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军人,当敬之!
安庆位于南京和武汉之间,战略位置举足轻重。侵略武汉,又必须先行强占安庆,再利用安庆飞机场等设施为跳板,对武汉发动攻击。然而,杨森率领的27集团军不到三日就被波田支队攻陷。
杨森最后弃守安庆也是无奈之举。自己一半的部队驻守在巢县、无为、庐江,阻止第6师团南下安庆,剩余部队面对一支旅团、日海军40余艘军舰、大量敌机,死守只能增援无畏的伤亡。而此时,安庆只是一座空城,早在一月前,省政府、机关、学校、工厂以迁往六安。
随即,杨森率领部队退守潜山、怀宁、石牌,日军逐于安庆城区及外围设置岗亭、据点,以巩固安庆。在撤退过程中,部队出现了极大的混乱,以至大量散兵流串各地,造成了不小的影响。
而杨森也受到军委会严厉的处罚,撤职留任。在电文中,蒋委员长大骂杨森:“轻弃名城,腾笑友邦!”
安庆城三日沦陷很快在安徽传开,搞的各地人心惶惶,而对放守安庆的川军多了份鄙视。大量散兵流落各处,当地百姓们却冷眼以对。
“呼哈~呼哈~呼哈~”
赵飞带着肥胖的身体在镇上小跑,脸上的赘肉一上一下的晃动,成了清水镇一道奇妙的景象。路人见到后,来不及嘲笑就已经吓的连忙散开,他们对赵飞的恐惧可是深入到骨髓里的。
“少爷,要不要喝口水啊。”
一名家丁拿着水壶一直跟在赵飞的身后。那家丁中分头,尖嘴猴腮,腰里还挂着一把驳壳枪。电视里那汉奸长什么样,他就长什么样。虽然长的如此猥琐,但肌肉却十分的结实。
“小四,镇上怎么多了这么当兵的?”
赵飞发现,在路边坐着很多当兵的。他们衣衫不整、满目灰尘、神色疲惫,给人一看就是打了败仗跑回来的残兵。
赵飞的跟班叫马四,算是半个赵府的管家,那十几名护院就是有他负责。此人油嘴滑舌,拍马屁的功夫到达了专家级别,深讨赵元发的喜爱。
马四弯着腰,小跑回禀道“回禀少爷,他们都是从安庆撤下了的川军。”
赵飞停了下来,才跑了几步就已经是满头大汗。这是他第一见到抗日时期的川军,不免有点好奇。在看他们的衣着、装备,果真如电视上放的一样,这是一支货真价实的“乞丐”部队。
但有一点和电视上放的不一样,他们大部分身材瘦小,平均个头还不到一米六五。都说鬼子矮小,可当时中国人的平均身高还不如鬼子,身体素质更没的比。这和当时的国力脱不关系。
赵飞看着这些残兵,各个皮包骨头,真的连乞丐都不如。自己也是军人,这一幕叫赵飞内心感到酸楚。
“你们这些强盗!兵痞子!……”
前面突然响起了女人的谩骂声,周围的百姓出于好奇迅速围了过去,发现有三名破衣烂衫的男子正在抢街边馒头吃。
他们全身污泥,脚底穿着的是草鞋,裤子和衣服烂的已经不能在烂了,唯一能识别他们身份的只有他们头上带歪的军帽。
无论卖馒头女人如何撕扯、撒泼、要钱;无论周围的路人如何指责、谩骂,那三人低着头,不顾一切的将抢来的馒头往嘴里塞。
“这些川军真不要脸,光天化日还枪东西吃。”
“对啊。打了败仗,还有脸跑回来。”
“我看啊,他们根本就没打,见到小鬼子早就吓的尿裤子嘞~不然安庆怎么可能三天就丢了。”
“……”
不管周围的人如何嘲笑、讽刺、数落,那三名川军低着头继续吃的那些馒头。他们知道是自己的错,也无脸反驳。现在,他们只想填饱肚子,只想活下去。
那女人看着这三人各个骨瘦如柴,年纪还不到18岁。他们大老远的从四川赶来抗日,都是有爹有娘的孩子太不容易了。卖馒头的女人于心不忍,于是不再追究,三个馒头跟本算不了什么。
可路人却还是依依不饶的讽刺、失落。他们表情正气凌然,好像全世界就他们最有爱国热情似的。
冰冷的眼神,无情的言语是最伤人心的。一名士兵不堪忍受,还是落下了委屈的眼泪。
赵飞看到这一幕心痛不已,他或多或少能感受到那三名士兵的心情。
杨森的部队是英雄的部队,淞沪会战他们打出了川军的血性、中**人的威风。在所以地方军当中,赵飞最敬佩的就是川军。
“他大爷的,刚才哪个混蛋说了川军的坏话,都他妈的给老子站出来!”
