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看着台下。
    眼睛里的光芒，逐渐的消失了。
    他觉得自己战斗的时候像鲁树人。
    而结果应该也差不离。
    千夫所指嘛。
    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但他绝望的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站起来怼他。
    揍他的就更没有了。
    他已经决定，如果真的有人揍他，他也不使用魔法还手。
    不然下次就没人敢揍他了。
    多说无益。
    台下台上，都是沉默一片。
    过了好一会，才爆发出来激烈的掌声。
    终于说完了。
    尼玛，滚蛋去吧。
    林冬还站在台上，他等着大佬们和他讨论。
    这个一般都会讨论一下的。
    不然咋称得上是论坛呢。
    来吧。
    你们不打我，质疑我总可以了吧。
    然而，并没有。
    持续了好几十秒的热烈掌声过后，林冬也不好继续赖着不下去了。
    他委屈屈的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陷入反思模式。
    我究竟哪里做的不好呢。
    接下来又有人上去发言，但论坛很快就结束了。
    林冬的言论太有冲击力，让大家没心情继续陶醉在虚拟经济的繁荣当中了。
    如果林冬说的那些都变成真的。
    这对于互联网产业来说绝对是一场颠覆性的灾难。
    不过，互联网野蛮生长多年。
    大家也愈发的感受到了来自于社会的压力，华夏不是霓虹棒棒，不可能继续放任下去。
    都没心情讨论什么光明未来。
    企业家论坛“圆满”结束，大家各自散去，准备参加接下来的“乌镇之夜”晚宴。
    一群大佬们在散会之后，转头就进了一个预备好的宴客厅。
    这种酒店最不缺的就是这玩意。
    “为什么不让我们反驳他，他那些观点，一个个全都是漏洞。”上来就是质疑，而且质疑的对象还是波尼马。
    这个宴客厅里，汇聚了互联网各界的领头羊。
    这些人，有的前不久还在撕逼。
    有的外界传言各种不合。
    现在都坐在了一起。
    不管怎么撕，首先得互联网行业稳，大家才有钱赚。
    桌子掀了，谁都吃不到菜。
    “你都身家十几亿了，还以为这个世界是讲道理的吗？”波尼马投资了他，所以说话就不太客气。
    当然，类似的话，他在外头是绝对不会说的。
    南山必胜客，这种称谓，一听就是不讲道理。
    所以，他比谁都清楚这个世界的本质。
    你看两拨人互相指责、争吵，其实都是在做无用功，最终的结果都依靠实力来解决。
    小果子满世界的贩卖无耻，难道是因为大家都辩论不过他吗？
    二马隐隐为首，分成了两个大阵营，还有一些小阵营。
    刚才就是波尼马不让大家质问林冬。
    “我们要考虑一个很严肃的问题，”杰克马和波尼马这会儿完全没有了争首富的火药味，他顺着波尼马的话说道：“这个林冬，他输出的这些观点，代表了什么人的立场？”
    两个大佬都如此的说，也就能代表所有人的意思了。
    至于李嫣红，他现在越来越矜持了。
    不会自取其辱。
    “最起码代表的也是猫厂的态度。”丁三石说道。
    这不是废话吗？
    但是没人会当面去吐槽他，表面的尊重必须要有。
    “我一直怀疑，猫厂那边林冬是不是已经被架空了，他们战略部不像是摆设啊，施珊珊也不像傀儡。”有人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怎么架空，猫厂就是个独资企业。”
    “林冬今天的这几条，究竟是他自己想的，还是战略部想出来的。”
    “没有什么区别，他们的手机都已经做出来了。”
    “白色家电放在了顺城，无人机和人工智能放在了冀州新区，手机的基地从鹏城搬到了莞城，这也就意味着，他们真的在搞均衡发展。”
    “芯片在首都，新能源在申城，做的也不够彻底。”
    “如果说视频网站炒作版权，那m站的种种独家要怎么解释，也没看他们把版权共享出来啊。”
    大伙儿七嘴八舌，原本应该在企业家论坛吐槽的话，都拿到这边说了。
    然而，人家林冬这个正主并不在这边。
    当面不敢说，背地里讨论。
    所以更显得大家色厉内荏。
    “行了，先别讨论这个了，咱们先假设，这些观点都是由猫厂输出的。”杰克马打断了这些人的废话。
    大家都安静了下来，想听听这位首富想说什么。
    “那这些观点，会不会影响到更上面呢？”杰克马继续抛出了一个假设。
    他其实更想问的是，这些观点，会不会直接就是上面的观点，只是借了林冬的口说出来。
    但这个可能性真的不大。
    或许上面有些人有类似的想法，但无论如何都不会像林冬这样的激进。
    “也不是不可能，长租宿舍整个行业都被废掉了，搜索、社区团购也是……”李嫣红忍不住的开了口。
    他心里是怨气满满。
    千度之所以会输得这么惨，拉偏架是主要原因之一。
    被拉偏架的不止是他一家。
    顿时又引得大家纷纷吐槽。
    “如果这些观点，会往上输出，那咱们该如何应对？”杰克马俨然一副盟主的姿态。
    “上面也不可能全盘接受的，经济不是过家家。”波尼马是万年老二，但他的势头更劲，在座很多人都接受过他的投资，而且发展的挺好。
    “五条，哪一条最有可能得到上面的支持？”杰克马问大家。
    他之所以跟大家说这些，是想要尽可能的拉拢力量。
    大家一起对抗这有可能到来的冲击。
    这种冲击一时半会影响不到他们这样的巨无霸，他们甚至都不把林冬放在眼里，可是长久的来看就不一样了。
    别的不说，光是说致富宝。
    这玩意目前的是互联网金融的扛把子，估值两千亿美金，一旦上市的话，摩根斯坦利给它的预测是三千亿美金。
    而排名第一的工商银行，也不过两千六百亿美金而已。
    一旦林冬所说的，从“金融产品，禁止向大学生和未成年人借款”开始，展开各种紧缩政策。
    那这个估值拦腰斩都是轻的。
    所以，最惨的应该就是杰克马的阿狸。
    “除了均衡发展过于理想化，其他的我觉得都有可能变成现实。”
    这里都是明白人，很快就有人给出了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