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洲望着女生精致的五官，黑眸里看不出什么，垂在身侧的手指显示着他远不如看上去那么平静。
    顿了顿，他缓缓出声，嗓子发紧，“什么时候知道的？”
    顾肆年龄小，沉不住气，不爽了当时就会寻思着找麻烦。
    应该是来了赤炎才认出的她。
    顾芒眉眼微微挑了下，声音寡淡，有些低，言简意赅的，“小别墅。”
    陆承洲漆黑的眸子动了动，“陆九？”
    顾芒漫不经心的点点头，嘴角浅薄的弧度透出几分坏。
    不是他和陆九提起赤炎跟无声，或许她也会在顾肆到赤炎的时候，才知道赤炎的老大是他。
    查了三年都没查出来的仇人，主动送上门了。
    这感觉挺奇妙的。
    陆承洲看着顾芒的眼睛，两个人有些距离，他却迈不开腿过去。
    僵硬的坐在床上，低声问：“当时怎么不说？”
    她在小别墅就知道了，他却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她甚至若无其事的来赤炎训练。
    顾芒回想了下当时的心情，啊了声，笑，散漫的开口，“又不能把你怎么样，没必要。”
    她听到他和陆九的对话也挺意外的，不知道该怎么和他算这笔帐。
    于是什么话都没说。
    陆承洲被她的态度弄得有些慌。
    他宁愿她过来打他一顿，也不想看到她这么平静。
    嘴角抿了抿，他起身，朝她走过去，脚底下莫名的有些沉。
    到她跟前停下来，望进她眼睛里。
    顾芒撑着脸，脑袋歪着看他，眉目挺淡漠的。
    陆承洲下颌动了动，稍微一顿，才开口，有些苍白，“对不起，我可以解释。”
    顾芒仍在笑，吐出三个字，“我不听。”
    陆承洲：“……”
    顾肆说得对，他怎么解释，顾芒当年受的伤都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屋子里很安静。
    男人眼神十分明显的慌，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候，顾芒倏地站起来，陆承洲目光陡然一缩，紧张的看着她。
    顾芒挑眉，“别紧张，我不走，拿瓶水。”
    陆承洲：“……”
    顾芒嘴角似有似无的勾了下，走到角落，弯腰拿了两瓶矿泉水，折回来递给他一瓶。
    陆承洲接过来，拧开，又给她。
    顾芒一顿，看了他一眼，又笑了，挺自然的接过来，把自己手里没拧开的给他。
    陆承洲就拿在手里，也没什么动作。
    顾芒往后退了一步靠到桌上，一条长腿散漫的曲着。
    喝了一口水，她抬起眸子，见他还没有说话的意思，不急不缓的开口，“我不听，你就不解释了？”
    陆承洲直勾勾看着她，沉默了几秒，低低出声，“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顾芒点点头，“所以我没说，也没怪你，三年前你又不认识我。”
    陆承洲眼底微微一亮，挺意外她这么通情达理，不确定的问，“真的不生气？”
    他看的出来，顾芒很记仇。
    女生没什么表情的反问，“我看着像生气？”
    陆承洲松了口气，伸手去握她的手。
    顾芒却往一边偏了偏，躲开了他。
    陆承洲手僵在半空：“……”
    这事难度比他想象的还要不好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