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老侯爷回来了
小满便又极为细致的,从头到尾给平阳侯老夫人说了一遍。
平阳侯老夫人笑意愈深:“贵宾卡这个法子真是好,这孩子,还挺有经商头脑的。”
小满是个机灵活泼的性子,闻言也是直点头,笑道:“可不是嘛。奴婢当时在角落里看着,阮姑娘一说贵宾卡的事,奴婢见着满大堂的小姐们,眼睛都要放光了。”
平阳侯老夫人听得很是开心,连连点头,又夸小满:“你这差事办的不错。”
小满便咯咯笑了起来:“奴婢先前生病,蒙老夫人恩德,让奴婢在家休息了几个月。刚回来,老夫人便对奴婢许以重任,奴婢自然是要好好表现一番,免得让老夫人觉得,奴婢休息了这么久,骨头都散啦。”
小满是个圆脸的娇俏小姑娘,平阳侯老夫人素日喜欢她活泼逗趣的样子,听得这话,又忍不住笑着遥遥点了点小满:“你呀。”
正说着话,去各院送玉颜粉的白露回来了。
平阳侯老夫人道:“可送过去了?”
白露有些迟疑,送是送过去了……
但她不敢跟平阳侯老夫人说,当时婵小姐一听这是玉颜粉,脸色瞬间就变了。而且,她从婵小姐院子里出来的时候,听到背后的屋子里似是摔了什么瓷器的动静……
这倒不是因着她先前收了舒雅婵身边丫鬟送的一些家乡礼的缘故。
只是她不想让平阳侯老夫人难过。
白露便含糊道:“送过去了。婵小姐正好在院子里,奴婢倒是亲手送到了她手上,只是雯大奶奶那儿……”
白露顿了顿。
雯大奶奶全名茅若雯,是平阳侯府世子的嫡长子舒诣修的夫人。
前些日子舒诣修要纳妾,气得茅若雯直接回了娘家。
平阳侯老夫人不怎么管小辈房里的事,整个平阳侯府,除了她心尖尖上的舒康平,大概也就只管一管舒雅婵的事。
不过,舒诣修不出意外便是下一任平阳侯世子,下下一任的平阳侯,平阳侯老夫人不由得还是分出了一抹心神,微微皱了皱眉,问白露:“怎么着?修儿媳妇还没回来?”
白露有些尴尬道:“雯大奶奶院子里的婆子是这么说的。奴婢就将玉颜粉给了雯大奶奶院子里的管事婆子。”
这都许久了,这事怎么还在闹着?平阳侯老夫人蹙了蹙眉。
立夏在一旁突然插了嘴:“先前老夫人寿宴时,雯大奶奶也送了寿礼过来,是根品相很好的人参,奴婢收在库房里了。”
平阳侯老夫人一听,忍不住又是一叹:“修儿媳妇有心了。倒是修儿,也着实过分,这都多久了,怎么还不去茅家把人接过来?”
这话,屋子里的一众丫鬟们可不敢接。
小满看着气氛凝滞下来,有心想逗平阳侯老夫人开心,她想了想,又道:“是了,老夫人,那锦盒里除了玉颜粉,还有个小瓷罐……里头装着阮姑娘自个儿做的花茶。奴婢有幸在大堂里喝过一杯,是真的好喝。”
果不其然,平阳侯老夫人顿时把侯府里的烦心事抛到了一旁,饶有兴趣的催促着小满,“那你这小妮子,光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赶紧去给我泡一杯?”
小满见平阳侯老夫人眉眼间的郁色总算舒缓了几分,高高兴兴的应了声“是”,捧着那小瓷罐,去茶水间给平阳侯老夫人沏茶去了。
屋子里弥漫着花茶清香的时候,外头有个丫鬟高高兴兴的跑了进来通报:“老夫人,侯爷回来了!”
平阳侯老夫人立即从椅子里起了身,原本舒缓开的眉眼,也带上了几分喜色:“侯爷回来了?”
丫鬟高高兴兴的点着头,声音清脆的回禀:“方才奴婢跑回来通传的时候,侯爷就进了二门。侯爷脚程快,应该这就要到了!”
平阳侯老夫人忍不住攥住了手,喃喃道:“这马上到年关了,可算回来了……也不知道他这次给平儿找来了什么药……”
说着话的功夫,外间候着的丫鬟婆子已经你一句我一句的喊起了侯爷。
显然,老平阳侯回来了!
饶是淡定如平阳侯老夫人,也忍不住伸长了脖子,期待的往门帘那看去。
门帘响动,一名精神矍铄,气势带着征伐之风的老人从外头迈了进来。
他满头银霜,看着精神头却极好,脸上虽有皱纹,却并不怎么见老态,只觉得迎面而来一股金戈铁马的铮然之气。
平阳侯老夫人激动的喊了一声:“侯爷!”
老平阳侯也有些激动:“夫人!”他大步上前,握住了平阳侯老夫人的手,也没卖关子,开口便道:“我给平儿找来了救命的药!这药,最少可保平儿两年!”
平阳侯老夫人神色激动:“真,真找到了?”
老平阳侯这些年,在朝廷无战事的时候,大多在外奔波,为得就是给病弱的独女舒康平在各地找寻药材。
先时舒康平被宫中太医断言活不下来,但这么多年了,虽说身子不好,却也仍然活到了三十来岁,就是靠着平阳侯老侯爷与平阳侯老夫人一直不曾放弃的四下给舒康平搜寻药材。
眼下对平阳侯老夫人来说,这药竟然能保她的平儿两年,简直如同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一般。
这对头发都花白的夫妻俩,执手泪眼相望,多少艰苦尽数化在了这无言之中。
平阳侯老侯爷没有耽搁,他对平阳侯老夫人道:“我先去洗漱一番,便去看平儿。等看完平儿回来,我有话想跟你商量。”
平阳侯老夫人点了点头:“去吧。一会儿看完平儿回来,我也有话想跟你说。”
平阳侯老侯爷是个雷厉风行的,闻言便朝老夫人点了点头,大步迈了出去,一边高声叫着让小厮上水。
待平阳侯老侯爷洗漱过之后,换了一身家常的锦袍,这才同平阳侯老夫人一道去了琳琅院后头的小院子。
只是这会儿他们的平儿,正在睡着。
夫妻俩舍不得叫醒,两人在塌边坐了会儿,看了会儿舒康平的睡颜,便又蹑手蹑脚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