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海是一个相当大的特殊时空。
    从洪荒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向着远离大陆的方向出发，最终都会到达混沌海。
    而且，不管你从洪荒的任何一个角落出发，到达混沌海后，都会发现你所在的位置几乎是相同的。
    所以，尽管混沌海可能从任何一个方向到达，但是混沌海的入口只有一个。
    这种情况，虽然听起来似乎是有点儿匪夷所思，但实际情况就是如此。
    王因果他们之前所在的位置，其实只是通向混沌海的边缘地带，一个很长很宽的过度区域。
    如今，他们才算是正式进入到真正的混沌海中。
    “真正的混沌海，又有什么不同呢？”
    王因果对于这一点，也感到非常好奇。
    毕竟，他这可是第一次来到混沌海中，对任何一种情况都非常感兴趣。
    “阿白，你以前来过混沌海吗？”
    王因果默默白泽的头，向它询问道。
    “没有。”
    “这里可是凶险之地，我怎么可能往这儿跑？”
    白泽微微摇头，表示自己从未涉足此地。
    它的天赋神通，是趋吉避凶的能力，当然会远离危险。
    混沌海虽然对于某些修士具有很强的吸引力，但是对于白泽而言，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无非就是凶兽的数量多一些，更有可能获取一些特殊的资源或者法宝材料，但是最多的可能确实遇到麻烦。
    因为在这混沌海中，最不缺的就是各种麻烦，一旦沾染上之后，很难摆脱。
    众人一路前行，就看到周围漂浮着大量的星辰残骸，各种远古时代就被灭掉的凶兽尸体，还有大片的星云状物质，充满了瑰丽的色彩。
    当然，偶尔也能够看到因为探索混沌海而死去的修士的遗体。
    在这个特殊的时空之中，如果不发生特殊的事件，这些东西都会永久保持下去。
    “所谓的特殊事件，是指什么？”
    王因果对于众人的科普，非常感兴趣，听到这个的时候，就问了一句。
    “比如说，圣人之间的战斗。”
    多宝道人向王因果解释道。
    圣人之间的战斗，每一次出手都能影响到时空结构的稳定性。
    所以他们如果有了交手的想法，一般都会飞到混沌海来，以免战斗的威力影响到洪荒大陆，以至于洪荒崩碎，造成无量杀劫。
    混沌海作为一片尚未被开辟出来的新天地，在这里很少会有生灵介入，正适合做圣人们论道的战场，怎么打都不碍事。
    当然了，遇到圣人交手这种万劫难遇的事情，不少自觉境界足够的修士，都会想方设法赶来混沌海观战，以求从圣人战斗的痕迹当中，寻找那一丝一毫的神奇道韵，进而促使自己突破境界，完善自身之道。
    也有一种说法，认为如果修士能够找到圣人战斗时留下来的道韵痕迹，要比听圣人讲道所产生的影响更大。
    多宝道人提起这件事情，并非随口说说。
    就在他们进入混沌海后，飞行了大概有一天左右的时间之后，他们就看到了一片充满了剑痕的时空。
    在这片时空之内，一道长度超过了十万里的剑痕，就那么横亘在众人的眼前。
    时空结构在这里已经彻底崩坏了，而且是永久性。
    换句话说，圣人在这里练剑，造成了部分时空的不可逆损坏。
    当然了，如果圣人愿意自行修补这片时空结构，当然也是可以的，但是应该没有哪位圣人愿意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
    毕竟，对于圣人们而言，修补时空结构也是挺费劲儿的事情。
    王因果向那道剑痕看过去的时候，开始呼叫系统的帮助，“系统，扫描一下那道剑痕，看看是否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系统】：“系统拒绝宿主提出的要求。”
    王因果听了，不由得愕然，“为啥？”
    自从他得到了系统之后，这么久以来，还没见到系统会拒绝他的这种扫描要求。
    【系统】：“这道剑痕是有圣人造成，一旦进行扫描，会遭遇因果反噬，产生无法估量的后果，因此系统为了安全起见，不会去进行扫描。”
    王因果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他确实没有想到，圣人通过之前留下来的一道剑痕，都能够整个世界产生感悟。
    果然，圣人作为洪荒世界最顶尖儿的存在，强大得有些不讲道理。
    虽然系统不能主动扫描这道剑痕，但是王因果他们从一旁经过的时候，就很认真地自己观察了一遍。
