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就在扶长筠和南熙皇室共享天伦的时候,幼薇自从那日见了妖帝,总有些不详的预感。但是…自恃有洞府,所以还是留在了南熙皇宫。
或许是十几万年来,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让这颗迟钝的仙草无法警惕起来。那日妖帝看上去很是平和尊敬,或许…他采到了她的花瓣,已经达到了他的目的。
袅袅前来看望幼薇,她知道她是扶长筠弟弟的王妃,因为花瓣血脉的相近,幼薇对她很是亲切,两人一起赏花,袅袅还亲手给幼薇做了美食。袅袅对幼薇说了许多扶长筠离开南熙之后发生的事情,幼薇仔细地听着,想着以后能把这些告诉扶长筠。
午后幼薇觉得一阵困乏,袅袅意犹未尽地离开了,幼薇回到房间休憩。
睡前幼薇眼皮抖动一阵,为什么今天会那么困。可惜还没等幼薇想清楚,她已经沉沉的睡去。没过多久,室内一阵红光乍现,温度升高不少,床前的帷幔被热气涌动起来。
遂溪缓步走向床边熟睡的幼薇。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灵草,虽然不知道她躲避自己的是什么神通,但是这“神仙醉”就算是大罗金仙也要昏睡百日,更何况这空有灵力,法力微薄的小仙草,只要将这仙草炼丹,找到熹微的转世。
定能…让她忆起前尘往事,从此超越生死。
遂溪没有过多停留,掳走了昏睡得幼薇。
等到扶长筠回到殿中,发现幼薇不见了…南熙王帮着全城搜寻,可是…遍寻不见。
自此,幼薇音讯全无,扶长筠离开南熙一路寻找,直到九天玄女召唤他回襄国。扶长筠一边修炼,一边与北国寻找斗法,一直寻找着幼薇。
遂溪回到妖界,闭关开始炼丹。相信以他的涅槃之火,不出百天定能让这株仙草化成仙丹,只是不知道这超脱轮回的仙草要是身死道消,会变成什么样子?遂溪问正在炼丹的老罗君,“仙君这仙草已经化形有灵,能否让凡人转世之躯忆起前尘往事?”
老罗君,“超凡脱俗,平生仅见,需等到结丹之日,帝君耐心等待。”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炼丹炉中氤氲的灵气已经浓郁到发出白光,妖帝与老罗君皆心惊,这么一棵小草到底蕴藏着多少灵气?只是…灵气不断外溢,但是空灵草却不见化掉。
已经是九十九天过去了,遂溪在炼丹炉旁边走动,老罗君闭目养神…整个山洞都被仙草身上的灵气笼罩,扩散到整个山谷,因此…
法力无边如遂溪也没有发现山洞里明虚怀,本来明虚怀应该继续转世修行,早日成就大罗金仙之位,但是…明虚怀放弃投胎转世,选择灵体修炼,依靠自身的香火之力,这段时间他已经修成了灵体,假以时日可以修炼出真身。既然可以自由修行,当然要待在幼薇身边了。
所以那日遂溪掳走幼薇,明虚怀便跟随而来想伺机救出幼薇,但是…遂溪乃是妖界至尊还有一个身为上仙的老罗君。
明虚怀心急如焚,眼见如此多的灵气被他们从幼薇体内提炼出来,不知道幼薇怎么样了!明虚怀脸上带着恨意小心地注视着炼丹炉,从他们的言谈中幼薇还无事…明虚怀实在无法再等待了,想着拼了一死也要打开炼丹炉放幼薇出来,只是现在幼薇没醒,要等幼薇醒来…才能走一线生机。百日醉…
妖帝更是急切了,眼见着这空灵草就要醒了。她的那个神通他见识过,根本无法抓到她,整个炼丹炉里面充斥着熊熊火炎…火焰的颜色已经变成了紫中冒出了白光,这是遂溪的本命之火,连炼丹炉内的空灵草也嘭的一声,燃烧了起来!明虚怀心中一抖,奋力掀开了炼丹炉的炉盖,一阵风裹携着沙石要将炉内仙草带出来,可是风让火势更猛烈了,沙石被直接焚成了粉末。
明虚怀用灵力裹携着手臂伸进炉内。遂溪冷哼一声一掌拍在明虚怀的背上,“不自量力!”
明虚怀半边身子一下虚成了透明状。
遂溪的掌风夹带着烈焰想要直接将这突然出现夺宝之徒烧成虚无,明虚怀的灵体被烧成实质灵液滴落在幼薇的叶片上,他奋力将正在燃烧的空灵草带出炼丹炉…
“找死!!!”
遂溪一声怒喝!势要让他魂飞魄散!
幼薇…永别了吧。明虚怀与遂溪法力天差地别,须臾之间已经无力招架,他将仙草护在身下,“幼薇!快醒醒!快醒醒!”
幼薇在迷蒙中听见一阵阵急切的呼唤,火热…浑身都是一片滚烫,不停有灵液浇灌在自己身上,是谁…他的声音很…悲伤。
是他吗?
幼薇惊惧地睁开眼,如同噩梦醒来。只看见一双饱含着深情与热望的眼,你怎么了?…还没看清周围的情形,只感受到一阵阵火力,幼薇拉着明虚怀的手,带他进了洞府之中。
遂溪眼前一空!不好!那仙草醒了!
真是…遂溪怒火中烧整个山洞直接爆裂开来,老罗君躲出数里之外,“妖君,此番未能帮忙老朽实在愧疚,回去闭关静修百年,别过珍重。”
幼薇用叶片裹住明虚怀将要消散的魂魄,而自己的本体受伤太重,已经无法承载自己的魂识,幼薇只得神魂离体带着明虚怀的魂魄前去地府投胎转世。
“长筠,我遭受劫难本体受损,只得投胎转世…我们,来生再见…”睡梦中,幼薇反反复复的交代,扶长筠看不清她真容,只觉得她身影越来越远,惊醒过来才发觉这是一场梦。
长空满星,夜凉如水,心寒似冰。
扶长筠睁开眼,眼内流光反复,星辰明灭,此时他已经是渡劫之境,就连昔日的长凡,师傅,师姐都被他抛在身后。
须臾之间,时光反复,一场心梦。
梦似昨,人非昨,心如止水能破坚冰。
向道之心,天道昭昭。
恍惚隔世之情,他用力的回想,却一时想不起她的温暖,只记得…当时与他是有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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