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四个小黑蘑菇好奇得踏入虚空潮汐之中。
    然后……就不见了。
    我了个去。
    林冲下意识得，把手往那个方向虚虚一抓，当然毫无作用，他也不可能进去救小黑蘑菇们，就算是劫后真仙，肉身进入虚空，也会顷刻间被撕碎，何况他一个肉体凡胎素质的法身呢。
    “你这化身的好奇心也太……找死了吧。”林漫也目瞪口呆。
    好不容易制出来九个，转眼就死了差不多一半？
    制造小黑蘑菇人的流程，可不像是批量生产的法眼蘑菇那么容易啊。
    需要zero将黑蘑菇发射到碧落青空，需要林漫的逆生经，需要林冲的三千念头分身大法，如果论起价值来，一颗虚空蘑菇的诞生，那都是集体智慧与力量的结晶。
    这也死得太轻易了。
    “科学进步总是需要探索精神的……”林冲勉力安慰自己。
    “下次记得少给点找死的心。”林漫叹了口气，这九个小蘑菇人里，也有她的半份苦劳呢，如此就死了，未免太可惜。
    就在这时。
    林冲忽然接到zero信息，这信息也通过不周山周转，同步显示在林漫眼前。
    “虚空蘑菇实验成功了？！”
    zero还特别用了一个问号加一个惊叹号，表达着自己感叹之意。
    “他怎么知道？”林冲问林漫，他的本尊在沉睡，法身又未与不周山连接，无法及时与zero沟通。
    林漫是通过不周山投放法身到碧落青空的，她有两个视角，一是不周山，二是碧落青空，这样挺麻烦的，她正研究着下次只留下一个视角，现在，倒是能在不周山中，与zero搭上话。
    “你们不是发送了个黑蘑菇，回到704么？”zero的答案是这个。
    昆仑山巅。
    林冲本尊醒了。
    从床上爬起来，林冲就以他界巡念诀，查知到了一个虚空蘑菇的存在，急忙跳下床，跑到客厅与厨房的连接处，就见到了一群法眼蘑菇，在围观一个虚空蘑菇。
    跟穿着整齐、神态肃穆的法眼蘑菇相比，这个黑黑的虚空蘑菇，仿佛是一个从非洲部落里跑到现代都市的异乡人。
    但虚空蘑菇充满了旺盛的好奇心，他揪过一个法眼蘑菇，好奇得上下打量他，研究这颜色为啥不一样……
    “嘿哟丫？”
    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么？虚空蘑菇还在认亲。
    法眼蘑菇们你看我我看你，他们都没这么黑，齐齐摇头。
    “你怎么回来的？”林冲认得这只虚空蘑菇，就是那个三只眼，长得最奇形怪状也是好奇心最强的那个。
    “哟嘿~”虚空蘑菇说了两个字。
    意思是‘回家’‘回归’‘最开始的地方’。
    “怎么回事？”zero也在，瞧着林冲的样子，似乎这回归的虚空蘑菇，不是实验的结果？
    于是林冲以他界巡念诀，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灌输给了zero。
    “嗯？”zero皱起眉头，他问那个虚空蘑菇，“你还能回到刚才的地方么？”
    “哟哟~”三眼虚空蘑菇回答。
    他说：要等路。
    路……是虚空潮汐么？
    “嘿哟！”三眼虚空蘑菇又说。
    他说：或者造一条路。
    创造一个虚空潮汐么？！
    林冲和zero对了个眼神，有趣了。
    ……
    接下来一段时间，zero抛下不周山，林漫抛下地球，林冲抛下他的游戏机，三个人协力研究虚空蘑菇。
    经过种种试验，虽然还未弄清楚虚空潮汐的来源和规律，但搞清楚了在其中开辟路径的办法。
    其实也没什么办法可言。
    就是虚空蘑菇，天生能够在虚空中行走。
    借着虚空潮汐，是一种省力的行走办法，但如果没有潮汐时，也可以借由熟悉的目的地，开辟出一条路来。
    这似乎是无法用文字来描述的一种本能。
    最终问题就回到了，虚空潮汐究竟是什么？
    “嘿哟丫喂哟哟哟~”
    三眼虚空蘑菇说：那就是一个又一个的大蘑菇啊。
    ……
    穿越历35年。
    就这么平静的过去。
    这一年，林冲的虚空蘑菇军队诞生了，诞生后就遭遇了重大减员，之后的实验中，又陆续走丢了好几个，以至于林冲和林漫，不得不经年累月的驻扎碧落青空，努力造蘑菇。
    一边造，一边丢，以至于林冲觉得自己是在给虚空潮汐做小零食吃。
    ……
    穿越历36年。
    这一年隆冬才过，民间就开始流传出‘皇非皇，木子亡，千坟万冢排成行’的童谣谶语。
    这谶语很是有趣，也不知是有心人传出，还是天意显化，总之一夜之间，长安城大街小巷，孩童们拍手唱得，都是这几句，唱得大唐上下人心惶惶，也唱得天下仙宗，闻之意动。
    一个王朝的兴落，将牵动亿万生民，也必将有无数天机显化于世。
    虽然最重要的显化，该是社稷仙宗，关乎天下归属的、取代万里江山镇的那件至宝，但同样也会随着战争纷乱，让其他天机降下天意来。
    据说无常仙宗就从那‘皇非皇’的谶语中，取到了一件天机至宝。
    ……
    昆仑山巅。
    林冲还是在闷头做实验。
    与zero和林漫研究的理论数据、虚空引擎不同，林冲目前想要的只有一件，那就是西游世界的虚空传物术。
    简而言之，就是当林冲法身出现在哪里，虚空蘑菇们，就可以把物件给他送到哪里。
    小到一只金蘑菇，大到一颗紫庭昆仑雷，法身一至，物件便到，这就是林冲想要的虚空宅急送。
    目前来看呢，经过一年时间的训练，林冲拥有了数十名合格的虚空快递员。
    林冲此刻正在做实验。
    他把法身投在了玄鹏之处。
    “上仙？”玄鹏正练功呢，瞧见了林冲，一时有些诧异，忙是跪下，”好久未曾见到上仙了。”
    “这段时间比较忙，来看看你，顺道给你送点蘑菇。”林冲笑着说，然后打了个响指，把手掌摊开。
    听到‘蘑菇’两个字，玄鹏也像是鬼谷子那边，喉头涌动了一下，离开昆仑山之后，他都好久没吃到金蘑菇了，却也是一桩遗憾。
    在玄鹏眼巴巴的目光中。
    林冲那平摊的掌中，久久未曾现出物件来。
    嗯……玄鹏露出疑惑的表情。
    林冲笑呵呵得说：“莫急莫急……”
    终于。
    忽得空气中打开一个小黑点，里面传来‘嘿丫’一个小小动静，一只金蘑菇从黑点中凭空出现，掉入林冲掌中，目睹这一幕奇迹，玄鹏睁大了眼睛。
    实验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