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网名和真名？”
    宅男感觉有点不对。
    但对方的眼睛很奇怪，让他脑袋晕晕乎乎的，没法正常思考。
    “你现在很困，很累，当我数完三声后，你会觉得很放松，很舒适，愿意听我的命令……1，2，3，好。”
    不多时，矮个子男人已经坐在了宅男的电脑前。
    电脑上运行的，正是“第二世界”这款游戏。
    宅男的角色是一名金发辣妹，穿着一身清凉的衣服，梳着双马尾。
    在宅男开门之前，他本来正控制着辣妹打怪，旁边有两个男玩家在帮她。
    “爱莉，怎么不动了？”
    “现实中有事吗？”
    两个男玩家关切地问道。
    看得出这个辣妹挺受欢迎的。
    矮个子男人，也即撒丁，看了眼屏幕上的语音按钮，发现是关闭状态，才松了口气。估计刚才贾瑞卡开门时顺手关了。
    这倒好，差点就暴露了。
    “我说话声音和你不一样，你过来帮我说？”
    撒丁指着语音按钮，以及电脑前的话筒。
    “噢噢不用，我电脑上装了变声软件，无论谁说话，都自动转化为少女音，你放心。”
    贾瑞卡的神志彻底受到了控制，只会有问必答。
    “那好。你现在出去，帮我买晚饭和饮料，我不吃辣，买清淡点的。”
    “是。”
    贾瑞卡揣着钱包出去了。
    撒丁打开语音，开始说话。
    “我们继续，刚才有电信检修的过来了一下。”
    两个男玩家没有怀疑，继续和撒丁一起打怪。
    “真好玩啊！”
    “太真实了！”
    “这就是我期待的游戏！”
    撒丁忍不住发出诸多赞美，当然，他不敢说出口，只是在心中呐喊着。
    对于他一个新手来说，这游戏的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费了这么大力气，先是想办法搞来内测玩家的名单，接着控制了一名极客让他帮忙找出离自己最近的人，又只身来到意国，控制了电信公司总裁，查出这人的具体情报，这才弄来这个游戏资格。
    不枉他花费这么多功夫。
    游戏确实太棒了！
    撒丁挥动着双手的手柄，开心到不行。
    “爱莉，你技术一下子就变菜了，是不是心不在焉啊。”
    一个男玩家取消道。
    “我身体不舒服啦。”
    撒丁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好了我不打了，我要回城去了。”
    两个男玩家也跟着她进了城。
    撒丁的游戏实力远不如这个账号的真正主人，他不能再继续打怪了。
    不如去搞建设吧？
    顺便……
    撒丁来到城墙边，看着正在修筑城墙上破洞的团团，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团团，我来帮你吧。”
    他操控着辣妹爱莉凑了上去。
    ……
    sol的直播间里。
    sol是个金发的年轻人，比方丈要小不少。
    在年轻人中，他是一位极受欢迎的主播，很聪明，长相也帅气。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件事。”
    sol单手托着下巴，看着一名网友发过来的资料。
    在屏幕上，几帧画面被来回对比。
    “官方提供的剧情动画里，并没有提到带走古神的人是谁。”
    团团的视频截图上很明显有个成年男性出现过。
    只是两帧，这人就消失了。
    他的直播间中滑过一些弹幕，网友们也在一起推测。
    “这不就是世界的意识吗？”
    “对啊，动画里提到过的吧，世界的意识正在抑制着古神的力量。”
    “不对。”sol微微摇头，“剧情动画说，世界的意识就是召唤我们这些玩家前往异世界的力量，游戏系统、界面、任务、奖励、字幕，这些全都是世界的意识制作的。这么说来，世界的意识应该是类似于机械系统的玩意，而不是人类的形态。它若是想压制古神，直接用它的能力压制就行了，没有必要一定以人形出现。”
    “更何况，我觉得后面突然出现的黑雾，是因为那人不想让我们看清楚他的形态，才故意弄出来的。”
    弹幕里有人在说sol想太多，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
    “我看到有朋友说我想太多，可是，我是一个头脑型玩家，我玩游戏，只要设定合理，世界观丰满，就喜欢探索游戏内部的秘密。更何况，你们不觉得这个世界异常的真实吗？”
    sol切换界面，回到游戏中。
    从他的视角，望向城市，看向天空与远处的丛林。
    “就算我明知道这是星国开发的游戏，我也深深感觉到，仿佛真的有这么一个世界，真的有这样两位女神。而在这个世界里，还有着层出不穷的秘密等待着我们去探索。”
    “现在，这个游戏虽然很火，但还没火出圈外。等未来，它开放了公测之后，我感觉，说不定它会成为又一个现象级，甚至文化级的游戏！”
    “各位，我将继续在这个世界里探索，直到，找出它的所有秘密！”
    ……
    “咕。”
    咕咕蹲在树丛里，头上的毛有如碰到静电般炸起。
    有人杀怪。
    好想出手啊。
    可是杨哲不让。
    咕咕犹豫了一会儿。
    在打怪的一女二男走了。
    “咕……”
    有些遗憾。
    不过，算了。
    反正人类杀不完。
    咕咕在这里观察了两天了，人类是会复活的。
    就算现在死了，明天还会出现。
    他们好像也不怕死。
    不像怪物。
    怪物们其实是蘑菇套皮。
    无论是怪物还是蘑菇，都不会复活。
    它们只会轮回。
    可是，这不一样啊。
    咕咕蹲在地上想。
    轮回之后，只是看起来像原来的怪物，和原来的蘑菇。
    实际上死了就是死了。
    以前那个会蹦会跳的小怪物，已经不复存在了。
    就算再来一组别的蘑菇。
    再扮演这样一个可爱的小怪物。
    那也不是之前的怪物了。
    咕咕离开树丛。
    一只烁光琥珀蝇飞了过来，在晚上，它显得格外明亮。
    咕咕伸手接住它。
    它半透明的翅膀震颤着，显得极为激动。
    这是它的神灵。
    它崇拜她。
    “咕。”
    咕咕告诉琥珀蝇，要远离人类，不要被杀了。
    随即举起手，放走它。
    她向着丛林深处走去。
    在她的身后，好些怪物聚集了起来，无声地跟在后面，态度恭敬，就像是朝圣者。
    咕咕回头，看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