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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九章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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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梨花从奇趣堂回来时,见到屋子里多少不少孩子,甚至先前去了庐阳道的左夫人也在屋子里。
    她先懵着跟左夫人打了声招呼,她娘见她不解,小声的告诉了她为什么屋子里多了些孩子,左夫人也一道回来之事,梨花倒是欣然接受了。
    “明姿回来了?”梨花站在屋子里解着斗篷的系带,笑道,“是在自个儿屋子里休息吗?好些时候不见了,我去看看她。”
    说话的功夫,正好听得身后门帘响动,有人掀了门帘进来,不是阮明姿又是谁?
    她脖间围着一圈毛绒绒的领子,看着似是有些冷的模样。
    因着阮明姿笑盈盈的,除了脸色稍有些苍白,倒也没什么异样,梨花也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高高兴兴的上前抱了阮明姿一下:“可算回来了,好些夫人都问我好些遍了,说你们东家什么时候回来啊,要约你喝茶。”
    阮明姿想,怕是短时间内都没办法应那些夫人的邀约了。
    也好在要过年了,再过些日子,铺子也要歇业。
    也好让铺子里的伙计都早早回家过个好年。
    阮明姿从袖子里拿出提前写好的一张字条,递给了梨花。
    自打两年前梨花开始帮着阮明姿管理奇趣堂,她便在闲暇时间开始认字,梨花极为聪明,很快便将常用的一些字学了个大概。
    她有些纳闷的接过那字条,就见上头写着“突发风寒,喉咙不适,暂时无法开口”。
    梨花把字条上的字念了出来,“啊”了一声,关切道:“没事吧?看大夫了吗?”
    阮明姿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看了大夫。
    梨花她娘跟左夫人也一脸担忧的走过来,“先前回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就……真的没事吗?”
    阮明姿继续点头。
    因着阮明妍的关系,她其实是会手语的,但梨花她娘跟梨花只会简单的一点手语。
    阮明姿为了方便,索性把要说的话都写了下来,原本是想让左夫人念出来的,不过既然梨花回来了,倒也正好给梨花了。
    阮明姿又从怀里拿出一张字条,递给梨花。
    上头写着“帮我装些饭食,我屋子里有三人不方便出来用饭”。
    梨花有些诧异,读出来后,先看向阮明姿,又看向她娘。
    果然,她娘忙替阮明姿解释:“……是跟明姿一道回来的朋友,不过这事说来话长,回头不忙了再同你说。”
    梨花点了点头。
    梨花她娘又往灶房走:“先前孩子们都已经用过饭了,灶台上给你们温着吃食呢,我去取。”
    梨花拉着阮明姿坐了下来,细细的看了看阮明姿,这下倒看出有点不太对劲来。
    阮明姿眼眶隐隐有些发肿,像是哭过。
    但眼眶的颜色却又很正常。
    不过……梨花知道阮明姿善用妆粉来易容打扮,这说不得就是她拿粉遮过的。
    然而梨花却什么都没问。
    既然阮明姿选择了做遮掩,那就代表着她不想让旁人知道,替她担心,她又何苦戳破这个?
    阮明姿见梨花细细的看了自个儿半晌之后,眼眸微动,神色也略略变了变,张了张口却又什么也没说。便知道,梨花其实是看出来自己哭过了。
    只不过梨花蕙质兰心,定然也不会戳破让自个儿为难。
    阮明姿轻轻的捏了捏梨花的手掌。
    梨花她娘很快就提着食篮回来了,沉甸甸的,阮明姿去接,梨花她娘反而避开了阮明姿的手:“明姿,我拎着替你送过去,你好好的养身体,不要做重活。”
    阮明姿便也没再说什么,同梨花摆了摆手做告别,跟在梨花她娘身后出了门。
    梨花她娘一边走一边同阮明姿轻声絮叨着:“……天冷了,你们小年轻火气旺,但也要注意自个儿身体,该加衣就加衣,晚上这被角掖好了,别蹬被子。”
    寂静的夜,阮明姿听着梨花她娘那边关切的絮叨声,忍不住露出一点稍纵即逝的笑意。
    阿礁忘了她也没什么,她还有好些关心她的人。
    嗯,没什么的。
    阮明姿在心底对自己说。
    ……
    因着阿礁醒来后浑似变了个人,越加冷漠难相处,阮明姿便单独腾了间屋子给阿礁养伤。
    她跟阮明妍住的这小院原本就还有三间空着的屋子,其中一间收拾出来了给月芽儿住,另外一间是书房,还有一间空置的,放些姐妹两人的杂物。
    还有一些阮明姿平日里捯饬的小东西。
    阮明姿把那放杂物的屋子收拾了出来,让阿礁居住。她的屋子让了出来,给席大夫跟绮宁住,自己则是住进了阮明妍的房间。
    至于那些孩子们,梨花她娘跟曲姨很麻利的把正院几间空置的屋子都收拾了出来,孩子们个头小,小孩子睡个五六个没问题,稍大些的孩子,便是带着那襁褓中的婴孩睡在一起。
    梨花自个儿住的那院子也是收拾了三间屋子,一间让左夫人带着耀哥儿跟辉哥儿住,另外两间也是让给了孩子们。
    只是这人一多,被褥就有些不大够。阮明姿先前买的那批布,刚送去布庄,请人加急做了被褥,这会儿还没有做出来。
    也没有别的法子,曲姨自告奋勇回家拿了家里不用的几床被褥过来,再加上梨花她娘又去附近买了几床应了个急,也算是把被褥这个难关给过了。
    虽说住的挤一些,但梨花她娘嘴上的笑就没下去过,分外满足。
    夜里起来了好几次,打着油灯挨着房间给那些孩子们掖被角,生怕孩子们到了一个新的地方,睡不习惯。
    翌日,阮明姿依旧是一大早便起了床。昨晚席天地给开了熬的药,也给了她一些外敷的膏药,一夜过去,喉间那股灼烧般的疼痛感倒是减轻了不少。
    只是还是没办法开口说话。
    阮明姿推开了门,外头倒是又飘起了小雪,虽说不大,但夹杂着一点点微风,吹过院里那棵梅树的枝丫,窸窸窣窣的,雪粒子往人脸上飘。
    她往手上呵了口气,白气氤氲着溢出,腾起了一片雾气。
    席天地已经起来了,正在廊下叉着腰在那活动身体,见着阮明姿,啧了一声,“被你那不孝心上人掐的脖子,好些了没?”
    这话说的,阮明姿脸就一红。
    什么不孝,什么心上人。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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