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国，国家计算机实验室。
    一群人正在开会。
    “这段时间，我们在完成对方所要求的复杂3d模型制作的同时，也对这个空间的情况进行了探索。”
    “这个虚拟现实空间，拟真度已经不仅仅能用极高来形容，不如说，它的规则与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殆火用激光笔点着大屏幕上的设计界面。
    这是黄泉主人与他共同研究制作的一整套研发工具中的一个功能。
    “物体性质设定”。
    在这里，设计师做好了3d模型之后，还能通过这套工具对3d模型的性质进行设定。
    例如，设定其刚性、脆度、延展性、重量等等。
    甚至还可以设置它的导电性、熔点、热容等等。
    有着几十项的细节可以调整。
    设定完毕之后，如果性质与现实物体相差过大，或者彼此冲突，物品还会迅速崩溃。
    但一旦稳定下来，物品就能像现实物体一样，体现各种各样的物理性质。
    做出来的海绵可以捏扁。
    做出来的液体可以流动。
    做出来的木弓具有弹性可以射箭。
    做出来的肥皂真的可以用于去污，甚至还能捡肥皂。
    “这到底是哪个国家研发出来的技术？”
    “这简直已经不是开发虚拟现实了，而是如同在开发一个真实的世界！”
    众多研究人员议论纷纷。
    “安静。”
    殆火镇住场面，又道：“我是通过很特殊的方式得到这个vr空间的研发权限，而且，过不久之后，当我申请到超算中心的使用权限，我们还能以更大的自由度继续研发这项技术，如果在这上面有所突破，相信我们星国将会在虚拟现实技术出现重大突破，甚至，我们可以建立一个崭新的世界！”
    暗网软件，视频通话连接成功。
    “殆火，我之前让你准备的东西好了吗？”
    殆火是站长的中文名。
    杨哲跟他说话说多了，已经越来越不虚了。
    一开始他还慌得一批，甚至降低视频精度，掩盖表情，来掩饰自己的慌乱。
    现在嘛，不但说话正常起来，还一点都不客气了，就像是老朋友正常说话一样。
    “超算中心下周能够到位，你到时候怎么把数据空间放上去运行？需要连接网络来转移吗？”
    殆火问着。
    这个倒是有些难办。
    杨哲思索着。
    虚拟现实空间依托于他，他得本人过去了，才能将空间的运算支持从蘑菇转移到现实中计算机上。
    他自然也可以偷偷摸摸地过去。
    可是混入对方的超算中心不太可能。
    各方面也有些麻烦。
    还不如，直接点，以真实身份与殆火接洽。
    “我昨天询问了神灵。它告诉我，这个世界目前的运行基础，是一股来自于东方的神秘力量。它的具体位置，在华国境内，所以，必须找个现实中的人，从华国把它带到星国去。”
    殆火问：“需要我派人过去取吗？”
    “不，神灵说，它在现实世界里有一个信徒，或者说，是他的神使。那个人可以负责把数据空间带到星国，安装在超算中心里的超级计算机上。”
    殆火呆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虚拟的数据神灵，竟然也会有现实信徒。
    也不知道是怎么发展的。
    “这个人是谁？我该怎么联系他？”
    “神灵说，神使的身份，只有你我可以知晓，你要设法帮助他在现实中隐藏真实的身份与目的，找个借口让他过来参与研发。”
    杨哲说着，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了殆火。
    他做事极其小心，之前但凡是用信息化身与殆火联系，声音都进行了处理，不是原声。
    断开连接之后，殆火拿着手机号与名字、地址，吩咐手下：“速度帮我查一个华国人。我要在1个小时内拿到尽可能详细的情报。”
    1小时候。
    殆火仔细地查看着他手头的这份报告。
    极其详细。
    杨哲。
    19岁。
    华国人。
    家在苏河省江臻市。
    父亲杨安邦，印刷厂职工。
    母亲蓝歌云，小学老师。
    妹妹杨桃，高中二年级学生。
    从出生到上学，再到就读苏北大学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的一系列过程，全部呈现在报告上。
    甚至连他在网上玩过的游戏，用过的网名，一些乱七八糟的黑历史，都被挖了出来。
    “曾经的网瘾少年，后来的学霸？有意思……”
    殆火点着头，心中了然。
    “我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
    “这位少年，在网上泡着的时候，无意中接触到了虚拟世界中的神灵，成为了它唯一的现实信徒。”
    “因为神灵的影响，他的生活开始发生改变，获得了超越常人的能力。”
    “看样子，哪怕是虚拟世界里的神灵，也是真正的神灵，李圣凯所言不虚啊。”
    他霎时间想了很多很多。
    这位少年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完全违背常理。
    与其说是变化，不如说是神迹。
    李圣凯把这个人的信息提供给他，是不是也是借此向他证明那位神灵的力量？
    如果他们将虚拟世界进一步扩张，神灵的力量会变得更强吗？
    这位神灵，对人类……
    究竟是什么样的态度？
    看样子，得跟那位神使好好聊聊。
    搞清楚神灵的想法。
    同时，殆火也对杨哲本人极感兴趣。
    为什么神灵会选中他。
    他只是一个文科生。
    对计算机与网络，应该不太懂吧。
    而且年龄也实在太小了。
    19岁，还在上大一，并不是一个合适的年龄与身份。
    难道说，他有什么特别之处？
    想到这里，殆火就特别期待见到他。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越洋电话。
    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还没等他开口，对方已经先说了起来。
    “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找我了，我得到了那位的启示。”
    对方的语气非常镇定，完全不像初次见面。
    “我叫殆火，需要我接你过来吗？”
    殆火身为长辈，却没有任何长辈的架子，只是用温和友善的口气问道。
    “不用，我自己坐飞机过来，你安排人去接机就可以了。有事我们当面说。”
    “我帮你订机票吧。”
    殆火非常热情。
    “也好。”花对方的钱，杨哲怎么可能不乐意，虽然他有钱，但自己的钱当然能不花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