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到底有没有记得我啊。”
    杨哲心中犯起了嘀咕。
    不过，没法子，先比赛吧。
    这次运动会是必须要达标的，杨哲并没有打算留手，当然，他也不打算使用手环。
    旁边的老师一声令下，8人一齐跑了起来。
    这是1000米的长跑，非常考验耐力。
    杨哲心中有些紧张，一开始就没有留力气，直直冲了上去。
    他不多时就变成了第一名。
    再次路过起点时，他又看了眼郭宏淼。
    只见他依然没走。
    居然还在看自己比赛。
    这不对头啊。
    难不成真的想起来了。
    杨哲这个时候已经跑得有些喘气，身边的人渐渐超过了他。
    杨哲本来想顺势落后。
    可他看到了郭宏淼的神色。
    期盼，鼓励，赞赏。
    杨哲忽然就不想偷懒了，卯足了劲儿向前跑。
    三圈跑完，杨哲是第二名，他穿着粗气站在终点。
    郭宏淼立刻过来，“赶紧做拉伸运动，否则等会腿要酸痛的。”
    说着他也不顾亲疏，扯着杨哲的胳膊就开始教他做动作。
    杨哲只得照做。
    一套拉伸做下来，确实感觉好多了。郭老师不愧是专业的，比网上教的要实在很多。
    杨哲谢过了他，转身去短跑那边排队。
    郭宏淼跟在他身后。
    “不错，有志气，报名的是短跑和长跑两个最累的项目，和那些只想偷懒的学生不一样。”
    郭宏淼赞扬道。
    “那是因为其他的我不会，我平时都是跑步来运动。”
    杨哲有一说一。
    郭宏淼问：“你喜欢跑步？那以后你可以跟我一起跑，我来指导你怎么锻炼。”
    杨哲本想拒绝，但仔细一想，这事其实并不坏。
    他之前还想去健身房找专业教练。
    但是，苏大的体育老师，岂不是比专业教练更强吗？
    “好啊，郭老师平时什么时候出来跑步？”
    杨哲爽快应承了下来。
    “早上6点到7点，晚上10点左右。我的作息对年轻人来说可能有点难，怎么样，你行吗？”
    郭宏淼问着。
    “啊……和我的差不多。”
    杨哲道。
    “那太好了！”
    郭宏淼一拍手，满脸喜色。
    他掏出手机，让杨哲和他互留电话。
    当天晚上，郭宏淼打电话叫杨哲出来，两人就一起在北校区操场跑了起来。
    一路上，他不断地纠正杨哲的问题。
    用他的方法，果然跑起来顺畅很多。
    “你体能真的很不错，不要说文院学生了，比起体育生，你差的也不算多。”
    郭宏淼夸着杨哲。
    “可是郭老师，我和体育生还是有差距的吧。为什么特意来指导我呢？”
    杨哲终于还是没忍住问了起来。
    他实在是想知道对方认出他来没有。
    郭宏淼笑了起来。
    “你很不一般，站在文院的队伍里的时候，我一眼就看中你了，那时候，我看着你，不知不觉就开始想，如果你能在篮球场上奔跑，会是怎样的感觉。”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觉得，你是个能做成事的人。”
    杨哲也笑了。
    “郭老师，实话实说，我现在确实是没有空余时间去练习篮球，跑步算是我的一个爱好，我只是想让自己健康一些。”
    “也行，对了，我现在同时还是校篮球队的教练，有空来看看我们打球吧。”
    两人跑了一阵子之后，郭宏淼介绍了两个男生给他，一个大三，一个大四，都是校篮球队的队员，个头都是又高又壮，站在杨哲身边，简直就是压倒性的存在。
    当他们做体能训练的时候，杨哲也跟着一起做。
    一趟下来，虽然很累，却也确实得到了不少好处。
    晚上，杨哲一个人来到角落里试了试，手环的增强效果果然三项都上升了一些，大概为十分之一。
    按信息库里的记录，这东西的增强效果会随着体能的提升而上升。
    有其上限，但杨哲感觉，能做出这种装置的文明，上限一定很高，自己八成达不到了。
    ……
    暗网软件。
    黄泉主人：“我回来了。我们谈谈吧。”
    站长：“你情况还好吗？之前突然断线，我很担心你。”
    黄泉主人：“数据空间急需一个现实运作平台。它是一种类似于虚拟现实的空间。”
    “但是，在我把它交托给你们之前，我需要知道你的所有目的。”
    站长：“好……可以的话，我想亲自告诉你。”
    杨哲接通了视频通话。
    这次，是双向的。
    他以信息化身的方式，再次出现在虚拟现实空间内。
    这次呈现给站长的画面，不是蘑菇所在的那一块空间，而是最中间那块最大的独立空间。
    也是最荒凉的一块。
    但这次，杨哲用的是正常的比例。
    所以看起来，这片空间异常的狭小。
    视频画面一接通，杨哲就看到那边出现了一个老人。
    他满脸都是沟壑，头发白多黑少。
    虽然皮肤是黄色的。
    但是面孔并不是完全的亚洲人，而是有着高鼻深目，五官极为立体深邃，颇有气质。
    “你怎么这么老？”
    杨哲脱口而出。
    他以为极客们的年龄都不会很大，毕竟是高新技术领域。
    这个人看起来起码70了。
    站长一个苦笑：“你还记得我的年龄吗？我才49岁啊，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49？
    这比他爸大不了多少啊。
    怎么显得这么老。
    杨哲摇了摇头：“不记得。”
    站长愣住，“行吧，或许我不该一直把你当作他，那就把李圣凯当作另一个人跟你聊聊吧。”
    “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忙，我是星国计算机实验室的主管，又是极客世界的站长，暗网的运营者，或许是因为太累了，积劳成疾吧……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思虑过度。自从李圣凯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在想生与死的问题。”
    “人的生命，太短暂，也太无常了。其实，我在现实中一直就认识李圣凯。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有没有让其他人知道。但是，那次实验失败，太蹊跷了，我觉得他是被人害死的，但又一直找不到证据。”
    “我一直在想，如果当初实验没有失败就好了，如果人类真的能脱离肉体，以数据的方式在网络中生存，那该多好……。或许，虚拟现实是第一步，黑客帝国那样的矩阵网络是第二步，第三步，就是脱离肉身的束缚，在网络中获得真正的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