    王因果发现，在这道剑痕之中，充斥着大量的具有高强度破坏性的特殊力量因子。
    正是这些力量因子的存在，阻止了时空结构的自我恢复。
    “难道说，这些具有高强度破坏性的特殊力量因子，就是属于圣人的力量？”
    王因果看着这些东西，心中产生了各种推演。
    【系统】：“并非如你所想。”
    【系统】：“这种特殊力量因此属于这方天道规则所有，圣人出手只是利用自身的无上意志，调用了天道规则，产生了无法逆转的破坏。”
    王因果点头，“原来如此！若是我想收集这些力量因子，为自己所用，不知道是否可以达成目标？”
    【系统】：“理论上是具有一定可行性的，但是你得找到可以承载这种特殊力量因子的容器，这可不是一件容易做到的事情。”
    王因果想了一下，“葫芦剑气是否可以做到？”
    在他想来，自己身上能够别具一格的特殊法宝，也就只有葫芦剑气了。
    作为能够承受元磁之力加身的葫芦剑气，本身无形无质，存在于虚实之间，应该算是一种非常特殊的存在。
    或许，这葫芦剑气真的能够承载这种特殊力量因子。
    【系统】：“资料不足，无法推算。”
    王因果挠了挠头，心说这种事情，果然没有人尝试过。
    他在心中，将此事的可行性，认真分析了一遍又一遍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葫芦剑气！”
    “放！”
    王因果拍了一下紫金葫芦，放出了一道剑气。
    只见这道剑气向前飞出，直接来到了那道圣人剑痕的旁边，然后停了下来，在那里颤动不已。
    “小师叔这是为何？”
    “虽然他是准圣不假，可是在圣人剑痕旁边儿搞事情，怕是会惹上麻烦吧？”
    “难道说，他自认自己的葫芦剑气，已经可以跟圣人剑痕比肩了？”
    看到王因果的动作，众位圣人弟子都觉得非常惊讶，不知道王因果这么做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如果是挑衅圣人威严的话，真心是一点儿必要都没有。
    不成圣人，就根本没有跟圣人叫板的资格，这是非常确定的一件事情。
    “咦？”
    “他这是怎么了？”
    “莫非自大到想要挑战圣人不成？”
    就连缩着尾巴的谛听，都觉得自己眼中看到的情景，好像是幻境一般。
    以王因果的一贯的做法来看，他不至于这么自大才对啊。
    “膨胀了！”
    “绝对膨胀了！”
    “挑衅圣人的剑痕，和挑战圣人本身有什么区别？”
    “怕是立刻就要遭遇反噬了！”
    坐在谛听背上的地藏，也连连摇头道。
    “不自量力！”
    “螳臂当车！”
    “自以为被道祖圣人抬举了一句，就可以跟圣人较量了？”
    “这道剑痕，却是六圣之中杀意最强的通天教主所留！”
    “若是触了他的威仪，那可不好过！”
    西方教的圣人弟子们见了，也都纷纷露出讥笑的神情来。
    六圣之中，各自有自己的风采。
    太清圣人道德天尊崇尚清静无为之道，最是不喜多管闲事，但是谁也不敢小看他，毕竟太清圣人的战斗力绝对是众圣第一，不容挑衅。
    玉清圣人元始天尊更像是一个正常人，性格复杂，爱憎分明，实力也不容小觑。
    上清圣人通天教主却是一个行动派，最喜欢在各处游历，剑道修为无双。
    西方教的两位圣人接引和准提，可以说是老谋深算，做事不择手段，十足的两位洪荒世界老阴阳。
    至于说女娲圣人则是以功德成圣，战斗力虽然也很强，但是比起其他五位圣人肯定要弱许多，只是她平时不离娲皇宫，也不主动惹事，倒是也没有其他圣人会去惹她。
    毕竟，能够成为圣人的，就没有一个是软柿子。
    在此地留下巨大剑痕的，不是别人，正是以剑道无双闻名于洪荒世界的通天教主。
    若是王因果挑衅通天教主的剑痕，进而招致反噬的话，西方教弟子们肯定是暗自叫好。
    “小师叔！”
    “那是我们师尊所留的剑痕！”
    截教的圣人弟子们，自然也想不明白王因果要做什么，只能及时提醒他。
    虽然通天教主当日为王因果出头，把西方教圣人的攻击打了回去，但是此时此刻，若是王因果挑衅圣人尊严，也不好说会是怎么个结果。
    “我自然明白。”
    “不过是因为圣人剑痕在此，我们这些后学末进，想要学习借鉴一番罢了。”
    王因果点了点头，对众人说道。
    他冲着那道巨大的剑痕拱了拱手，以示对圣人的尊敬，然后才以意念操纵那道葫芦剑气，剧烈地颤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