赵宏飞以前是个恶霸,既然附身到这个角色,就好好的利用一翻。赵飞打算融入这个角色,过一把恶霸的隐。
恶霸出马,果然非同凡响。周围的人吓的全部闭嘴,并后退了两步。
赵飞走到人群中,看着周围的人,然后大声威胁道:“妈的,本少爷都听到了!你们还是自觉的给本少爷站出来。如果说谁了川军的坏话,又不肯站出来的,那对不起了,本少爷就带人晚上去他家做客!”
马四听到后立马掏出枪,将抢口对准周围的人,耀武扬威道:“奶奶的,都聋了!我们少爷都发话了,说了川军坏话的,都他妈的给我站出来!都有谁,谁!”
镇上的人畏惧赵飞,刚才那些冷嘲热讽的人纷纷站了出来。一共有八人之多。
赵飞恶狠狠的命令道:“给老子像这三位英雄道歉!”
“对不起。”
“对不起。”
“……”
那几人迫于赵飞的淫威,低着头一一向那三名川军道歉。而赵飞这恶霸做的也不专业,一会儿“本少爷”,一会儿“老子”的。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川军的士兵。
赵飞走到那几人面前,带着轻视的目光,质问道:“你们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数落他们?他们是抢了你们的馒头?还杀了你们全家?还是祸害了你家姑娘?”
那几人低头不语。虽然内心不服,但还是畏惧赵飞淫威。
接着,赵飞指着那三名川军士兵,道:“他们都是杨森将军的部队,都是抗日的英雄!我只希望大家知道,这些川军背景离乡,千里迢迢的参加淞沪会战。在淞沪大场一带和鬼子血战5天5夜,歼敌3千余,自己伤亡大半,被军委会评为淞沪战场最能打的5个部队之一。他们装备是最差的,但和其他王牌德械师起名,更应该值得我们的尊重!”
说着,赵飞扫了下周围的人,继续指责道:“你们一个个在后方过着安逸的生活,有什么资格对这些浴血疆场的战士评头论足?有什么资格数落他们?都说我赵宏飞是个混蛋,我看你们连混蛋都不如,良心被狗吃了!”
一顿乱骂,赵飞感到舒坦,但第一当恶霸还是浑身不自在,而周围的人被赵飞骂的也不敢之声。他们内心困惑,这还是以前那个无恶不作的恶少吗?
马四听完这一番话后,立马领会了赵飞的心意。于是,迅速走到那卖馒头的女人面前,拿出几张法币,道:“你的馒头我们少爷全买了,多出来的钱继续做,分给这些川军兄弟。”
“是,是。”
女人收了钱,走回到自己的馒头铺把剩下的包子分给周围的川军士兵。
马四转身冲那些看热闹的川军士兵用力挥手,大声道:“还愣这干什么,吃啊!”
“谢谢”
“谢谢”
“……”
周围的川军散兵早就饿坏了,迅速冲上前,经过马四身边的同时纷纷道谢。
马四喊道:“别谢我,谢谢我少爷!你们记得,我们少爷是大好人,知道吗?”
这马屁的功夫,赵飞不得不服,他走到马四面前,拍了他的肩膀,用粤语说道:“我很中意你啊。”
马四双手抱拳,弯腰道:“少爷谬赞。”
赵飞不怀疑好意的笑了下,道:“你既然这么明白我的心意,好,镇上大概有不到一百的川军,有你负责请他们吃一顿,钱不够先赊着,回家拿。”
“啊?”
“啊什么啊,交给你了。我要继续锻炼。”
从刚才到现在,赵飞一直感觉有双眼睛注视着自己。他朝周围看了下,一名四十多岁,穿这白色西装、带着眼睛的男子看着自己。二人对视了下,那男子冲他笑了笑,然后离开。
会是谁呢?那眼神好像很欣赏自己的样子。爱谁谁,赵飞朝北镇继续小跑,开始五公里越野。
赵飞小跑没几步,一名川军上尉挡在了他的面前。虽然脸部、军服都有污渍,但军容却十分整齐。在看其相貌,背宽、胸挺、仪表堂堂,像是受过一定教育的军官。
那上尉二话没说,直接朝赵飞敬礼,感激道:“谢谢。”
赵飞很想用军人的礼仪回敬军礼,可自己是恶名昭彰的恶少,回敬军礼似有些不妥,只是淡淡的回了句:“军人,理当敬之。”
那上尉看着正哄抢馒头的士兵,惭愧道:“这些都是我的兵,我们团负责断后,后来被打散了。今天的事情让这位兄弟见笑了。”
赵飞不以为然,笑道:“人嘛,饿了总是要吃饭的,没什么可丢人的。我叫赵飞,也许某一天还会见面。”
赵飞说完,继续开始小跑。
“我叫曹松,如果日后有机会再见,我定会相报!”
赵飞小跑没多久,身后传来了那上尉的声音。可赵飞没有回头,继续往北镇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