口水的青丹，面容萎靡地冲着稷下三老摇了摇手：“太大了吞不下去。”
    稷下三老：“……”
    一旁的牛头人们铜铃眼瞪的更呆了。
    “你莫非是在耍我？”稷下三老额头青筋狂跳，他都快抑制不住要杀了眼前的这个仇人。
    “慢着！肯定是方法有问题。”
    “那你想如何？”稷下三老皱眉。
    “我想让同为狐族的九长老帮我吸收这枚青丹。”颜凯神色肯定，“她一定有办法。”
    稷下三老脸色有些不好看，他之所以选择在牛头人的山寨前截拦颜凯，倒并不是他猴急，而是他打算着等颜凯一吸收青丹就将其击杀当场。
    到时候咬定颜凯是假的妖族，颜凯已死，自然死无对证，而妖族责问起来，他也可以拿“妖族三长老牛头人在一旁看着，可以证明”作为借口推脱。那个脑子全身肌肉的牛头人三长老只要几句套话就可以牵着牛鼻子走，丝毫不用担心。如此一来杀死颜凯就极为轻松省事。
    然而这一点，作为老滑头的颜凯怎么想不到？
    “稷下三老，我一个小小的化神，是真的无力吸收千年妖狐丹啊。”颜凯一脸无辜地摊手。
    信你才怪了。稷下三老内心愤愤。
    就在这时，一个大角牛从山寨里跑了出来，朝着稷下三老喊到：“喂！你们要去就快点，你那一身邪气影响俺们做生意了。”
    愤愤归愤愤，他还是不得不带着颜凯前往了万狐窟。毕竟牛头人脑袋里的肌肉是多了点，却也有着脑子。那个大角牛一看就是受到了牛头人三长老的指示才出来的。
    ……
    万狐窟。
    据说是万狐散妖挪动了三山五岳，亲自将整个洞窟迁到冥界的。这里也是整个冥界唯一有葱茏绿林的地方。
    穿过无处不在的鬼木森林，明显有别于冥界的赤色土壤出现在颜凯眼前，刚踩在赤色的土壤上，一个雪白的小狐狸就从落叶埋藏的洞中钻了出来。
    小狐狸后退站立，双手合十，有些别扭地做了个揖，口出人言：“万狐婆婆早已等候多时，请跟我来。”
    漫步在绿林山岭中，如果不是一旁邪气凛然的稷下三老，颜凯还以为回到了修仙界。
    走了不多时，山腰的一个洞窟就出现在了颜凯眼中。
    洞窟不大，两米高，上刻万狐洞三字。
    一步踏入，如同进入另一片天地，鸟语花香，空气清新，小亭湖泊应有尽有，数十个妙龄女子披纱戴裙，在亭子旁嬉闹着，银铃般的笑声响个不停，细腻的白皙在裙衫飘动间若隐若现，看的颜凯有些耳根发红。
    众女子之间，唯独一个老妪，穿着赤红的衣衫坐在亭子中，与周围姿色绝佳的女子们格格不入。
    但颜凯一眼便看出，这老妪才是万狐散人。
    “来了？”老妪开口，似乎在和稷下三老打招呼。四周的妙龄女子停下了嬉闹，再无轻佻，仪态端正地立于亭子的四周。
    “万狐散妖，别来无恙。”稷下三老躬身，面色有些难看，他知道今天要杀颜凯是没戏了。
    万狐散妖虽然排名最后，为第九，却是妖族九大长老最强的一个，没人知道她到底活了多少年，有人甚至猜测她活了万年，才自称万狐。不过她最强，也最低调，守着冥界最东方的边界立了个万狐窟，就基本没见她出来过，似乎只有正使召见的时候才出来一两回。
    外人甚至不知道她是一个老妪的模样，都以为万狐散妖是狐族标志性的妙龄美女，可见万狐散妖是有多低调。
    “邪修与妖修联盟的大势和个人恩怨我希望你能取舍有道。”老妪开口，声线清晰，不似老人。
    稷下三老沉默了一会，死死地盯着万狐散妖，直到一滴汗水滴落，他终于低下头开口：“告辞。”
    他怕了，他畏缩了，虽然早有耳闻，但这种完全看不穿看不透修为的境界，他只在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明派正使身上见过。因此他放弃了。
    稷下三老离开，数十个妙龄女子再次嬉闹了起来，有一些甚至跑到颜凯的身边，好奇地嗅了嗅。
    “婆婆，他没有妖气啊。”
    老妪缓缓地站了起来，开口到：“年轻人，说出你的来意吧，你不是狐族，肉体凡胎，我一眼便看出来了。”
    颜凯极为紧张，他没有感受到威压，甚至身体有些放松的意味，但理智告诉他，眼前的局势甚至比面对稷下三老还危险。
    “晚辈颜凯，的确……是狐族。只因为一些意外……”颜凯死死地咬定。
    “哦？”老妪有些意外，“证明给我看。”
    “是。”颜凯拱手，略微退后，拿出了那枚婴儿拳头大的青丹，和那把妖狐精血锻打重铸的长剑。
    将青丹捧在左手，颜凯面容肃穆，舞起了长剑。
    千年之狐的皮肤是他在冥界的立身之本，为此，他早就计划好了一切，挑选妖族护法长老、询问妲己解锁皮肤的方法……
    人事已尽，成功与否，只看天意。
    “大河之剑！”
    这一次没有惊雷，大河之剑本来就是一到剑意极致而形成的剑灵，原本的惊雷劈落只是为了凝聚一个实体罢了，惊雷是空壳，而不需要这个空壳的大河之剑则直接从虚空中遁出，犹如凭空而现。
    “剑灵，融！”大河之剑窜入了妖剑之中，顿时，死气沉沉的妖剑散发出一层朦胧的剑光，泛着代表了狐妖之气的微紫。
    “入！”
    妖剑自动浮空，在空中盘旋一阵后咻地刺入了青丹，下一刻，长剑归鞘，平地惊雷！白色的刺眼光华闪烁，颜凯眯着眼，猛然握住剑柄，奋力抽出！
    湛蓝蛇形的剑身犹如出水涟华，强大的剑意凝聚于其上，如同附着这电弧雷霆，那颗古朴的青丹也剥开了岁月的外壳，露出里面真正的蓝色。
    似乎受剑意灌输的影响，畏缩的青丹犹如吸足水的压缩海绵，重新涨了开来，化为一个蓝色而润泽的球体。
    左手托举蓝色妖丹，右手长剑悬空，妖气与剑气同时于颜凯周身绽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