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关于弗达与拜摩的事，我们先揭过去，从目前所得到了情报来看，整个事件还有很多谜团。里哈，你遣人在暗处盯着弗达，幕后者有可能会继续针对他，届时可以抓住那人的把柄……不过，从那人的一系列操作判断，他还是挺精明，因此，他可能会沉寂一段时间。
    “其次，注意各地的报案，如果对方真是通过下界的内部人员动手，这个人会被杀。这也是线索源之一。还是那句话，弗达的生死并没有那么重要，但这个人既然将我们当傻子，那我们就帮他找块墓地。”
    泽鲁塔轻敲了一下桌子，里哈点了下头，“我知道了。”
    “再就是那个叫默菲的丫头，刚才亚图斯说，她的父亲是莱茵学院的研究员……那就让加梅内斯处置她吧？这应该是最妥当的处理办法。若是交给我，光是私自逃出阿尔贝丹，就可以处死她。”泽鲁塔又接着说道。
    “啊？”梅鲁有些遗憾，嘴里小声嘟囔，“人，可也是能重复利用，要是有天赋，精心培养一段时间，保不准可以在歌剧上大放异彩。”
    里哈翻着白眼，“唉，这次虽说你也有损失，但你也赚了一笔，就别这么扣扣索索了。”
    “你懂什么？”梅鲁咧了下嘴，“阿尔贝丹的财务，有1/3是我出的，我不赚钱，你明年各方面费用都要大面积削减。”
    “是是是……”里哈敷衍的点头。
    梅鲁说的也算是实话，但里哈却看不惯他嘚瑟的样子。
    “你们这些家伙完全不会做生意，那些产业放在你们手里，真的太浪费了，要我说，还不如直接交给我打理，每年的利润分给你们一些，保证比现在赚钱！”梅鲁摸着肚子，嘿嘿笑了两声。
    “是不是看我的哪个产业了？说出来，我掂量一下。”里哈冷笑道。
    “枪械工厂，你放心交给我吗？”
    里哈撇了下嘴，没有出声。
    “我意的是弗达的酒庄，怎么说，这次拜摩之行，他毁掉了我在拜摩的心血，我收取一点报酬，不过分吧？泽鲁塔大人？”
    “这个……你是否要和弗达商量一下？”
    “我和他商量什么？”梅鲁翻着白眼，“你同意即可。”
    “只要你能把他摆平。”
    “这就行。”梅鲁眯眼睛，此行的收获远超过他的想象。
    屋外响了雷声，没过多久，雨滴便拍打在窗户上，一道闪电劈过，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亮了房间，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瓢泼大雨倾斜而下，落在屋顶后，又如被细线连在一的珍珠，从屋顶滚落下来，迅速汇集，在地面形成错综交织的细流。
    一些地势洼的房子很快便灌进了水，住户只得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麻袋堵住门口，缓解从外流入的雨水。
    后窗也要紧紧闭上。
    平时，后窗外的小巷多被倒上一些生活垃圾，晴天还不太显，但在经过雨水浸泡之后，各种味道萦绕在巷间，但凡开了小缝，这种臭味便会钻进来。
    无论是谁，除非想不开，任谁不会在这种天气下，往后街看上一眼，更不会有人愿意从这种地方经过。
    当然，前提是——在没有必要的情况下。
    一名穿着雨披的人从小巷出来，走到了外面的介绍上，他抖了一下身上的雨水，从手里摸出了一张羊皮卷，大致瞄了一眼上面的信息，口嘟囔道：“还有3个人。”
    随后便将羊皮卷收了来，消失在大雨。
    红色的液体与雨水融在一，从后巷流出，进入了下水道，直到十多分钟后，才有人发现了这条红色水流。
    那人捂着鼻子，走到小巷深处，见到有一个人趴在垃圾桶上，鲜血源源不断地从他的身下流出……
    ……
    “快点，婆婆妈妈的，像个男人吗？”
    亚图斯下了火车后，便不断被人推着往前走，雨水砸在他的身上，他冷不丁打了个冷颤，便又被身后的人推了一下，一个没注意，滑倒在水坑里。
    “你们注意点！”亚图斯冲着推他的人吼道。
    “注意什么？你现在也就是个阶下囚……不，你连囚犯都比不上……离开了梅鲁大人，你算个屁。”那人弯下腰，拽着亚图斯的衣领，将他提了来，“别还以为自己是大人物。快点走，有人在前面‘迎接’你！”
    亚图斯看着那人脸上不怀好意的笑容，便猜到所谓的“迎接”肯定不怀好意，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便又被推了出去，狼狈地踉跄几部，才勉强没有再次跌倒。
    等他被押解到下界的入口，几乎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鄙视，尽管没有人说话，但是，亚图斯从来没被下等人如此对待过。
    不舒服，他甚至想要呕吐。
    “快点，有人想见你。”
    身后的人不断在亚图斯耳后提醒他。
    “我知道……”亚图斯话音未落，便被人押着，跨过了大铁门。
    每走一步，他便忍不住回望一次，他深知，每往前多走一步，荣誉、富贵、地位、权势……很多都会远离他。
    想要离开这里？
    只要是劳力，没人可以活着离开下界……不，甚至死后都可能没办法离开，尸体也会被凶兽吃掉。
    “呦，这不是梅鲁大人的总管吗？怎么了，又来视察工作？上次多谢你照顾，我终身难忘。”
    亚图斯刚刚向前走了几步，便听到有个声音传到了他的耳边。
    他的视线瞟向前方，却见一个脸上缠有绷带的人，正笑看着他。
    亚图斯太认识这个人了，下界巡视队的队长，就在不久前，亚图斯在巡视队的休息室狠狠地羞辱了他。
    说来也是讽刺，短短几天，两个人的地位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是吗？抱歉，我这个人有个缺点，只能记住两天内的事情。上次照顾你的事，我都忘记了，哈哈。”亚图斯干笑了一声。
    啪！
    队长一巴掌打在了亚图斯的脸上，亚图斯转了三圈，蹲坐在了地上，脸上火辣辣的。他摸了下脸，却发现嘴角流了血，嘴里的牙齿却飞到了不远处的地上。
    “只要下去的人，没有能活着回来的，所以，这是你最后一次见到地上的景色。”
    队长走到亚图斯身边，用足力气，踹向亚图斯的腹部，三四脚之后，亚图斯已经没办法再动。
    他走到亚图斯的身边，抓着亚图斯的头发，将他提了来，眼睛弯，“欢迎来到人间地狱，亚图斯大人。”
    亚图斯意识模糊，只知道耳边有人说话，却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当然，他也不想知道那些内容。
    他的脑海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活下来，不惜一切代价活下来。
    这样，才能将他所遭受的一切，加倍奉还，包括面前的队长以及……梅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