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啊！”
    “怎么会这样！”
    “住手，不要再破坏电池了！”
    三张脸后悔莫及，疯狂乱叫。
    小机器人小心地走了过来，好奇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要破坏核能电池？如果你想杀了这些凶手，直接砸坏计算机就可以了。”
    杨哲微笑道：“我为什么要杀了那些凶手？他们真的是凶手吗？他们只是把自己变成了数据啊，你不也是变成了数据吗？有区别吗？”
    小机器人道：“可他们想要破坏星国的和平。”
    “我又不是星国人，星国和平干我毛事。”
    小机器人强自争辩：“如果他们想要危害人类呢？”
    杨哲道：“预谋犯罪不算实施犯罪，你没看过罗翔的法考讲座吗？噢，你这里9年上不了网，真的没看过。”
    小机器人傻了。
    他想要鼓动这人，完全鼓动不起来啊。
    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止杨哲了，他花了点时间，终于把电池的外皮彻底砸烂。
    电池破开了好大一个洞，但奇怪的是，供电并没有中断，这间地下室依旧亮着灯光，大型计算机也还在点亮着。
    “看清楚了吧，这玩意，已经不是正常的核能电池了，它提供的能源根本就不是电能。”
    “我寻思，应该可以叫作超现实能量？”
    杨哲用手指在缝隙中摸索了一阵子。
    缝隙的深处，有一个触手灼热，如同水滴一般的东西。
    但它并没有如同别的信息源质那样滚入体内。
    杨哲检查了一下，发现它与电池结合得很紧密。
    他把机枪架插入缝隙之中，当作杠杆的支点，拿棒子撬开缝隙。
    核能电池发出疲劳断裂的嘎吱声，慢慢碎裂开来。
    即便是这时，供电依然没有中断。
    电池都碎了，竟然没有断电！
    三张脸与小机器人都惊呆了。
    这并不符合常理。
    这位外来者说的，居然是真的。
    这不是普通的电池，是远超人类认知的东西。
    “你，你是外星人吗！”小机器人一下子警惕起来，“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我不会允许你侵害地球。”
    “噗嗤。”杨哲笑出声来，“你怎么这么正义，不愧是无光之月的偶像，简直太像了。”
    “你看我像是外星人吗？”
    “并不太像……”
    小机器人缓缓摇动着方形的头颅。
    杨哲终于把电池彻底砸碎。
    他重新伸手进去，把液滴掏出来，看了一眼。
    这东西与之前的无色液滴不同，呈现火红的颜色。
    身体的吸引力自然发动，液滴直接从手掌中融了进去，成为了体内的一部分。
    信息源质：7点。
    “啪！”“呲！”“嘭！”
    屋内的灯光渐次熄灭，就连大型计算机也终于沉寂了下去。
    三张脸在屏幕显示消失之前一脸的绝望。
    看样子，信息源质才是真正的能源提供者。
    一旦它被吸收掉，这里的电能才真正消失。
    “如果我重新给他们开机，他们还能活过来吗？”杨哲问小机器人。
    “你想做什么！”小机器人极度警惕。
    杨哲不回答它，只是挥了挥大棒。
    “理论上可以。”小机器人屈服于眼前的恶魔。
    “那就好。我们先不要管它们了。这三头怪，以后倒是可以当做一个人类信息化的标本玩玩。”
    杨哲觉得，这三张脸，不，应该说是三个数字化的人类，倒是好东西。
    以后若是有机会，重新回到地下室，将他们收编起来，扔到自己的虚拟空间中去，倒是不错。
    说不定，等以后游戏做出来了，还能让他们当游戏boss呢。
    只要限制他们的联网权限，就不怕他们捣乱了。
    “我们走吧。”
    杨哲拿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非常满意，他一手拽住小机器人的胳膊，把它从地上提溜了起来。
    “我很重的……呃你怎么提得动我。”
    “以后不要问我为什么，也不要奇怪。对于我来说，任何事都是正常的。因为我在外面有另一个身份。”杨哲教育着小机器人，“我是信息之神的神使。”
    “我知道你就是李圣凯，但是，为了你的安全起见，也为了我的方便起见，从现在开始，你不能自称李圣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工智能。李圣凯这个身份，我的手下在用。”
    “不，我不会让你冒用我的名字！”小机器人叫道。
    “收收你的莫名其妙的正义心，”杨哲冷笑，“我又不是什么坏人，相反，我准备做的，是利国利民的大好事，如果你不明白，等你出去之后，问问殆火，也就是里格斯就行了。他会告诉你，我正在和他合作什么事情。”
    “里格斯……”小机器人自语着。
    虽然是电子合成音，杨哲却能从中听出浓浓的怀念感。
    “如果你同意，我就带你出去，让你以崭新的方式重新回到人世。如果你不乐意，我现在就把你扔进垃圾桶，怎样？”
    “……我同意。”
    “很好，是个理智的小垃圾桶。那么我们出去了。”
    杨哲一手拽着小机器人，一手往梯子上面攀爬。
    从洞口一出来，他先赶紧检查了一下室内，看看有没有人偷听。
    没人他才放下心来。
    “这里的机关怎么关上？”
    “直接把地砖盖下去就好。从外部是无法打开的。”
    杨哲依言推动地砖，盖上地下室，将这里彻底封闭起来。
    “他们再也出不来了。”
    小机器人松了口气。
    杨哲自然不会告诉它自己能让咕咕开机关。
    他提着小机器人，穿过一连串的房屋，小机器人在他手下摇晃着，看着屋内的陈设。
    “他们乱动我屋子了！”
    “我的收藏被他们拿走了！”
    小机器人叫着。
    “住口，别暴露你自己身份，否则你被人类发现真相的话，连自由也没有了。”
    小机器人果然听话闭嘴。
    他们来到了大门口，杨哲推门出去。
    还没等他看看风景顺便找找殆火，一个冰凉的金属就顶在了他脑袋上。
    是枪管。
    “放下手里的所有东西，背转身，跟我们走。”
    一个低沉的男声用英语在他身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